祁正野愣了愣,看向祁越。
这个从来没有显露过下风的强势男人却变得不自信了,他不确定自己的儿子还不愿意有他的存在。
祁越只是握住了宋迟秋的手。
他对上祁正野的目光,声音平静,“您愿意来的话,迟秋会开心的。”
祁越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但,这种回复已经足矣。
“我会参加的。”
祁正野深深地看了宋迟秋一眼。
“迟秋,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我们祁家是对不起你,祁越也对不住你,你……”
宋迟秋微微一笑,打断他。
“祁越现在对我很好。”
祁正野不再说了。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也算功德圆满,宋迟秋没有再在祁家耗下去,也拒绝了祁曼要他们留下来吃饭的提议,和祁越携手出了祁家。
临走时,被祁正野喊住。
“小越。”
祁正野很少这么叫他。
祁越停了下来,攥紧了拳。
可祁正野叫住他们之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彼此僵滞了几分钟,在祁越都不耐烦的时候,才终于说出那句话,“过年的时候,你们一起回来吃年夜饭吧。”
祁越没有回答。
是宋迟秋替他回的,“看情况吧,祁叔叔。也许到时候会忙。”
他看到了祁越眼角的红血丝,所以,不会擅自替他做决定。
宋迟秋牵着祁越的手走出了祁家。
回去的路上,宋迟秋开的车,祁越半躺在座椅上揉着眉心,像是已经筋疲力尽。
宋迟秋打开了车载电台,舒缓的音乐响起,像是清泉流过。。
“真讽刺啊。”
祁越忽然说,“他从来没主动叫我去吃年夜饭过。”
在祁越眼里,节日是虚幻的东西,每个节日都是普通的一天。
他知道祁家人不喜欢他,那些爱热闹的亲戚也不喜欢他,所以就连人们最在意的新年都找借口推掉,往往是自己在公司的房间睡一夜,看一眼窗外的烟花,第二天依旧正常工作。
这还是第一次,祁正野告诉他回家过年。
可祁越却一点都不在意了。
“你觉得那还是家吗?”祁越问他。
宋迟秋没有立即回答他。
他们已经到了祁越家的门口,路灯将黑暗照得明亮,别墅二楼的窗户前,他们一起新养的小狗正趴在窗前挥着小爪子迎接他们。
omega的眼里像是汪着水银,清亮如许,就那么看着,便能让人把心都交出去。
祁越的心跳得快了。
“祁越。”
宋迟秋很郑重地叫他的名字,“重要的不是你觉得不觉得那里是家,这根本不值得烦恼。”
祁越转身看他。
“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一刹那,心脏停止跳动,祁越耳边只回荡着宋迟秋的这句话。
以后,有他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他不必再去想自己要不要回去,不必再去想所有的烦心事,两个人在一起,便什么都不会畏惧。
他们热恋过,争吵过,曾经相互伤害,也曾握着对方的手和全世界对立。他们都很傻,傻到纠缠了那么多年才知道对方是命中注定,却,从不后悔。
正是那些难以磨灭的伤痛和甜蜜构成了如今的宋迟秋和祁越。
车内的温度在慢慢升温,omega信息素的甜香被强势的烈酒味道完全裹挟,依顺地缠绕在一处。
一切都那么融洽。
祁越轻轻把他的脸掰过来,很强势地交换一个吻,要求,“看我。”
“唔……”
宋迟秋没有喘息的机会,唇齿交缠,身边全是alpha满是占有欲的信息素。
“别,哈啊…咪咪该饿了。”
咪咪是他们新养的小狗。
“我也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你、你他妈……住口!住、住手啊啊啊!…”
令人脸红的声音渐渐弱了,换成了青年被什么东西捂住后呜呜咽咽的声音。
车外,一切静谧。
只是可怜靠近车身横生过来的几颗树杈,仅存的几片叶子都在晃动中掉的一干二净。
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撒了下来,一场忽如其来的冬雪将世界化为一片银白。
远方,似乎又传来淡淡的梅花香气。
青年纤瘦的腕子上那根红绳伴着细碎声音摇摇曳曳地颤,红得热烈,绚然夺目。
人间寂静,美好如初。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呼,完结了,感谢一直陪伴的大家。番外会过几天写,大概会写容酒贺扬、裴均明涟,还有弟弟后续的发展,大家还想看哪些呢?评论提建议就好。
再次感谢,mua!】
第184章 番外一(上)
清明临近,水汽泱泱。
S城连着下了三天的雨,好不容易放了晴,宋迟秋便拾掇了拾掇自己,对着镜子换了好一会衣服,最后挑中一件走路带风的白色风衣。那风衣剪裁很好,是量身定做的,宋迟秋在omega中属于偏高的,身上还有些薄薄的腹肌,绝不是那种白斩鸡身材,所以能撑得住衣服。
祁越迷糊着睁开眼,便看到窗帘已经拉了大半,自家omega沐着阳光,留给他一个风度翩翩的瘦长背影。
那风衣做了收腰的设计,衬得omega的腰身更窄了,隐隐绷着力量感。
“怎么起的那么早?”祁越声音有些哑。
宋迟秋正寻思着要怎么帮祁越搭出一身和他相衬的衣服,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走过来,坐到床边就拽他起床。
“你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还早呢?”
“唔。”
祁越婚后不知时日,倒是把平常的自律丢的一干二净。
这阴雨天气正合他心意,宋迟秋整日哪儿也去不了,一出去就嫌沾上一身的雨水,祁越便趁机劝他宅在家里。宋迟秋不喜欢雨天,只好每天和他待在房间里,在家里过了几天蜜月,两人一起看书,写字,各自处理各自公司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对视上了,就能勾起天雷地火。
之后的事情,自然而然……
左右都是在家里,方便又舒适,宋迟秋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拿地点不行的借口来搪塞他,祁越这几天是餍足了,连带着都希望这雨再多下几天才好。
但,天不如人意,看到从窗外透进来的明媚阳光,祁越就知道这‘好日子’要过去了。
“秋秋,你打算去哪儿?小姑说,市郊云台山的桃花开了,让我带你去看,但刚下了雨,路太泥泞,还是过几天再说。”
“没打算去看花。”
宋迟秋对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儿不感兴趣,抱怨,“只是随便出去走走,再闷在家里,我都要发霉了!”
“真的?那让我闻闻。”
祁越煞有其事一样。
他长臂一伸,轻轻松松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便把头埋在omega脖颈间闻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宋迟秋的皮肤上,有些痒,宋迟秋笑着推他,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喂,你别耍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我闻过了,没有发霉的味道。”
祁越抬头,笑意都盛在了微弯的眼睛里,一本正经说。
宋迟秋切了一声,“我就是这么比喻,哪儿有什么味道。”
“不,有的。”
“什么?”
“老婆身上有我的味道。”
祁越笑得更开了,alpha抱住他不撒手,像是宣告自己的所有物,声音里带着得意,“你闻,现在你的信息素里,有我的味道。你已经是我的omega了,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本来也没想跑。
宋迟秋腹诽着,心情却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丝丝地。
新婚那天,祁越完全标记了他,以往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但那次不一样,祁越咬着他的腺体,宣告他正式被自己标记了。
宋迟秋当时疼得龇牙咧嘴,看某人却完好无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生气,把人狠狠地踹下床。
本来想着祁越有学柔道和散打的底子,轻而易举就能接住,谁知道那天某人高兴过了头,看到他踹过来都乐呵呵地,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之后,哎哟了一阵没起来。
新婚之夜,祁越的腰就闪了,第二天小两口都没能起来床,搞得所有人再看他们的时候,表情都很有点觉得他们***过度的意思。
饶是宋迟秋厚脸皮,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越的腰第二天就好了,他却因为这阴雨天气和所谓的‘补偿’好些天都被缠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