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诚点头:“十六姐厉害吧!其实,这锅里的配方只有我爷爷知道。连我和小叔猜了这么多年,都没猜出来过。”
陈木声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你会每天赖在我家,缠着十六姐。”
易诚喝了口酸梅汤,认真说:“这些天累是累了些,不过还算挺有意思。”
陈木声发自肺腑嫌弃:“你累啥?倒是你家马,累瘦了一圈。”
易诚干巴巴地瞅了两眼陈木声,突然笑出了声,承认:“跑的是比以前慢了不少。”
陈木声也笑了笑。
易诚扒拉着火里的实蛋,看熟差不多了,就拿棍挑出来,敲了敲:“小时候,我和我爷就经常在这烤实蛋吃。”
陈木声问:“怎么没见你爷爷?”
易诚将蛋递给他一个,说:“他待会儿才能来。”
陈木声接过,应了一声:“哦。”
易诚盯着陈木声,说:“还会带上我那黏人的堂妹。”
昨日两人来找易爷爷,陈木声见过易诚堂妹。一想到他堂妹,陈木声有些害羞。
“你放心!那小丫头片子再缠着你没羞没臊,我就骂她。”易诚道。
陈木声剥着蛋皮,不乐意道:“人一小丫头,你骂她做甚?”
易诚不耐烦地说:“吃你的蛋!”
陈木声继续剥着蛋皮,问:“你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大哥会不会来?”
易诚给他刷着酱料,说:“我觉得会来。”
陈木声点头:“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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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陈鹤声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
这几天比较闲,他和元冲几个捕快,一直在案卷室研究着破案技巧。
他听着这些人,不时谈论着一会儿去想去易香居,想看厨艺比拼,却苦于没有资格的遗憾时,自己也郁闷的很。
要知道,当评审也是需要资格的,易香居大部分都会选常客优先。陈鹤声虽接到了易凌雲的邀请,但觉得去了就太没面子了。
毕竟,他还在计较甲十六不想让他去的事。
元冲凑过来道:“鹤声,陪我出去一趟。”
陈鹤声知道他要去易香居,便拒绝:“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这种新型案子该怎么破。”
元冲道:“最近这胃不太舒服,你陪我去谢医师那里瞧瞧。”
其中一个小捕快说:“大元哥,我看鹤声哥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没白疼你。”元冲笑笑,“保不准一会儿得跟总捕头请假,你留衙门,多看看案件。”
小捕快点头:“有需要就叫我一声。”
元冲把陈鹤声拉出了屋。
走在街上,陈鹤声坦然道:“大元,要去你自己去。今日就是总捕头让我去,我也不去。”
元冲说:“弟妹要是没见你来,心情不好拼厨输了,就得去易香居工作,那你家里的活谁干?你每日给木声洗衣做饭?”
陈鹤声觉得他说到了重点,可也满不在乎道:“那是她的事。”
元冲继续道:“易凌雲至今也尚未娶妻,倘若是他相中了十六,故意搞的这场比拼,你不丢人夫人又折了个弟?”
陈鹤声也一直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问:“易凌雲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元冲道:“人易凌雲长得也不差,还有钱,关键是会说好听的话讨姑娘开心。这保不准日子长了,十六会对他动心也说不定。”
陈鹤声疑惑地看向元冲,说:“那丫头,在家就总看易凌雲的手记。说不定还真对他有些意思。”
元冲道:“我看易凌雲,不仅对十六,对那个叫红杏的姑娘,好像也有些兴趣。到时比拼输了,你和木声之间有隔阂,她们姐妹再闹翻脸,这罪魁祸首是谁?”
陈鹤声细思极恐,板脸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你是想见春桃姑娘,才硬要拉着我去。”
元冲笑笑:“我俩好像也有投票权,只要碰见面食,不管好不好吃,我都会投易凌雲。”
陈鹤声不乐意地说:“现在我们这边只有你我刘叔刘婶,可他们那边不知有多少自己人呢!”
元冲无所谓道:“反正你也不去。”
陈鹤声见他用激将法,转过身道:“反正我也不去,是输是赢,都与我无关!”
元冲连忙拉住他笑笑:“她们要真输了,我以后怎么去你家蹭饭?”
陈鹤声板脸傲娇:“就知道你图谋不轨。再说,那丫头没来之前,木声吃的可比现在香!”
两人向易香居走去。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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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香居的里,人来的越来越多,都找了位置坐等拼厨开始。
易凌雲在大厅招呼着客人,易诚和陈木声也出来帮忙。俩小家伙见到刘叔刘婶,给他们选了处比较好的位置。
几人大人物年纪大,现在还没来,倒是宁府的二公子一直跟易凌雲谈着话。
宁首富家的二公子叫宁准,和易凌雲是同窗,虽然身份差异有些悬殊,但关系不错。
“大雲,你真不打算带我去见那几个厨娘瞧瞧?”宁准有些不耐烦。
“人可是大家闺秀,背着父母偷跑出来的。要被人识破了身份,那还了得?”易凌雲道。
易诚看着易凌雲一本正经地编瞎话,实在是无语。而陈木声觉得,易凌雲是一个守承诺的人。
宁准好奇:“谁家大小姐这么能耐,竟能跟你拼厨?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姑娘?”
易凌雲道:“总之,多吃东西少好奇,好歹给我们这些单身汉留些机会。”
宁准摇头笑笑:“还别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姑娘,不仅厨艺顶尖的好,人长得也清丽脱俗,只可惜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菜了。”
易凌雲好奇:“能被你夸漂亮的姑娘可不多。竟还是个厨娘?为何再也吃不到?”
宁准叹了口气:“和她也算一起长大的,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宫。”
易凌雲笑笑:“这姑娘既然能选择练厨,是个明白人。在宫里一定能受宠。”
宁准尴尬点头:“今日若是那姑娘和你比,你还真就未必能赢。”
易凌雲白眼嫌弃:“有这么一号人,你就该早告诉我。明知道我好斗,还藏着掖着。”
宁准盘着核桃,笑笑:“人也是个大家闺秀,不能随便露脸。不过,她做的滴酥鲍螺,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吃够。”
易诚和陈木声听俩老男人明目张胆谈论姑娘,听完后,果断离开。
“陈木声,这边空气混浊,我们去门口透透气?”易诚问。
陈木声点头。
两人走到门口,陈木声道:“今日发现,这些有钱人都好随和。”
易诚笑笑:“生意人嘛,和气生财。”
陈木声看着他道:“我可没包括你。”
易诚生气。
陈木声发现形式不对,立马向门口跑,可刚跑的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
陈木声上前道歉,却没敢再次正视那人。
“大叔,没伤着您吧?”陈木声低头询问。
他撞到的是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衣冠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陈木声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知道自己闯了祸。
“没长眼的东西!滚开!”
陈木声一惊。
发话的不是中年男人,而是他旁边的年轻人。
陈木声害怕,却也气不过,瞥了那人一眼。
这年轻人看着和他大哥一般年纪,虽也和中年男人般一身贵气,可说话着实难听。
“爹,您可有哪里不适?”年轻人给中年男人拂了两下衣服。
“无碍。”中年男人向年轻人摆了下手,年轻人向后的同时,却狠瞪了陈木声一眼。
陈木声听这男人对年轻人口气也不是太好,手心冒起了汗,低头继续道歉:“大叔,是我鲁莽。”
易诚立马把陈木声拉到身边,恭敬地说:“尚书大人,爷爷派我二人前来迎宾,是他太心急,不小心撞到了您。小侄替他给您赔罪。”
中年男人向易诚点了下头,看着陈木声问:“小家伙,你可有伤到?”
陈木声再次抬头,见中年男人虽然面无表情,语气还挺和气,便立马不好意道:“没。尚书大人。”
中年男人和蔼地说:“往后,步要踏踏实实地走,莫心急。”
陈木声点头:“知道了。尚书大人。”
看着易诚将两人和几个随从带到贵宾位置上,陈木声长舒了一口气。
他对尚书大人印象还好,可他儿子就有些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了。这一路,他儿子没少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