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资助了个皇上(52)

前些日子,元启确实和自己说过去寺庙祈福一事。

说来奇怪,宋乐舒时不时便会在心里想起元启,从那日长街上他谈起寺庙同游一事后,宋乐舒日日惦念。脑中所想非佛庙之景,反而是元启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还请杨公子回话,就说我一定与元先生同去。”

杨同安了心,脸上浮现起了雀跃,道别后抬脚就要走。

可没等走几步,杨同折返回来:“对了,世子殿下要进宫住几天,宋公子可休沐几日,今晚殿下进宫,相信宋公子随后就会回家。”

“有劳杨公子还记挂着我们兄妹,多谢。”

宋乐舒杨公子长杨公子短,叫杨同极为不适应,他道:“宋姑娘不用客气,直接叫小人杨同就可,您是先生的红颜知己,自然也是杨同的主人。”

红颜知己——

这个词语叫宋乐舒一阵脸红,她慌忙掩饰:“这话你从哪学来的?”

“自然是小人揣测的了,不过宋姑娘您可别不好意思。其实在我家主人的心里,宋姑娘的地位无人能及,比红颜知己还重要。”

宋乐舒脸颊绯红,一时之间应不出声来。

杨同心里几分得意,他美滋滋和宋乐舒道了别,准备回去复命,看着他的背影,宋乐舒的耳畔还响着杨同那句话。

她的地位无人能及。

第46章 起疑 元启,你到底是什么人?

已是寅正时分, 但却迟迟看不到太阳,鸡鸣已过几声。宋乐舒听到了一阵碎珠落玉盘的声音,她站在窗前, 浓厚的云层点点墨色未散, 细雨连绵不断。

下雨了,这样的天气还能上山拜佛吗?

宋乐舒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担忧, 秀眉也锁在了一起。她坐在铜镜前, 特意为自己的唇上点了些胭脂, 而后才缓缓起身。

站在厨房煎药准备早饭,依稀能够听到父亲匀细绵长的呼吸声。

苦涩的药香在鼻息间挥之不去,宋乐舒将药倒在碗里等它晾凉, 眼睛不住往屋外瞟着,仿佛那绵密如丝的雨幕中能够走出某个人一样。

不多时早饭也已经准备好, 宋乐舒将小口饮着汤。雨打屋檐之声未停, 似乎雨比方才还大了一些。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闷来, 仿佛这场雨不能浇灭她的心火,还助长了几分气焰。

忽然,一阵缓慢的敲门声让宋乐舒那不断窜长的烦闷之火熄了大半。

她打开门, 元启独撑一把竹伞,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宋姑娘,我来接你了。”

看到元启出现的这一刹那, 宋乐舒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期待这次出行。

马车行驶在雨中, 元启一路都在小憩,出了长安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元启猝不及防撞进了宋乐舒温柔的目光中,当下心神一乱。

“抱歉。”元启坐正身子,掩饰般笑笑。

宋乐舒的声音轻柔, 方才她一直端详着元启沉睡时的侧脸,听着他的呼吸声,不自觉看得入神。

“先生若是累,便再小憩一会,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

看着宋乐舒眼底浮现的淡淡心疼,元启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疲乏值得,他点点头,竟也不客气:“那便失礼了。”

说着,元启又阖上眼皮,不过多时,那极有规律的呼吸声又响在了马车内,宋乐舒侧头看着元启的面庞。

如果······

能日日都这么看着,那该有多好。

宋乐舒恍然一怔,这抹不可实现的奢望叫她心神大乱,她一向面皮薄,此刻竟生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正想离元启远些。

沉睡中的元启头一晃一晃,看起来极为痛苦,他的头渐渐靠向自己的方向,宋乐舒身子一僵,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将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挺直了身子,想让元启靠得更舒服一些,而元启则浑然未察,宁静的面庞少了平日的淡淡疏离,正将重心靠在了她的身上。

宋乐舒便这般僵坐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直至马车停下,外边传来杨同的声音:“先生,姑娘,到了山脚下了。”

元启这才被声音扰醒,惺忪的睡眼半睁,鼻息间是女子的清香,入目的是她姣好的侧脸。

自己枕着她睡了多久?

元启在心中估算着,一时之间有些贪恋这份清香,但他知道自己此举有多冒犯,便缓缓直起了身子。

本以为会看到宋乐舒的介意,可她的目光中潜藏着一分若有若无的愉悦:“元先生,我们到了山脚下了。”

古刹名叫福明寺。

福明寺在长安城外的山上,葱郁的树林和暮鼓晨钟的古刹沐浴在雨中,叫人心神一静。

元启先下了马车,从杨同的手中接过了雨伞,而后便让出了大半个伞面,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宋姑娘,小心些。”

宋乐舒看着那只手,缓缓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下了马车。

元启此次出行带了不少的侍卫,眼下乌泱泱的人群立在山下颇有种土匪打家劫舍的意思,如果不是他这带头人还算斯文,恐怕寺庙里的和尚就要方寸大乱了。

“雨天路滑,上山小心些。”元启转头,对宋乐舒细心叮嘱。

台阶漫长如云梯,二人走在前面,一阶一阶小心翼翼踩了上去,不过多时宋乐舒便有些疲倦,脚步发软——明明才走了不长的时间。

元启见她这副模样,二人间一拳的距离顿时化为无形,忽地牢牢扯住了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元启——”宋乐舒竟不自觉叫出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慌忙掩饰道,“啊,我是说······谢谢你。”

苍白的补救让宋乐舒觉得自己这样极为失礼,当下也生了挣脱他,自己走完的意思。

“嗯,你总是元先生长元先生短,我本欲直呼姑娘名字,可倒怕惊扰到姑娘,”元启静静道,“便叫我名字吧,不要再叫先生,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先生才是。”

石阶边的树木苍翠茂盛,细雨成洼倒映出了他们的身影。

“元启?”宋乐舒大着胆子又叫了一遍。

“宋乐舒,”元启闷声笑着,侧过头对上了宋乐舒澄澈的眼睛,忽然道,“如今我才发现,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

简简单单,但似乎包含了父母对女儿最好的祝愿,一辈子能快乐舒心者世上少有。元启心中更是清楚,宋乐舒却不像是她的名字一般简单,她总给了自己太多的枷锁。

他的手收紧了几分力气,仿佛要把宋乐舒牢牢握在手里,走完漫长的云梯。

那便让他来护着宋乐舒。

福明寺出现在眼前,山门外住持立在雨中,笼罩着一股肃穆。

宋乐舒随着僧人进了寺中,绿植葱郁,若隐若现的木鱼声响在耳畔。古刹内没有旁人,除了僧侣便是元启一行人。

就算是雨天来人稀少,但也远不至如此,元启毕竟身份不同,来此之前已经早早安排过。

二人略一行整,大雄宝殿内金佛垂眸,悲悯众生的模样叫人望而生畏。在这样的金佛前,世人不免生出渺茫感。

宋乐舒跪在蒲团前,可她身旁的元启却没有动作,元启仰头看着金佛,丝毫,没有跪下的意思。

宋乐舒当下有些迟疑,问道:“元启,你不拜佛吗?”

元启一时没有应声。

宋乐舒不知晓他的身份,帝王自诩真龙,元启自然也不能避免,尽管他是肉体凡胎,但在世人的心中,他就是堪比诸天神佛的存在,甚至更胜许多。

今佛在世,不仅庇护苍生,亦掌握着生杀大权。

见了佛祖,元启知晓自己不必跪。

他这般宁静看着金佛良久,缓缓才说了一句:“心诚则灵,我心中的信念必会能坚定传达给佛祖。”

见元启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宋乐舒当下心中起疑,可佛祖当前,终是没有追究下去。

宋乐舒所求甚多。

她一要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能平安;二要生活明朗,父亲哥哥身体康健;三要阿清平安健康,不再耽于过往;四卢小姐所嫁之人深情不倦。

而这五······宋乐舒垂眸忍不住用余光去看那静立肃穆的元启,再度闭目,祈祷道,五,希望元启的愿望能够得偿所愿,自己能够在他身边停留的久一点。

久一点······

对,久一点就好了。他们身份云泥之别,宋乐舒不敢肖想多余之事,只要自己每天能够见到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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