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山海说着向门外走去。
看着覃山海的背影,覃湖哭笑不得。
她算是听明白了,李梦瑶昨晚睡的是客房,并不是睡在覃山海的卧室,也就是两个人八字没一撇,但是她这位已过不惑之年,将到知天命年纪的弟弟大抵对人家姑娘动了春心了,所以一大早就来向她这位姐姐求助。
覃山海走到门口又折回身子,说道:“大姐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力不从心的话,可以找妈帮忙啊,大姐也说了,妈对这样一位姑娘想必也是满意的。”
覃山海说完,害怕覃湖取笑,飞也似地逃出了覃湖的卧室,留下覃湖一个人凌乱。
……
新房内,白荷睁开眼睛,发现手脚动惮不得,某位海外知名演奏家、国内古筝界的路人甲正把一只手和一只脚横在她身上。
说好的楚河汉界呢?
白荷往另一边床瞟了一眼,床上只剩下一个枕头,想必其他枕头已滚去地板上。
昨晚新搭好的楚河汉界已经因为这家伙野蛮的睡姿四分五裂。
白荷盯着覃小津的睡容看了一会儿,便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
某位海外知名演奏家、国内古筝界的路人甲因为突然地呼吸不畅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白荷后,发出一声惊叫,腾地坐起身。
他捂着自己睡衣领口,慌乱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扭头盯着白荷,警惕又不满,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白荷有些无语,她无奈坐起身说道:“覃先生,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你搞出这么大动静,把你们覃家的人招来了,又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你难道没有吗?”覃小津的眼神透着抹小幽怨。
白荷哭笑不得,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子,说道:“喏,这可是我的被子,你越过了楚河汉界,钻进了我的被窝,还在质问我对你做了什么?”
覃小津放眼床上,自己的被子自己的枕头已经全部掉到床底下,依稀能够脑补出昨夜自己霸气的睡姿。
但他还是说道:“就算我醒来后是呆在你的被窝里不假,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自愿的,我也可能是被你拉进你的被子的,毕竟不知道谁昨晚还大放厥词,说什么每个人都既有自然属性又有社会属性,人之所以为人,虽然不在于人的自然性,而在于人的社会性,但自然属性却是人存在的基础,白小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具备自然属性了,自然属性是不分男女的,如果你已经不具备自然属性了……”
覃小津越说越得意,猛不丁被白荷扑倒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覃小津回神已经置身在白荷身下,他的手被她固定住,她的眼睛正盯着他,戴着一抹邪坏的笑。
“现在,我要不要向覃先生展示一下我的自然属性?”
白荷说着,伸出小舌头,像一条蛇无比魅惑地吐出红色的蛇信。
覃小津屈辱而郁闷地看着白荷,他一点都不敢怀疑这个女人只是虚张声势,他完全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然而他还来不及反应,白荷就丢给他三个字:“想得美!”得意洋洋起身。
这不是昨晚他用过的套路吗?她怎么可以抄袭?
白荷还没下床就被覃小津拉回来,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个人回到了昨晚睡前的姿势。
“白小姐也喜欢光打雷不下雨?”覃小津龇了龇挑衅的白牙,“我觉得一大早的话,下一场雨能让人比较清醒。”
覃小津正说着,门被推开了,桑教授和覃湖走了进来。
一看到覃小津和白荷的姿势,两位长辈纷纷遮住自己的眼睛,嘴里一叠连声叫着“哎哟,哎哟,哎哟”忙又退了出去。
“一大早的。”站在门外,桑教授对覃湖使了个眼色,脸上却并不是什么尴尬的表情,反而挺激动的。
覃湖则是忧虑多于猎奇,“妈,你说小津对这个白荷不会假戏真做吧?”
桑教授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假戏真做?能做出来的都是真戏。”
“那万一到时候弄个小小津出来,咱们覃家又要演一场‘去母留子’啊?”覃湖心情复杂,敢情,到时候她养大了小津,还得养小小津?怪不得大家都要尊称她一声“姑奶奶”了。
二人正说着话,门被拉开,覃小津出现在门内,已经面不改色,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奶奶,姑姑,你们有什么事吗?”覃小津问道。
“哦哦,吃早饭了,我们来喊你们吃早饭。”桑教授笑容可掬说道。
覃湖补充说道:“要不,小津,你们以后睡觉,把房门锁了吧。”
“从前,我在家的时候,奶奶和姑姑就有推我房间门的习惯,所以我的门是给奶奶和姑姑特意留着的。”
从前,他夜里睡觉,奶奶和姑姑担心他踢被子,一个晚上要来推好几次卧房的门。
听覃小津说起这些,桑教授和覃湖心里都暖暖的。
覃湖说道:“如今你长大了,成家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我知道,等我和白荷搬去蓝花坞,我们夜里会锁门的。”
覃小津说着便走回房间,留下桑教授和覃湖四目相对,好不失落:他还是决定搬去蓝花坞居住啊。
第38章 早餐
向清捧着宿醉的脑袋从床上起来,她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甩了甩头:这不是酒店套房常苏的房间吗?
“向清姐,你起来了?”
卧房门口传来常苏的声音,向清扭过头去,笑着打招呼:“常苏,早啊!”
“嗯,早。”常苏说着就低头走进浴室。
向清跟到浴室门口,发现常苏正给牙杯装水,又拧开牙膏盖。
“常苏,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还没洗漱?”向清奇怪问道。
“不是,是给你准备的。”常苏说着,解开一支新的牙刷,挤上牙膏,递到向清跟前来。
“常苏,你真是太细心体贴了,以后嫁给你的那个人一定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向清发自内心地感动,也是发自内心地打趣常苏。
等向清洗漱完毕走到客厅里,常苏已经在饭桌上摆好了早餐。
“好丰盛啊!”向清发自内心地赞叹,迫不及待坐下享用起来。
“平常小先生和白小姐他们都在,人多,就不觉得丰盛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早餐就显得丰盛了些。”
向清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抬起头看着常苏,发现他正埋头吃着早餐,吃得特别勤快。
“常苏,你也说了早上就我们两个人吃早餐,你没必要吃相这么捉急吧?又没人和你抢。”
向清说着,将几盘早餐全部往常苏跟前推去:“喏喏喏,都给你都给你,我保证不和你抢。”
常苏伸手将那几个盘子往自己面前揽了揽,始终埋着头,嘴里说道:“谢谢向清姐。”
“等等,”向清盯着常苏看了一会儿,“常苏,我发现你今天不敢看我呀。”
向清回想了一下,自她起床,常苏出现在卧房门口开始,到此刻坐在餐桌上,的确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但是常苏却嘟哝道:“哪有?”
“那你抬头看我一眼。”
向清的话充满威慑力,常苏就像听到纶音佛旨将军令立马抬起头来,腰背挺得笔直,奈何视线仍旧落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
向清“啧”了一声,说道:“看我!”
常苏使劲抬了抬眼皮,额,抬不动。
“你一个习武之人,抬得动两百斤大汉,抬不动眼皮?”
在国外,向清亲眼看到常苏轻轻松松就扛起了一个两百多斤的外国男子,然而此刻,他的上眼皮却被胶水粘住了似的。
向清伸手捏起常苏下巴,常苏窘迫躲开了,舌头又打起了结:“向……向清姐……”
“难道你的眼皮有千斤重?”向清调侃,“还是你不想看我?”
不是不想,是不敢。
常苏不敢看,也不敢说啊,面红耳赤,局促不安。
“你不敢看我?”向清审视着常苏,说道。
常苏内心揪了一下:向清姐居然能听见他心声?他千万不能再有其他心声了,比如,昨天晚上他的浴巾被她信手打掉……
“常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向清沉吟了一下,问道。
常苏的面孔痛苦地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