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堇双眼暗淡无光,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被带下去。
刚出监狱曲流觞就迫不及待问,“钱呢?我要现金。”
“不好意思曲小姐,你欠下三百万的债务,现在我已经帮你还了一百万,所以钱已经给你了。”莫秦耸了耸肩,“你也可以回去了。”
曲流觞脸色非常难看,要是拿不到现金,看来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她忽然心中一动,回国也是被人追债,不如在国外另谋出路。
莫秦一眼就看出曲流觞心中所想,笑着道,“我这个人有始有终,竟然把曲小姐带出来,自然也会把曲小姐送回去。”
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的看着曲流觞,逼着她坐上飞机回国。
……
谢迟初正在收拾东西,他之前被爆脚踩两条船,害得妻子上官月流产,虽然他很冤枉,但公司已经放弃他并且封杀。他接了广告和剧本,由于形象不好他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都用来付违约金,现在一穷二白准备回乡。
上官月比谢迟初还要糟糕,她之前接了一部电影和电视剧,还有两个广告,还有一部即将开拍的电视剧,这些都好剧好广告违约金也非常高。上官月死乞白赖缠着上官司给她垫付一部分,她才得以脱身。
曲流觞下飞机第一个人就想到谢迟初,她打算找谢迟初借钱,三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不会不借给她。
敲开门就看到两人大包小包收拾的样子,曲流觞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你们干嘛呢?”
看到她上官月的脸色立刻拉下来,目光不善的看着曲流觞,“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曲流觞脸色更尴尬了,但想到手机里的催债短信和电话,她只能硬着头皮跟谢迟初开口,“迟初,能不能借我两百万?”
上官月脸色微变,上官月的脸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厚,把她们一家害到现在这个样子还好意思上门借钱,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借。
“没钱!”
她不是不知道是有人算计她,也想到了是谁,但上官月不能去找花傅魑报复,心里所有的怨恨就落在曲流觞身上。
谢迟初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是我不帮你,就我身上别说三百万,你就是想找出三万都难。”
“怎么会?”曲流觞明显的不相信。
“前段时间网上闹得很不好看,我这些年攒下的钱都用来陪违约金了。”谢迟初解释,随即他话风一转,“流觞,我打算回老家,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曲流觞脸色一僵,老家就是她的噩梦,哪里太穷太苦,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去,哪怕死也要死在外面。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曲流觞拔腿就跑,生怕谢迟初要带她回老家。
看着落荒而逃的曲流觞,谢迟初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当天就收拾好东西,带着上官月回老家。
上官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车子,三个轮子破旧的不像样子,坐在上面屁股都要颠簸开花,道路还算平整,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睛。她很怀疑,自己每根头发丝都被尘土包围。
就在上官月无法忍受,即将爆发的时候,谢迟初的老家终于到了。
那是一座座在山坳里的泥土屋,破旧的木门,黑色的瓦片,淡黄的泥砖,无一不透露着这些屋子的陈旧贫困。
“谢谢五叔。”谢迟初拿着行李跟男人道谢。
“不客气。”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跟谢迟初说话。
上官月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破旧的地方,现在是黄昏,家家户户可见鸡鸭的身影,门前好几坨鸡鸭的粪便。上官月看得几乎要掩住口鼻,恨不得当场落荒而逃。
现实却是上官月她只能跟着谢迟初进家门,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爸,我回来了。”谢迟初朝屋里扬声喊。
很快,一个穿着汗衫宽松的黑裤子的男人走出来,男人是独居,所以他身上的衣服沾着尘土,皮肤黝黑,乌黑的头发中掺杂着白发。
他的声音爽朗浑厚,或许是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比起出去过的人他的笑容更加憨厚淳朴,“初一怎么回来了?”
初一是谢迟初的小名,因为他是初一出生的。
只要一走进屋子,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下里,上官月第一次踏足这样破旧的房子,她以为谢迟初好歹曾经是影帝,居住的房子怎么也该是一个小别墅,现实却让她这样震惊。
谢迟初是想过要给谢父买一座小别墅,接他出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但是谢父不同意,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大字不识几个,出去人生地不熟的会让他恐慌。
谢迟初只好把老房子修缮好让谢父居住,他花了大半积蓄修建一条通往外面的路,让村民来回更加方便。
“她是谁呀?”谢父对上官月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声音都放轻了几分。
“她,她是我婆娘。”谢迟初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爸,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上官月听不懂,只站在一旁不吭声。
谢父没读过多少书,但自有他的智慧,看着谢迟初疲惫不堪的脸,浓重的黑眼圈,他什么都没问,笑容爽朗豁达,“那就回来住,少不了你一间屋子,也少不了你一口饭。”
“谢谢爸。”谢迟初鼻子发酸,眼圈突然红了,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归家,受了伤的候鸟归巢。
雪寒霜对曲流觞和几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个模糊的大概,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离开了居住了十个月的医院回家。
她还不能走,被花傅魑抱在怀里下楼,雪寒霜抓着花傅魑的衣服,脑袋埋在他胸口,玉白的耳尖通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花傅魑双脚恢复得很好,抱着花傅魑可以健步如飞,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走上停在门口的车辆,“老婆,没外人了。”
“嗯。”雪寒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
雪天把雪寒霜的东西放上后车厢。
“霜霜,咱们回家了。”雪城坐在副驾驶上,表情开心得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自从雪寒霜出车祸后头个月他都生活在提心吊胆里,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雪白一片。
“好。”雪寒霜笑道,心里的紧张不知不觉减少了些。
花傅魑与她十指相扣,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雪寒霜还能再次坐在汽车上没有落荒而逃,已经很了不起。
他用了整整一个越才能适应那种心慌气短,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胸口的心脏剧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即使现在花傅魑已经能淡定的坐在车上,他也依旧不敢去开车。
看着雪寒霜苍白的脸色,花傅魑心疼的皱眉,“老婆,要不咱们坐地铁不坐车了?”
雪寒霜摇了摇头,“都一样是坐车,总要习惯的,忍忍就好。”
“我开慢一点。”胡博裕道。
☆、完结
雪寒霜被花傅魑抱在怀里,双手捂着她的耳朵,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是在草坪上奔跑,早晨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在阳光下到这露水的小草,踩在柔软舒适。
这样的自我安慰没能持续多久,汽车的轰鸣震动总能把她拉回现实,雪寒霜拼命忍耐着胃里呕吐的欲望,脸色白得吓人。
“停车。”花傅魑突然开口。
胡博裕在路边停下来,花傅魑小心的抱着雪寒霜下车,“老婆,睁开眼睛。”
雪寒霜依言睁开眼睛,她们已经到小区门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熟悉的地方,雪寒霜煞白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她倒底死过一次,经历生死后头一次坐车,反应难免会大些,她有信心下一次会好很多。
花傅魑抱着雪寒霜回家,回到熟悉的地方,雪寒霜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
已经大半年没回来,整个家里都被花傅魑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他们从没离开过。
花家人很忙,雪天也是一样,把女儿安全送到家他就离开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就各回各家。
雪寒霜已经养成睡午觉的习惯,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帮助她复健的医生已经到了。
花傅魑在家里专门空出一间屋子让雪寒霜复健用,他把人抱进去放在地板上,“老婆,不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