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翠羽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问:“我们府里是有鬼吗?你每次来都脸寒寒着,难看死了。”
杜渐只能笑着打哈哈,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熟稔起来。
在夏泽的威逼利诱下,瑛华每次都是捏着鼻子灌药,喝药喝的及时,病自然就好得快。
腊月十三这天,瑛华起了个大早,压在夏泽身上,眯着笑眼,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哎呀,夏侍卫这几天怎么都瘦了呢?”
瞧这生龙活虎的模样,看来是身子爽利了。压在心口的大石瞬间消失,夏泽深吸一口气,在她唇畔啄了一下,“公主明知故问呢,还不是累的?”
这几天他夜里都不敢睡沉,公主翻个身他都得起来看看,精神紧张,熬来熬去能不减斤两么?
“累的?”瑛华眉眼灿灿,无辜的说:“可是这几天我们没做呀……”
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娇声娇气的开着黄-腔。
夏泽无奈,也不答话,任由她的手摸进中衣里。所到之处皆像着火一般,点燃着他贫-瘠几日的身体。
他成夜抱着她,身子都会有反应。公主也索要过,但他不忍折腾病躯,便一日日往后推。
现在看来,是推不下去了,他也不想再推了。
夏泽阖上眼,敛住眸中潋滟,咬住瑛华娇-软的嘴唇,将她压在身下。
放肆过后,满室旖旎。
瑛华趴在夏泽肩头,葱白的手指在他胸口点弄着,“你说,我怎么就吃不够你呢?”
她语气颇为认真,一下子把夏泽逗笑了,“公主难不成还想吃别人?”
“若是想呢?”瑛华清眸扬起,对上那张和风霁月的笑脸。
夏泽也不恼,缎面一般的秀发在他手中反复缠绕,清和的嗓音一字一顿,仿佛要在她心底砸上几个坑,“想,都,别,想。”
“哟,我家夏侍卫这么霸气了?”瑛华媚眼如丝,满意的在他怀里蹭蹭,“这还差不多,知道护女人了。你可得把我看紧了,谁也不能让。”
话到末尾,她话音愈发娇蛮。
“那是自然。”夏泽面上写满了柔情蜜意,揉揉她的发顶,心中爱意渐浓,恨不得将她融进骨子里。
瑛华舒服的眨眨眼,突然问:“今天初几了?”
“十三。”
“都十三了?”她愕然。
“嗯。”夏泽微眯眼眸,思忖一会,神色有些复杂,“公主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这几日她过的浑浑噩噩,没想到后天就是十五了。
为防走漏风声,她从来没有让张堇之他们进入那座院子。这次她得亲自去刺探一下,好在病已经痊愈,不碍事。
夏泽默不作声的睇她,她有些心慌,话锋一转道:“马上就到年关了,你舅舅和外祖那边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见,不如过几日一起去吧。”
夏泽沉声道了个“好”,幽深的眼仁泛起波澜。
隐约觉得,公主又藏了些小心思。
往后的两天,瑛华过的小心翼翼,走哪里都觉得身后有一道火热的目光注视着,让她颇为不自在。
夏泽似乎对她有所防备,支也支不开,连晚上睡觉都把她搂地死死的。她察觉到异常,却也不敢多问,只能装憨卖傻。
好在夜行衣早在之前就准备好了,要不然她只能扒拉密室里的老物件穿,那才叫一个寒碜。
十五这晚,借着夏泽沐浴的空档,瑛华犹豫再三,从密室中取出了陈年老迷香,藏在罗汉榻软垫下面。随后爬上床,深吸几口气,按捺住怦然的心。
不久,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在床上打了个骨碌,翻身起来看。
夏泽将裹身的大氅丢在一边,半湿的头发随意绑在肩头,配之雪色中衣,整个人显得纤尘不染。
“嗯,秀色可餐。”瑛华趴在床沿单手托腮,笑眯眯的夸赞,纤纤玉足翘起来调皮地摇晃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双更,带一前世番外,是夏泽跟瑛华首次在一起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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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刺探
夏泽扬唇一哂,走到圆桌前看了眼还是满满当当的汤药,忍不住诘问:“公主还没喝?”
“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这苦汤子了。”
“不行。”夏泽将药碗端给她,“杜渐说了,还要继续喝上一段时日调理,逼退寒气,否则要留下寒凉之症了。”
“嗐,要听他们的,每个人都得调理一番。”瑛华嗤笑一下,秋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今天就不喝了,行不行?”
夏泽无视她带着钩子的眼神,慢条斯理的晃晃药碗,散发出来的苦气让她的身子后撤几寸。
“要我喂公主吗?”
沉澈动听的男音甚是撩人,瑛华却遽然变脸,“别,别!你要亲就好好亲我,别带着药灌我。”
“那公主就自己好好喝吧。”夏泽弯起眼眸,笑容满溢着宠溺。
“……”
瑛华丧着脸接过药碗,捏住鼻子一股劲喝了完,碗底都没留,留了也是得灌进去。
夏泽满意得摸摸她的面颊,又拿来蜜饯给她。
瑛华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这才把药劲压下去,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趟,拍拍身侧说:“好了,我们快睡吧。”
自打两人睡在一起后,几乎成了熬夜大户。夏泽将装蜜饯的青花瓷盘放在圆桌上,狐疑道:“现在时辰尚早,公主怎么今日如此着急?”
瑛华眼睫轻颤,甜着嗓子说:“本宫这不是想你了吗?想快点抱着你。”
暖晕的灯影下,夏泽神色柔和,眸底却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忖度。
今晚是十五,他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每根汗毛都是警觉的。而人在想方设法瞒天过海时,总会有些欲盖弥彰,比如今晚的公主,处处透着诡异。
他配合着上床,瑛华也格外老实,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偎依在他怀中,不再作妖。
夏泽在她额前轻吻,随后阖上眼帘,静观其变。
等待的时候最为难捱,瑛华差点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暗中她缓缓睁开眼,细听之下夏泽呼吸均匀,想来是睡熟了。
她长吁一口气,从夏泽怀里挣脱出来,动作极轻极慢。摸下床后,她蹑手蹑脚的来到罗汉榻前,点燃了迷香放在圆桌上。
瑛华拿起准备好的湿帕子捂在嘴上,静静等待一会,随后走到床边,伸手戳了戳夏泽。
没反应。
她又附在耳边,轻唤一声:“夏泽?”
还是没反应。
瑛华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望着那张沉睡的面孔,心头有一丝愧疚。
夏泽睡觉太轻了,若是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那就百口难辨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能出此下策,好在这迷香不伤人,只能让他短暂的昏睡一段时间。
瑛华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火速换上夜行衣,跨上佩刀闪出寝殿。
关门声传来,夏泽遽然睁开眼,捂住口鼻起身,找到迷香将火星捏死在手中。
还好他有内力,再加上这迷香后劲不大,否则今天真就被公主放倒了。
他低嗤一声,神色渐凉,拎起衣袍随意一披,拿起佩刀追了出去。
当下夜色正浓,皎白的月亮如圆盘一样挂在黑幕当中,四周点缀着几颗寒星。瑛华一身墨黑,足尖轻点,借力墙头屋檐,飞身在鳞次栉比的京城中。
寒风自耳畔拂过,她蒙着脸,露出的眉目一片凛然。
不一会的功夫,瑛华就来到了那座神秘的院落。
她没有先靠近,隐在昏暗的巷子中眺望。这周围都是低矮促狭的民房,道路都是羊肠小道,唯有江伯爻那座院子还算气派,青砖青瓦,门口立有两座石狮子,很好辨认。
如张堇之他们所言,有一位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守在大门口,怀抱黑布裹着的武器,从形态上看像是一把粗大的棍棒之类。
她从一侧巷道绕过去,来到院落后门,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这里布局简单,东西是厢房,正堂连着俩耳室,后院是空荡的马厩,再无他物。
隐约间正堂有光亮映在地上,瑛华轻巧地飞上屋檐,隐身于背着大门的屋脊,轻轻挪动一片青瓦,露出细小的光亮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并未察觉到不远处别家的檐头上,夏泽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