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万籁俱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写手:给你安排点身份,早点给你封侯加爵如何?
夏泽:不了,就当侍卫,陪媳妇,哪里也不去。
写手:哦,行吧。
明日双更,其中有一夏泽前世番外。
不为什么,因为顺序排错懒得改了,哭泣~
老规矩,入v三章发言的小可爱红包奉上mua
第28章 、番外·夏泽篇
我叫夏泽,来自江南金州。母亲是一名大家闺秀,但婚前失贞,怀了我,被族人赶出了家门。好在外祖一家还记挂我们,经常送来银两,我们娘俩的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七岁那年,久病的母亲依旧没有等来父亲,在冬天彻底撑不住了。临终前她交给我一封信,信上将前尘往事说的一清二楚。
处理完母亲的丧礼,外祖想把我带回去。我不想给外祖添麻烦,拒绝了他的好意。母亲的遗愿是我能认祖归宗,外祖就派了一辆马车送我北上进京。
昔日那个南伐蛮夷的大将军已经官封太尉,然而他没有遵守承诺,接母亲入府。我叩开了太尉府的大门,把信递了进去。
没多久我就见到了我的父亲,一个剑目星眉,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而我长得随我母亲多一些。可他并没有让我认祖归宗得想法,拿出钱来让我离开京城,我成了他南伐乃至整个人生的一个污点。
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票,我满心忿恨。恨的不是他不认我,而是将我母亲多年的守候不屑一顾,连句道歉都没有。
年少气盛的我直接扔掉了银票,拿上母亲的信离开了太尉府。然而我没有去处,又身无分文,最后只得流落街头。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少年找到了我。这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沈德卿。
他对我说:“我看你天资聪颖,又没有母亲,委实可怜。想不想当禁军?最起码能有口饭吃。”
为了这口饭,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我再也没有骨气,点头答应了。
从此我就被带到了禁军营训练,一晃就是十多个年头。这期间我与沈家没有半点联系,形单影只,我的刀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禁军大营里大多都是热血方刚的青年,不少人喜欢去逛窑子喝花酒。禁军虽有规矩,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执行任务,也没有人会去较真。但我从来没有去过一次,母亲的经历让我对男女的之事没有一点向往,甚至有些厌恶。
日子就这么波澜无惊的过着,直到我二十岁这年,万岁举办禁军比武大选,我也被推举参加。
这么多年我清心寡欲,沉醉习武,这场比试自然拔得头筹,万岁将我指派给了固安公主当贴身侍卫。
我很高兴,沈德卿已经坐上了禁军统领之位,我能前往公主府任职,就意味着脱离禁军,也意味着彻底摆脱了沈家人。
宣昭十七年,我第一次见到了固安公主赵瑛华。
说实话,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高贵秀丽,雍容不凡。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总喜欢在暗处偷偷看她,再加上贴身侍卫的身份,慢慢的我知道了她很多的秘密。
她深爱的男子是吏部尚书的长子江伯爻,然而江伯爻却不爱她。公主每日都愤愤不平,尤其是在邀约失败之后。
我在公主府得第一年,几乎天天看见公主闹腾,但凡跟江伯爻有关系的女人她都会一一处理干净。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原来爱一个人竟然这么难。
好在最后圣旨下来了,公主称心如意的跟江伯爻成亲了。
我真心为她高兴,谁知婚后的日子才是她不幸的开端。原来母亲说的是对了,强扭的瓜不甜,男女之事终究是要靠缘分,勉强不了。
大婚当夜,江伯爻就没有留宿婚房。我守在外面,听到公主伤心呜咽,久久不能停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是奇耻大辱。
从此之后江伯爻几乎没回过府,除了必要的场合回来跟公主做个戏,完全看不见人影。
公主整日投其所好,卑微如若尘埃,一味讨好,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屡次三番让翠羽去请江伯爻,吃了闭门羹就独自发脾气。
我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看着府里鸡飞狗跳,直到公主找到了我。
那是宣昭十八年的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公主喝了酒,慵懒的趴在美人榻上朝我招手,醉眼迷蒙,“过来。”
我不知所措,怔怔站在原地,甚至肩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本宫让你过来,没听见吗?”见我不动,她有些愠怒。
我只有上前行礼,然而公主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不顾礼节,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准备,一下子就倒在她的榻上。这样僭越的行为让我窘迫难堪,而她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直接翻身而上。
这是我跟她之间第一个亲吻,也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亲吻。我完全愣住了,直到后来她要解我的腰带,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她。
“属下鲁莽,请公主赐罪!”
我跪地谢罪,然而公主却不肯放过我。
“本宫要你服侍我,怎么,不肯吗?”
我心慌意乱,“属下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公主,还请公主三思!”
她依旧是往日那副倨傲的样子,我的说辞起不了半点作用,反而激发了她内心隐忍已久的怨念。
“驸马不肯与我在一起,没想到你也不肯……本宫有这么让人讨厌吗?”
她面色凄然,我看在眼中却无法多说什么,只能说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并不讨人厌,只是我与她之间并无爱意,又怎么能在一起?何况她是金枝玉叶,还有深爱的男人。
我苦口婆心地劝说,换来的也只是她的低叱:“本宫说要你,你跑不了。想抗旨吗?别逼我给你灌花酒。”
那一刻,看着她发狠的样子,我知道逃不掉了。
一夜旖旎,旁边的人酣睡不醒,我却迟迟没有睡意,起身穿戴好。榻上的那片猩红颇为刺眼,我与她的第一次就这么荒唐的交合在一起。
自那以后我就成了公主的枕边客,她高兴时找我,生气时找我,只要她想我就不能拒绝,勾勾手指我就得过去。
一开始我还劝她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然而适得其反,她胡作非为的更欢。我没有办法,无奈的接受了现实,选择闭嘴。
半年后,我偶然听到公主和翠羽之间谈话。
“驸马知道我跟夏侍卫的关系了吗?”
“知道了。”
“真的?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
“……”
这一天公主格外暴躁,晚上将我的肩膀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而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公主要跟我在一起了,原来我就是她用来气驸马的一个工具。
我心里更加愤慨,每次陪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公主也不在意,对我也仅仅只是用用而已。
宣昭十九年,关于我的传言满天飞。不仅在公主府人尽皆知,甚至还传到了禁军大营。沈德卿应该也听说了,好在自从我离开禁军,跟他就没有再碰过面,我不想受他奚落。
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我的心态慢慢的起了变化。原来人的喜好是会变得,原来日久可以生情。
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维系了五年多,我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抗拒。如果说前两年我是被逼无奈,每天都想斩断这种关系,那剩下的几年大概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我开始在意公主今天心情怎么样,在意她哭鼻子了没有,在意她没有照顾好自己。她为江伯爻黯然伤神,我也跟着难过。
有时我想,为什么江伯爻不能好好爱公主。有时我又想,江伯爻要是就这么不爱公主也挺好。
但我心里的变化公主从来不知,也从来不想知。她依旧深爱驸马,会因为驸马的一举一动伤神,会因为他的一个善意高兴好几天。我对于她来说,自始自终都是一个暖床玩物。
后来的几年我也会送给她一些稀罕玩意,她总是摆弄一番就没有兴趣了。我送她的头面她从来没带过,唯有大婚之前江伯爻送的发簪一直插在发间。
这就是我跟江伯爻的差距,而我离公主看似很近,其实又很远。
直到康安三年春,原本还算平静的日子波澜四起。
那一天是江伯爻的生辰,公主精心准备了贺礼,是皇亲贵胄梦寐以求的整套古画。可惜驸马并不领情,将价值连城的字画扔进了池塘,打碎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