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染光时(87)

身处两间房里的时鉴和季向蕊给出的回答意思毫无二致。

他说:是我太太。

她说:是我先生。

出了审问房,轻装便服的两个人面不改色地交错而过。

时鉴朝季向蕊微挑了个眉,语气惯常桀骜却一把扶住她侧颊,装吻低沉耳语:“合作愉快?”

季向蕊笑,更狠地扶住他肩,吻上他耳,把戏做到最足:“彼此彼此。”

从那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继续假扮。

队里的人瞧着时鉴日复一日不太对劲的模样,终有一晚拿酒灌醉他,开始套话:“怎么?时少校是喜欢上季记者了?”

闻言,清风染过他眼,照出浅薄一丝温柔:“喜欢?”

他哼笑了声,下句话说得低不可闻:“早八百年就上心了。”

在一起的某天,季向蕊和时鉴爆发了人生最大的一次争吵。

两人忙得很久都没有联系对方。

直到回老院收拾行李那天

应该在部队的时鉴突然出现,二话没说,用钥匙打开了季向蕊的房间。把花边照片丢在她床上后,他直接堵在门口,“没事装什么乖?”

女人不为所动,和照片上的甜笑样完全不同。她提着行李,耍脾气说:“你让我走。”

时鉴抵腮,压住风雨欲来的情绪。他慢慢走近,神色终于黯淡,“这么久,白惯着你了,是吗?”

季向蕊没理他,霸气地转身就走。

那晚,季向蕊发酒疯,稀里糊涂发了条动态:[好难过,原来有了对象的生活也是苦的。]

几秒后,下面多出来一条评论:[放屁,老子不甜?]

第62章 番外一

因为部队临时下达的命令,季淮泽回到溪安后,速回一队处理事务,所以结婚申请最后下来的时间是当年八月。

有关婚礼的类型和布置,季淮泽完全遵从林钦吟的选择。

她选清新系户外露天婚礼,他说好;她说她要把婚礼现场都用玫瑰装扮,他说好;她说她要穿吊带的抹胸收腰白婚纱,他没说话;

她还说她的礼裙一定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开叉的,露腿的,性感的,他聊着聊着,就利落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趁她不注意开始不安分。

季淮泽揪着林钦吟的敏感点就问:“叉给谁看?露给谁看?性感给谁看?嗯,老婆?”

林钦吟笑着直躲,嘴上不依不饶:“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嘛?”

“听你的,就是让别人占便宜?”季淮泽单手搂过林钦吟的细腰,往上一勾,把人稳当地按进怀里,敛颚低头,二话没说擦着她的耳骨吻起来。

密密麻麻落下的细碎声,裹挟着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耳朵一路通进她的敏锐感官,如是淌过一阵激人的磁沉电流,将她深藏内里的难紊细数牵连出来。

林钦吟被他亲得耳间微痒,浑身浑然过电,奈何力气不敌,手刚要推就被男人一下禁锢地摁住,躲都躲不开得由着他耍流氓。

她故意咬他唇,他笑,却也不费吹灰之力地让她焰。气直降。

最后林钦吟没办法了,只好连声喊哥哥,可哥哥在这会早就不管用了,季淮泽非逼得她喊出那两个字。

林钦吟听话,喊了,本以为会就此结束,却没想老公两个字直接诱渡得方才那分秒成了余下酝酿的前戏。

可能是求婚成功弥留下的后期效应,林钦吟喊习惯了季淮泽哥哥,一时要迅速改口倒是有点困难,所以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她被他哄得,在床上不知所措地只会哥哥老公乱喊。

其实季淮泽听多了哥哥,早就免疫,但没想碰上这种情况,两个词放一起听,没来由地就生出了难以言喻的奇妙禁。忌感。

词是好词,就是喊的时间不对。

季淮泽在这方面虽没什么特殊的点,但就是经不起林钦吟这么纯粹到根本没有动机的喊法。

这喊着喊着,两个人就玩得有点野。

情到深处,季淮泽没像以往那样哄林钦吟,反倒是使坏问她:“书房的床,舒不舒服?”

她哪能不知道他话里的舒服是指什么,却没什么力气和他争,呜咽着摇头,低声说着表面意思:“不舒服。”

“不舒服?”季淮泽笑。

“嗯。”她双眼朦胧,氤氲已然覆湿她的纤长眼睫,再多的思绪都不够她去细思季淮泽笑意里的欲趣。

果然,除了书房床不舒服,他要解。禁回房间睡的目的外,另一点,他下一秒直接给了她回应,以自问自答的方式。

“不舒服?”

他笑:“那老公帮你。”

滴滴答答地,她的颈窝润湿,尽数缱绻都流展在面积受限的书房里。

隔天季淮泽回部队,季向蕊临时来找林钦吟一起商量婚礼的事。

眼见满地遗落的皱乱衣衫,书房里还有书倾落在地上,她眼睛差点惊到下巴,无语说:“倒也不用这么狠吧。”

林钦吟在洗手间多抹了几层粉在脖颈上,开始装傻地抬高音量:“晨曦你说什么?”

季向蕊盯着书房里季淮泽那张床:“……”

因为两个人工作忙,所以家里定时有阿姨会来打扫,但多少地,林钦吟还是收拾了下,把散落地上的书都依照分类放回了书架,七零八乱落地的衣物都丢进了洗衣机。

这才把家里收拾得看似妥当。

季向蕊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望着林钦吟走来走去的娇小身影,莫名其妙就不受控制地脑补起他们奋战的画面,真是太让人窒息了。

那种画面看多了,季向蕊甚至觉得自己会长针眼。

直到林钦吟最后坐到沙发上,季向蕊才颇为正经地说起正事:“你们俩也真是的,当初买个房子,还要当做秘密,我哥另外一套房子这是打水漂了?”

“什么意思啊?”林钦吟烧了壶茶,在倒茶。

季向蕊把季淮泽另一套房的钥匙递到林钦吟手里,“我替他新换的钥匙,一副给你,要哪天你俩吵架了,你就把他赶去那。”

林钦吟笑:“你怎么成天帮他做事?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季向蕊比了个数,“帮他做事,收益可观。”

林钦吟笑着摇头,把茶杯递给她。

林钦吟想到季淮泽昨晚说的时鉴最近归队的消息,碰上季向蕊接下来可能调任出国的工作,很大可能两人会遇不上,就提醒她:“上次时鉴找你了,你可别忘了回他。”

季向蕊不上心,随口就说:“再说吧。”

说实话,这次社里出了这么大的人员变动,要是论及关系牵连,季向蕊还保不准后期会出什么情况。

要是在这段关键期间搞点事情,摊到时鉴身上,她直接别活了。

于此,季向蕊囫囵地带过话题:“今天不是聊你们婚礼的事吗,聊我多浪费时间,来,我们聊正事。”

林钦吟顿了顿,也不好再多说。

季向蕊做事的效率极高,整个婚礼流程的钦点,都不需要麻烦到双方家长,她这段时间休假,正好帮林钦吟都解决好。

直到婚礼前夜,林钦吟被接回老院,说是为第二天的婚礼流程做准备。

季淮泽愣是连老院的门都没能踏得进,就被季向蕊摔门拦在了外面,最后等了又等,还是睡回了空荡荡的新家。

林钦吟瞧着季淮泽走时的模样,于心不忍,还想给他打个电话安慰一下,被季老所谓的道理洗了脑的季向蕊也没给她机会,抓着她就是一通夜聊。

那一晚上,林钦吟回忆了好多以前的事,有季淮泽参与的场景,也有季淮泽缺席的画面。

其中格外清晰的,是高三毕业那年,狂风洗礼的毕业典礼,季淮泽从临市赶回来参加的事。

这么一想,林钦吟突然觉得似乎有哪是被自己遗漏的。

没等季向蕊接话,林钦吟就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拉开床柜的抽屉,就去看那个被完好收纳起来的毕业照相册。

里面的女孩依着少年,一高一低,看似和谐,她的注意力却全在季淮泽送她的花上。她数了又数,是13朵粉蔷薇。

林钦吟上网找了额外的意思,果然网页跳出来,13朵粉蔷薇是暗恋的意思。

而那一年,季向蕊收到的是想要很久的手表礼盒。

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林钦吟整夜困意都消散。

床前暖灯关掉后,她的视线逐渐适应整个房间的黯淡,思绪便抽丝剥茧地无边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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