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49)

一旁的何一鸿一骨碌滚起来:“您请!”

江寰坐到傅知雪对面,何一鸿旁边。

双手交叉,姿态随意,简单一坐,整个卡座都仿佛向他倾斜,他才是主场。

徐青莱凑近傅知雪小声咬耳朵:“你俩这么熟?”

傅知雪简单说明了芬里厄投资傅氏的原委,隐去了两人曾同居的事实。

反正现在搬出来了。

江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一掀眼皮,徐青莱悚然,弹簧一样绷紧后颈皮,与雇来的竹马弟弟保持距离。

“一杯——”江寰撇了眼傅知雪眼前空掉的杯子:“卡布奇诺,一杯黑咖。”说完示意剩下的前男女友点。

徐青莱&何一鸿:“您随意,随意!”

“——那就三杯黑咖,谢谢。”

服务员屈膝接过餐单,踩着小碎步匆匆离去。

点完后,江寰后仰,双臂自然垂落,半阖着眼,下颌处喉结锋利,整个人君主一般,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势。

相亲三人组继续若无其事地看天看地看裱花。

江寰望向桌上正中央处热烈盛开的红色玫瑰。

事到如今,演戏已经毫无必要,傅知雪硬着头皮道:“这花是我——”

“是我!!!”

何一鸿一脸英勇就义,为了他和前女友的项上人头决定牺牲自己的大男人尊严:“是我送的,我对青莱余情未了,这场相亲宴是我设计摆下的,这花也是我买的。这么多年,我就想再见你一面,告诉你——莫!欺!少!年!穷!”

傅知雪:?

徐青莱:?

徐青莱:“可这分明是——”

“你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啊?”何一鸿哭诉:“我是请知雪来的没错,可我只想看看,在你心中,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他!”

傅知雪:……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戏精的最佳CP永远是戏精。

一阵尴尬的沉默。

江寰:“面子挺大的,说请就请。”

何一鸿眼观眼鼻观鼻,对扑面而来的醋味充鼻不闻:“不敢不敢。”

台本几经变幻,由开始的青春小奶狗痴恋狂追富婆御姐过渡到痴心前男友心机挽回花心女友的戏码,傅知雪已看不透桌上的纷纭局势,大脑宕机。

徐青莱同理。

在这葬礼般沉默寡言的桌旁,服务员终于端着四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脚踩祥云而来,放下后,告退。

傅知雪伸手去舀陶瓷小罐里的方糖,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来,他要退,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别加太多,小心牙又疼了。”江寰旁若无人,殷勤交代。

傅知雪慌乱收手,任由对方往咖啡里加了伶仃小半块方糖。

傅知雪:……

徐青莱风情一撩栗色鬈发,身体前倾,伸手:“久闻大名,缘悭一面,江总,我姓徐,徐青莱。”

江寰随意道了句“幸会”,没回握。

徐青莱也不气馁,正欲重新把控桌上节奏,来个完美的收场,却听江寰缓缓道:“清贫貌美大学生?”

徐青莱和傅知雪同时僵住。

“小奶狗?包养出真爱?200平的大平层痴痴守候?”

傅知雪:……

陨石呢?麻烦来个陨石撞地球救救孩子吧!

徐青莱梦游般地坐回去,爱马仕包包露出一角连夜赶制的剧本,江寰照着念了出来。

他那样仿佛装了个混响低沉微哑的嗓音,念这种东西出来,羞耻度直接翻了数番,偏本人无知无觉。

徐青莱:“这是朋友间的,哈哈哈,小情趣,哈哈……”

江寰轻声重复:“情趣?”话音未落,手中的镀金小匙无声地被掰弯。

徐青莱&何一鸿:……

徐青莱抖如筛糠,哭丧着脸:“这这这……我……交了定金,总得给个说法吧……”

江寰缓缓点头:“钱色交易。”

红玫瑰和青翠绿叶的罅隙下,江寰恍若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英俊无匹。

而何一鸿徐青莱一流却如坠深渊,头上乌云罩顶,随时都会有一道九天玄雷把两人炸得螺旋升空。

“江寰。”

傅知雪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肘:“要不我们回去吧?给他们留个破镜重圆的时间?”

何一鸿点头如捣蒜。

江寰垂下眼睫,将眼前人拓印在眼瞳里,不容置疑道:“回我家。”

纯黑卡宴卷起一道冷风,疾驰而过。

车厢里一片深海中的沉闷。

傅知雪侧身望向窗外,道旁绿梅一闪而过,零星花瓣碾落在地。

他想起两人初遇时,也是在这辆车,江寰恶劣地直接把他扔出去,也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不近人情。

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人肩并肩铆劲进行一场拉锯战,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傅知雪恨不得离他有两丈远,只能紧贴着车门,但男人的气息却如海水一般涨落在他身周,藤蔓一般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车缓缓停靠在别墅外。

傅知雪就要下车:“谢谢。”

咔。车门锁上。

江寰维持着朝前的姿势,看也不看他:“没什么要说的吗?”

☆、告白白昼(下)

“……不过是和朋友喝了一次下午茶。”

江寰无意识地敲打方向盘,急促的声音暴露了主人某种并不平静的心绪,他又问:“她是你的姐姐,只是你的姐姐。对吗?”

又来了,这种错误的暗示。

傅知雪压下怒气:“不像吗?还是说你有了别的心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江寰怒极反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见一个爱一个,看谁都可以是不是?!”

傅知雪大喊:“那你就不要给我错误的暗示!”

一片死寂。

他往海里投注了一颗深海□□,足以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完了,傅知雪绝望地想,他一定知道了,知道了我喜欢他,他赢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寰深呼口气,平静地说:“抱歉,小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面对关于你的事,我总是没发理智看待。”

傅知雪尽力压平呼吸,说:“你刚才吓到他们了。”

江寰低声道:“你也是……你刚才吓到我了,小雪。”

傅知雪被这逼仄的空间逼疯了,他现在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江寰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却又被对方死死锁在车里,只能蜷缩着,不去看旁边的他。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由远及近,后背触及一片温热。

江寰的话语低低地压在嗓子里,似乎跟胸腔共鸣:“我不喜欢她,我谁也不喜欢。”

“什么——?”

炽热的吻落下来。

一片让人窒息的滚烫中有人请抬起他的下巴,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太奇妙了。

江寰这个人,用冷硬、克制等一系列词来形容他绝不为过,头狼的侵略性在他绅士的皮下尽显十足,但他的嘴唇却是柔软,带着血管与皮肉的鲜活热气,还有浓咖的苦涩,轻轻碾磨在他的唇上。

就像冬日的第一片初雪,带着远程而来的遥远钟声,奔赴而来。

傅知雪屏住呼吸,他的手指剧烈痉挛着,最后妥协又无力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他的衣角。

不知过了多久,江寰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要装不懂吗?”

傅知雪一脸茫然,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里带些水汽,这稚子一样明澈的眼睛勾起江寰心中无数晦暗的心念,他环住爱人的后背,再度吻了下去。

相比上一个的浅尝辄止,这次的吻更多了试探。他摩挲着对方的唇瓣,试图丈量爱人嘴唇的每一条线条。在得到无声的默许后,又试探着轻咬他的唇珠,却不深入,只是这样轻轻浅浅地噬咬。

带着压抑得极浅的□□,和温柔的讨好与亲昵。

傅知雪在缺氧至死的最后一秒,推开了他。

江寰顺势放开,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后背,餍足道:“呼吸。”

傅知雪顺着他的节奏找回了呼吸,清凉的空气潮水一样涌进他的口鼻,循环风沙沙的响声是暧昧的呢喃。

傅知雪手背摸了下唇,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羞赧,侧过头。

江寰却不肯再给他逃离的机会,讨好地蹭爱人的鬓角,小声说:

“那我再说清楚一点,知雪,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炽热的岩浆从地底迸射出来,流淌在这一片空气中,对方的眼睛是比夏日烈阳还热的存在,烧得那些忐忑又酸楚、小心又大胆的情绪无所遁形,只能坦白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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