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拒绝。郑文龙就拍手叫好了。
“好啊,省城一定比阳文村好玩多了,也许,还有许多漂亮的妹子呢。”一听到去省城当厂长,郑文龙就开始膨胀了。
“对对,所以得让你亲妹妹开口,好好跟郑老谈谈。”说完,杨花笑着对郑文佳说。
其实,杨花并不是很情愿离开阳文村的。毕竟,她从小就在阳文里长大,也嫁在阳文村,可是舍不得离开呢。
不过,今天真的是丢脸丢大了,还得罪了全村人。杨花是万不得已才想到离开的。她想着,等郑文龙有出息了,他们一家人再回来光宗耀祖。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敢看不起他们?
只是,杨花没有想到郑文佳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不行!我不能带你们到省城去。”
郑文佳从来没有想过要带郑家人出省城。带着他们可是个包袱,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她不是郑耀光的亲孙女,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文佳,连你也不听话了,是吗?”杨花的怒气再次燃起。郑长吟反叛,现在连郑文佳也不听话了,让她这个当奶奶的面子往哪里放?
郑文佳真想脱口而出说“是”!但是她没有。她不想跟杨花闹翻,闹翻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她按捺着性子解释说:“奶奶,我和郑老才相认不久,就让人家养活我们一家人?郑老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我是贪他的钱。”
“如果郑老对我起了疑心,细查我,我假冒的事情被揭穿了可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们现在可不能捣乱。等郑老百年之后,他的家业就全都是我的,也都是郑家的。那不是更好吗?”
郑文佳说得头头是道,杨花和郑文龙都听进去了。杨花心里还暗暗较了劲,要和郑耀光斗命长呢。当听见郑耀光的家业全都是郑家的时候,杨花就幻想着自己住大屋,穿金戴银的样子了。
“奶奶,妹妹说的对。我就暂时不当厂长了,我要继承郑老的家业!”郑文龙的陋习思想根深蒂固,认为郑文佳的东西理所当然是郑家的,郑家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所以,郑耀光的农业也应该是他的。
郑文佳没有吭声,她心里自然另有盘算。
让郑耀光带郑家人出省城一事,杨花也不再提了。心里想着,她以后尽量不出门就是了,免得遭人白眼。
郑长吟是雷厉风行的人,鞭炮一放,立即让乡亲们填写了报名表。报名完毕,当即进入培训的环节。
乡亲们世代种田,没有碰过机器,郑长吟就手把手地教大家。
郑长吟就是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看了一遍工作人员的操作,便紧记在心了。这不,她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操作着机器,演示给乡亲们看。
在郑长吟不厌其烦的教导下,乡亲们很快就学会了,可以独自操作了。
“姐——”
身后传来了赵勇的叫喊声。郑长吟回过头一看,只见赵勇骑着自行车进来,车架上绑着一大捆的甘蔗。
“姐,给你送甘蔗来了。”赵勇笑着说完,就把车架上的甘蔗抬下来。
不多久,又听见了陈少鹏的声音。
“姐,我也给你送甘蔗来了。”陈少鹏也骑着自行车,载着一大捆的甘蔗前来。
本来,赵勇和陈少鹏是一同前来的。但是赵勇骑车的速度快,陈少鹏慢了半拍。
“好,过磅收钱!”郑长吟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赵勇和陈少鹏的肩膀。
“不用钱,这是我们赵家送给姐的。”赵勇立即摆了摆手。
“我也不收钱,送的。”陈少鹏也附和着。
原来,赵勇和陈少鹏想着自己未能帮上什么忙,就想到了把自家的甘蔗送给郑长吟。于是,两人意见一致,提着大刀亲自到各自的地里去砍甘蔗。砍完甘蔗,又相约一同把甘蔗送过来。
“你们这是要我违反原则做事吗?”郑长吟却故意板起了面孔,不悦了。
“我们就是想……”
赵勇想说,他们就是想为制糖厂出一分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任打断了。
“钱得收,不能坏了规矩。甘蔗我都称过了,来来,这是给你们的。”苏任一边说,一边给赵勇和陈少鹏递钱。
今天被郑家人一闹,苏任倒是愿意接受厂长一职了。这不,立即行驶起厂长的权利和义务了。
赵勇和陈少鹏说什么也不肯把钱收下,三人在推来推去。
“你们若是不把钱收下,以后就别喊我做姐了。”郑长吟不得不说硬话。
“姐——”
“姐——”
就趁着这个时候,苏任硬是把钱塞到两人的手上。不得已,两人还是把钱收下了。
糖制厂开业的第一天就开始运营起来了。厂里传出来的轰隆的机器声,化成了一阵阵乐曲,在阳文村的上空中飘扬着。
制糖厂里,乡亲们忙得不乐亦乎。郑长吟也陪同在一起,和大家一起作业。
突然,身后传来了喊声:“长吟,有人找你。”
机器的声音很吵,但是郑长吟还是听见了。她转过身一看,并没有看见有人找啊。
“她在门口等着你呢。”那位乡亲又开口了。
郑长吟点了点头,交待了一下工作,便走出了门外。只见,一位个子高,身材纤瘦的的满头白发的妇女就站在门外,背对着她。
“啊姨,你找我?”看这背影,郑长吟并不认得来者是谁。
一听见声音,妇女便转过了身。郑长吟一看见女人的正脸,立即愣了。
第424章 故人的母亲
女人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布满了细纹。如果郑长吟不是认识她,知道她的大约年龄,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位老奶奶了。其实,女人的年龄跟梁洁差不多。
其实,郑长吟也不算是认识她,也只是见过她一面而已。就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女人的头发还没有全白的,脸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细纹。没想到,只是相隔了一年的时间,女人的变化会那么大。
“郑同学。”女人笑着跟郑长吟打招呼。
郑长吟这才缓过神来,礼貌地回了一句:“啊姨好。”
“你还记得我?”
“记得。”
得知郑长吟还记得自己,女人脸露惊喜之色。郑长吟还念高中的时候,她们曾经见过一面,没想到郑长吟还会记得她。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是女人对郑长吟的印象却很深刻。因为,那个时候的郑长吟已经是学校里出名的学霸了,女人当时是非常留意她。
只见,女人一激动,就握住了郑长吟的手,问:“郑同学,你见过冯惠吗?”
郑长吟一愣,女人是来跟她找冯惠的?郑长吟一想起冯惠,就想起了冯小依的样子。那个整了容的冯惠,现在大概是疯了吧。
没错,女人就是冯惠的母亲。冯惠离家出走已经一年多了,她找遍了亲戚朋友的家,也找不到冯惠,不得不来问问冯惠曾经的同桌郑长吟。
见郑长吟沉默不语,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太唐突了,赶紧缩回了手,解释道:“一年前,冯惠偷光家里的积蓄离家出走了,至今也没有回过家。”
“以前冯惠总是嚷着要进省城里看看。我就想着她是不是去省城了?郑同学你是从省城里回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
原来,女人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郑长吟的。就是因为冯惠说过想去省城,就是因为郑长吟去过省城。
郑长吟一阵心酸,该如何回答女人呢?难道把事实告诉她,冯惠整容了,傍过大款,改了名字,现在又疯了?不行,这些话如何说得出口?
再看女人,正满脸期待地望着郑长吟,希望从她身上看到一丝希望。看着女人的满头白发,郑长吟能猜测到是因为思念担忧女儿过度才变白的。
女人的性子和冯惠完全不同。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女人是温驯没有心机的人,也没有冯惠那种喜欢妒忌的心。
见郑长吟久久也没有回答,女人心里明了,目光沉暗了,轻声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唐突了。省城那么大,哪有那么容易遇见呢。况且,冯惠也不一定是去了省城。”
“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女人转身就走。
看着女人落寞的背影,郑长吟忍不住把她喊住了:“啊姨,我见过冯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