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了,夏洛克已经将近48小时没再提那件事,约翰觉得自己都有点偏执妄想的倾向了。现在有两种情况,就是:第一,夏洛克还在研究那些下流变态的没准想对约翰做的事情,并且不会得出结论或者对此发表什么看法直到他再次自己弄明白什么东西;或者第二,夏洛克已经对此感到厌烦并且开始研究别的东西去了。约翰并不希望其中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发生。
那晚公寓非常安静,约翰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但感觉很舒适。卧室的窗外伦敦还在喧闹,人们在从酒吧回家的路上,远处某地警笛突然响了一声。他相当肯定夏洛克也醒着,躺在他身后,在房间里无声的黑暗中深深呼吸着。随着床单移动发出的声响,约翰感到夏洛克圈住了自己,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脖子里,修长的手臂绕在自己腰上。
“你怎么还醒着?”他轻声的问,声音萦绕在约翰耳后。
“睡不着,不是因为烦躁。”他慵懒的回答,闭了一会儿眼睛。夏洛克把他像个勺子一样搂在了怀里。他从未这样做过,但现在,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托住了约翰的心脏让它变得温暖,这简直感觉好极了。
“你在想什么?”夏洛克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头发,然后埋进他的脖颈后面,嘴唇恰好擦过他衣领上方的皮肤,这让约翰不由得呼吸一滞。
“不能告诉你我现在想的什么,太丢脸了。”他说,夏洛克落在他肩窝处的痴笑让他感到脊椎向下一阵颤抖。
“你呢?”约翰问,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用嘴唇啮咬着他的衣领。
“我在想这感觉很好,你刚好和我的口味。我在想你的T恤很干净,并且在想哪天让你也穿上我的一件试试。我也在想刚刚我们听到的那声警笛,还有我们的邻居因为这是他这周第四次酒醉回家。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但内容可能有点儿长。”
“只有你在深夜里依偎在自己男朋友身后时还能想这么多。”约翰评论道,用左脚勾住夏洛克的脚踝放到自己两脚中间。
“男朋友,”夏洛克重复了一遍,在舌尖上细细品味着这个词。
“对。”
“很好。”
“对。”
贝克街的夜晚悠然的悄悄流逝,他们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约翰发现他们正一前一后的呼吸着,想着是不是夏洛克有意为之。他躺在床上,温暖舒适,身子被抬起了一半(好吧,也许不止一半),他们呼吸重叠像是一个人而有时心跳也会同步,约翰的整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大大的‘YES’。
“夏洛克?”
“嗯?”
“那堆乱糟糟的思想里有没有地方放点儿更色情的活动?”
“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已经存在了吗?”夏洛克调笑道,环在约翰腰上的手臂紧了紧。
“你并没提出来。我看你一直沉浸在过去一周的事里。”
“现在不一样了。我的意思是,像我们这样呆着的时候。”
“太过分了吗?”
“不,或许。”
约翰在夏洛克前臂上用指尖慢慢的画着圈,感到他的皮肤因此战栗时不禁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越界了,直说就好,我不会生气。”
“别担心,你知道的,我从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你真的有这种燃眉之急想要和某人亲近?和我?”
夏洛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致约翰都想收回前言,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对,”他认真的说,“我想要,我认为我想要。我很好奇,我确实这么觉得,我也会幻想,和你一样。只是这一切有些,陌生。”
他也拥有这个了。如此完美无瑕的一个人,突然地抛弃了所有的科学意识,放下了所有的防备,甩掉了所有对别人都会产生却从未对约翰有过的疑问,现在他只是一个毫无经验对这整件事有些畏缩的男人。他想玻璃一样易碎约翰想,一切都如此美好的简单,以至于他都想大喊一声抒发心中的感慨。
“我们慢慢的来,不管你需要多长时间。我不希望你感到仓促或其他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枯萎的花朵,约翰。”
约翰从不敢真的表示出他有这种感觉。
“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吗?这么等着。你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你有……需求。”夏洛克小心翼翼的说,那些话就像瓷器一样似乎约翰踩上去就会碎。
“我确实有需求,”他诚实的承认,“但也有一颗真心并且不会梦想让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我真的想要这么做,”夏洛克埋在约翰脖颈处的头发里,轻声喘息着,“让我……求你。”说完他的手滑到了约翰睡裤的前面,这感觉很好。实际上,不只是很好。约翰扭动着喘息着,不自觉的向后压进夏洛克的胸膛,实际上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做的实在很难完成,直到射出来他才意识到这无形中减轻了他的一些压力。
做完这些后,夏洛克去卫生间呆了很长时间,比单单洗个手花的时间长得多。约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很愚笨,接受了夏洛克为自己手淫却没有主动提出来为他做。在他还没决定是不是要起来去帮夏洛克时他就回来了,然而,看起来明显放松很多,又躺回床上依偎在他的身后。他吻了吻约翰的耳朵,舒适的向约翰身边又靠了靠,约翰觉得哪怕下半辈子都作他怀中的小勺子也会很幸福。
“这很棒,谢谢。”约翰笨拙的说。
“不,是我要说谢谢,谢谢你让我这么做。”夏洛克心满意足的回答道,然后马上就沉入了梦乡。他在梦中谈论着约翰,但是约翰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因为他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葡萄牙语。然而,听起来像是在谈论爱情,所以他决定享受这带点儿催眠效果的低沉语调,睡前还想着这感觉不坏,让夏洛克帮他手淫。
约翰转天一整天都哼着小曲儿,来抵抗想时不时跳段舞的欲望。夏洛克抛给他一个眼神好像既有取悦了某人的高兴之意又有相当深刻的沾沾自喜的自我满足感。约翰想如果猫想要耍花招,那很可能它帮你叼来拖鞋时就是这副表情。弯下你的腰来崇拜我的伟大吧,你这个异教徒,因为我做了你喜欢的事情。
约翰哼着歌去了乐购,甚至排队时也在哼歌,然后一路哼着歌回了家,哼着歌整理买来东西,甚至都没因为冰箱里的盘子上整齐地放着一对人的肺感到恼怒(尽管哪天他真的要和茉莉好好谈谈了——为了他的健康和家里适宜居住度的考虑,她真的应该停止提供夏洛克这些人体器官)。然后他才意识到房间里安静的很诡异,家里的灯都亮着像棵圣诞树一样而夏洛克却不在。
“夏洛克?”他谨慎的喊了一声。
“卧室,”这是他收到的回应。
他在那找到了夏洛克,他盘腿坐在床上,身边堆着一堆的东西,约翰认出那是好几盒不同包装的保险套,超过一打的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润滑油,还有他非常非常努力想去忽视的一个橘黄色橡胶的东西。夏洛克正读着一个盒子里的说明书,盒盖开着,几个包装着的保险套散落在他的电脑上。
打击。约翰盯着他看,试图用保险套把自己的大脑包起来,但是失败了。
“嘿,看来我得离开?”他突然说道然后立刻转身想离开这个房间。
“约翰,回来!”
约翰叹了口气,站在走廊里,手按压着前额。我的老天啊他想,然后又走进卧室。“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我去了一个商店,那有很多种选择,绝对的有趣。不过商店老板的非常乐于助人。”
“看得出来,”约翰虚弱的说。不过,最后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拿起一瓶润滑液看了看,樱桃味的,谁知道是什么?哦,上帝,脑补出来的东西简直要笑死他了。他把瓶子又扔回了床上。
“我们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夏洛克。”
“如果我们要用什么手边却没有,我不想冒这个险,”夏洛克心不在焉的说着拧开了一个瓶子的瓶盖闻了闻,然后皱了皱脸又拧好往肩膀后一扔。
“看来你做了充足的准备。”
“也许。”
这句话很让人震惊。约翰陷入了不可思议地尴尬却又难以置信地兴奋的紧张感中,站在那里甚至有一会儿的慌乱,试着理清自己应该干什么。“好吧,”最终他冷静下来坐在了床上,在那堆令人惊恐的盒子,管子和瓶子中间。“天啊,竟然有这么多东西,真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