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璇,也因为那次伤害,变成了这样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但这些线索太少了,季礼和一直无法理清撸顺,烦闷地重重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礼和这边不好过,秦文秋这边不逞多让。
宋璇这一天除了吃饭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作为罪魁祸首介绍来的助理,秦文秋深刻感受到了宋家父母对她的微妙态度。
平时季礼和在的时候她就是做做饭,然后听着宋家父母说着一些自己店里的事情,或是看着宋璇和季礼和撒狗粮,自己安静地做个背景板。
但这个时候宋璇一吃完饭就上楼把自己给关起来,宋家夫妇的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她,好像在称量一块猪肉并且判断她是好是坏。
除了盯着她,他们还互相用视线交流,这就很为难她了,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啊!
这让看她让她很不安啊。
很快,秦文秋就知道更让她不安的还在后面。
因为宋璇打开了门,放出一个盒子。
“小秦啊。”黎俪开口,莫名让秦文秋背后一凉。
“我们弯弯已经和季礼和分开了,弯弯把一些东西收拾出来了,你拿过去给他吧。”黎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季礼和会鲨了她的。
不用看就可以猜得出来,宋璇门口那盒子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这些年他们俩之间的回忆纪念物品或者是季礼和送给宋璇的东西。
把这个拿回去给季礼和,她还有命在吗?
但是看着宋家夫妇的目光,她觉得,她要是不答应,那么明天她就可以收拾一下包裹走人了。
最后秦文秋还是艰难地拿起了那个大盒子,一步三回头,期待地望着宋家夫妇,或者是宋璇的房间门口,希望他们可以叫住她。
但等秦文秋下了楼,还是没人理她,她就知道这两人闹到了什么地步了。
这在宋家夫妇心里季礼和已经被分手了,宋璇也不乐意见他,甚至都不想留着那些东西了,秦文秋颤抖着小心灵,打开了房子的门,上楼去季礼和住的那一层。
这个度假度得太过艰难了,果然这双倍工资不是好拿的!她宁可回去面对季礼茂那个狗上司!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秦文秋上楼,季礼和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手里的大盒子。
“这、这是宋小姐让我……还给季先生您的。”秦文秋勉强维持着职业的八颗牙齿微笑。
“……”季礼和冷下了脸。他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秦文秋只觉得脚底下的地板冒着丝丝寒气,从她脚跟窜上心头。
“放在这里吧。”季礼和道。
秦文秋立即搬着盒子放在了季礼和说的那个位置,然后悄悄看了眼季礼和的脸色,一点点往后退,季礼和没管,她就一溜烟地下了楼来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外面一切,与她无关。
季礼和打开盒子,果不其然,都是这些年他送给宋璇的礼物,还有一些他和宋璇的照片。他还在里面看见了洛沁送给她的那副图,还有昨夜她没来得及摘下的,旋螺项链。
季礼和拿出那条项链,摩挲着它,虽是很好的手感,但他只觉得心里发苦。
外面还没收拾好的花灯他也觉得很有些讽刺的意味。
看着这一箱的东西,季礼和心情很是沉重。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放好这一箱东西后,季礼和拔了聂展宁的视频。
视频电话接通,但出现的画面不知道在什么花天酒地的地方,散着暗红和暗蓝交替的暗光,声音有些嘈杂,他身边还揽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和旁边的人喝着酒。
一看到这个明显是在风月场合的背景,季礼和皱眉。
“啊,礼哥。”那边的人开口,看样子不怎么清醒,一双桃花眼染上了雾气,微红,有些醉了。
季礼和眯着眼,“限你三分钟出去清醒清醒,然后把手机给聂展宁。”
聂展绍看着屏幕里季礼和危险的表情一个激灵,清醒了。
“好的,礼哥。好的,马上。”聂展绍赶紧松开搂着的女人,和房间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拔腿跑出去找聂展宁。
“哥!哥!”聂展宁就站在这个私人会所门口,旁边还有一大群黑西装。
看见聂展绍,黑西装上前抓住了他,把他押到聂展宁面前。
夜晚的冷风吹来,聂展绍彻底清醒了,看到自己的处境:雾!自己自投罗网了!
他本来是该干什么的?对!躲过自家老头和老哥的抓捕,他一点也不想学医!
这大一下学期都快结束了,家里人发现了他在大一上学期就申请了转专业,想要对他用家法。
但他哪里是乖乖等打的人,自己没有通讯手机,那就偷了他哥的。
他跑了,然后他哥出来抓他,他跟着一个熟人进了这家私人会所,不知怎么的就喝上了,借酒消愁。
结果这一喝,脑子不清醒,看见了季礼和的视频吓一跳,就真的跑出去找他哥,然后自掘坟墓了。
“阿礼。”聂展宁让黑西装牢牢看住聂展绍,拿过自己的手机,和季礼和通话。
“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小绍给带回去吧。”季礼和看看这个情况,就知道是聂展宁家里的熊弟弟不知道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聂展宁一家已经出了聂展宁这个不正经的家伙,结果还出了一个天天想要奔向自由的聂展绍,真不愧是亲生的两兄弟。
“行。”聂展宁应道。看样子季礼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的。
季礼和就这样开着视频,看着黑西装们把鬼哭狼嚎的聂展绍绑起来带上车,然后聂展宁也上了车,回了聂家。
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可以看看一出大戏放松放松心情的,季礼和没有挂断视频。
聂展宁也发现了季礼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心烦,都跑来看他弟弟的热闹了。
回到家,为了不让自己和季礼和谈话的时候被发泄怒气承受季礼和的毒舌,聂展宁果断出卖了弟弟,就这么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弟弟和老爹。
聂展绍等人没发现聂展宁的小动作,他正在被他老爹拿着一把手术刀追着骂呢。
“爸!爸!我可是您亲蛾子!”聂展绍看着冷光反射到他脸上的手术刀,满地逃跑。
“没事,当初你哥我也有这么一遭。”聂展宁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当年他选了心理学的时候,也不被老爹追了许久?只不过那时候他老爹不在家里而是在部队里开会,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会议室的一把椅子。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看见自家老爹被刺激得追他追得更欢了,聂展绍欲哭无泪。
聂展宁耸耸肩。聂展绍可有一个比他更甚的自由放荡不羁的灵魂,当初他乖乖按着老爹的意愿填了临床医学专业时候就知道他要搞事情。
结果这会儿?转去了美术专业,还是裸/体艺术,可把家里老头刺激得,连他听说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季礼和这么默默看了一场聂展绍被单方面殴打的场面。不得不说,看别人倒霉真的是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一种很好的方法,至少现在他郁气没那么多了。
看完了弟弟和曾经的自己一个待遇,聂展宁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绍这是?”季礼和问道。
“哦,他转了专业没和老头打过招呼,现在读了一学期了被发现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聂展宁摊手。
“比你还要放荡不羁?”季礼和笑道,“你们家的奇葩全聚集在这里了,还好你爸心脏好。”
不然分分钟因为心口疼而出事故。
“也就打这一顿,他也拿我们没办法。”聂展宁挑挑眉。
他们家世代从医,但那么多小辈总有几个不乐意走这条路的,但是家里老爷子坚持传承自己医术,要求所有后辈去学医,不乐意学的大多数被镇压了。
他就是第一个撕破这道口子的人,他选了心理学,虽然从事的还是医生职业,但是完全不符合老爷子预期。
但无论他们怎么念叨怎么施压,聂展宁不为所动。他们也就一个断了他经济来源的手段,没关系,他去找他的发小接济他啊。
有了聂展宁这个先例,后面不少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比如他这个熊弟弟,直接踩着高压线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