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爷的小娇妻(21)

林溪看着苏钰渊的背影,窸窸窣窣地把外衫脱了,脱掉鞋袜下了水。走到水深处,林溪背对着苏钰渊,矮下身子,快速地把自己洗了个遍,又把头发洗了,就匆匆爬上了岸。

蹲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手忙脚乱地把湿了的里衣脱掉,拿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里衣,又把外衫穿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美人哥哥每次都是稳如磐石地背对着她坐在石头上,可好歹她是个大姑娘,美人哥哥是个成年男子,她在这又脱又穿的,到底是有些心慌慌,还有些臊得慌。

林溪系好衣带,把头发拿帕子包起来,从石头后走出来,穿好鞋袜,出声喊苏钰渊:“哥哥,我好了。”

苏钰渊从石头上下来,闲庭信步走过来,指了指他刚才坐过的那块石头:“去那等着。”

林溪看着那块大石头后黑漆漆的一片,打死不敢过去,她扯了扯苏钰渊的袖子,打着商量:“哥哥,那黑,我就在这等着,我背过身去,保证一眼都不偷看,不然我就是王八蛋。”

看着林溪一本正经发誓的小脸,苏钰渊低低笑了声,凤眸溢满笑意。

林溪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啥意思,给个话。

她就不明白了,每次他洗的时候,她都是等在水池边火堆旁。可美人哥哥却次次都要跟她来上这么一场徒劳无益的对话。

为了保证她不偷看,她已经从小狗,小猪,小兔崽子,上升到王八蛋了。

“我信你。”苏钰渊伸手扳着林溪肩膀,把她转过去,推到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坐着。

林溪坐在石头上,把头上的帕子拿下来,用手当梳子一下一下顺着头发。

片刻功夫,身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林溪听着听着,突然咯咯咯乐出了声。虽然这水是活水,但算起来,美人哥哥还是在用她的洗澡水啊。

水声停了,苏钰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笑什么?”

林溪拍着石头又是一阵傻乐,乐完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洗你的。”话说,美人哥哥用了这么多次她的洗澡水,都没反应过来吧,也是够傻的。啧啧,美人的智商堪忧啊。

苏钰渊光|着精|壮的上身,站在水里看了一会儿那弧度分明的背影,听着那压抑不住的咯咯咯笑声,脸上现出一抹无奈又带着些宠溺的笑容,接着往后一倒,在水里飘了起来。

苏钰渊静静地飘在水上,一双凤眸看向空中闪烁的繁星,眉目舒展。

林溪乐够了,听到身后没了声音,一个激灵,也不敢回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小小声喊了句:“哥哥?”

“嗯。”苏钰渊回神,应了一声。

听到人声,林溪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催促:“哥哥,你快点,别洗太久,当心着凉。”

哗啦哗啦的水声再次响起,没一会儿,苏钰渊上了岸,背对着林溪换好了衣裳,穿好了鞋袜。

“走吧。”苏钰渊走到林溪身旁拍了拍她的头。

“哦。”林溪甩了甩头发,从石头上下来,拿起两个人换下的衣裳卷吧卷吧卷成一团,往胳肢窝一夹:“哥哥,我明天来洗。”

每次她洗澡,苏钰渊也跟着洗,两个人的衣裳都是她第二天一起洗的。

林溪有些纳闷,美人哥哥一个大男人,又不怕黑,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啥时候不能来洗,非得用她的洗澡水。

估摸着,是想用她这个不要钱的小丫鬟洗衣裳吧。啧啧,也是够懒的。

看着那不分彼此卷在一起的一团衣裳,苏钰渊嘴角淡淡勾了下,灭了火堆,举着火把走在前头。

林溪夹着衣裳,牵着苏钰渊的袖子紧紧贴着他走,两个人回了山洞。

吕迁迎了上来,看了二人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立马把头低下,往里指了指:“主子,我带回来一坛酒,夜里寒凉,可以喝几口。”

见林溪先一步走了进去,吕迁压低声音说道:“主子,这是表公子让人带给您的,……”面对着苏钰渊那张高冷不可侵犯的脸,吕迁硬生生把后半句“表公子说怕您最近劳累过度,给您补补”给吞了回去。

苏钰渊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林溪坐在火堆旁慢慢烤着头发,见苏钰渊进来,拍了拍自己旁边:“哥哥,过来坐。”

苏钰渊先去竹桌旁开了酒坛,倒了一杯酒,端着坐到林溪旁边,慢慢喝了一口。

“这什么,好喝吗?”林溪扒着苏钰渊的手,好奇地看了一眼,红红的,带着酒香,还怪好闻的。

第19章 19

见林溪黝黑的双眸里满是好奇和跃跃欲试,苏钰渊把酒杯递到她嘴边:“可要尝尝?”

林溪也不客气,就着苏钰渊的手尝了一小口,眼睛一亮,伸手就把杯子从苏钰渊手里抢了过来:“这什么酒啊,有点药味,还甜丝丝的,怪好喝的。”

话落,林溪抬手举杯,一口闷了。

苏钰渊来不及阻止,低笑一声,说道:“当心醉了。”

切,瞧不起谁呢。林溪把酒杯塞回苏钰渊手里,身子往后一歪,胳膊肘一撑,二郎腿一翘,脚丫子一上一下晃着,语气豪迈:“哥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一般的酒,搁我这,喝上个五两六两什么事儿没有。”

苏钰渊微微挑了下眉,看着林溪的眼中兴味愈浓。

林溪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竹桌上那一小坛酒,拍了拍苏钰渊的胳膊,豪言壮语不要钱地往外冒:“就你这,跟果酒似的,不是我吹牛,喝完那一坛子,我都能倒立着翻跟头。”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顶得一张嫩生生的娇俏脸蛋,偏偏一副江湖莽汉似的豪放不羁的做派,生动又有趣。

苏钰渊微微摇了下头,闷笑出声:“可是醉了?”

美人哥哥在笑,还说她醉了!摆明了这是不信她啊,这就不能忍了。

林溪不乐意了,坐直了,哥俩好地拍了拍苏钰渊的肩膀:“哥哥,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喝了那坛酒,倒立着翻跟头给你看。”说着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拿酒。

苏钰渊闷笑着忙拉住她:“不必,我信你。”

林溪扬了扬下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又坐了下去,继续侃:“我跟你说啊哥哥,就你,都不见得能喝过我,想当年……”说到想当年,林溪顿住,没再说下去。

林溪不是吹牛,她是真的能喝,确切地说,她以前是真的能喝。

外公喜欢酿酒,什么梅花酒,桃花酒,桂花酒,什么季节开什么花,他老人家就酿什么酒。除了花酒,他老人家还喜欢泡各种药酒。

林溪小时候暑假去山里陪外公,吃饭的时候外公就拿勺子喂她一小勺。就这么一勺一勺的,成功地把林溪喂成了个小酒虫。林溪总是馋酒的味道,背着外公也没少偷喝,好在那些酒度数也都不高。

外公去世那一年,她回老家奔丧,葬礼过后,她抱了两小坛外公酿的酒,躲到外公之前住的屋子里一边哭一边喝。

等老爹找到她,她已经把那两小坛酒喝光,醉倒在了地上。那以后,她就像打开了喝酒的任督二脉,酒量大开。可碍于年纪小,却总是被老爹管得死死的,不让她沾酒,经常馋得不行。

后来林溪满了十六岁,想着按臭老道顺嘴叭叭的日子,她也没多少活头了,老爹也就不再拘着她。时不时地,爷俩就整点儿小菜,一起喝点儿小酒。每每老爹喝醉了开始伤心掉眼泪,依然清醒的林溪就得收拾残局。

林溪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抱着膝盖愣愣地发呆,神情带着些落寞和伤感,这还是多日来的头一次。

苏钰渊蹙了下眉,起身去把酒坛拎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林溪倒了一杯,递到她手里:“可还要?”

林溪也不言语,接过,一扬手又是一口闷了。喝得太急,呛了一口,一个劲儿地咳嗽,咳出了眼泪。

苏钰渊放下酒杯,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好半晌,林溪才停下咳嗽,胡乱抹了抹眼睛,扯了扯嘴角:“哥哥,我先去睡了。”话落,起身就要走。

苏钰渊伸手扯住林溪,把她按着坐回去:“头发烤干。”

“哦。”林溪乖乖坐好,把头发都扒拉到面前,趴在膝盖上烤着头发。

苏钰渊一边看着林溪,一边慢慢地喝着酒,等林溪把头发烤干再次起身,苏钰渊去拿酒坛倒酒,这才发现,一坛酒已经被他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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