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枫开玩笑“有那么冷吗?”,突然,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陶夭“你别是发烧了吧?”
“没有吧”
江川枫把她拽到跟前,大手迅速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没有,你都烫的跟块碳似的了。”,说着就要转身“还是先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不用”,陶夭兔子一样躲开他,往上跑。
开门进屋,江川枫打开灯,然后从药箱里翻出一盒感冒颗粒,那是他上次发烧喝剩下的,烧好水,他给陶夭冲了两包,端过去,放她手里“你喝喝看吧,反正我吃着挺管用的,而且这药不苦,挺好喝的。”
陶夭埋首吹了吹,然后仰头咕咚咕咚喝完。
江川枫问她“想吃什么?”
陶夭抹抹嘴“带汤的。”
“带汤的?”江川枫沉声笑了笑“黄鱼面,怎么样?”
“嗯,可以的”
江川疯站起来脱掉皮夹克,往厨房走,陶夭也跟过去,看他打开冰箱,从软冻层里拿出一个保鲜袋,袋子里有几条小黄鱼,他把鱼放盆里,接上水“要不”,他回头看一眼陶夭“你先去躺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不用”,陶夭走到他身边,见他熟练的洗好鱼,放在案板上,把正面和反面的肉片下来“这个鱼骨头,不要了吗?”
“要啊,熬汤用”,江川枫拧开煤气,平底锅里淋上油,片刻,把黄鱼片放进去煎,待煎到两面金黄再捞出来,然后,加水放鱼骨。
“以后,谁给你做老婆,谁幸福”
江川枫又打开冰箱,从中拿出一袋切好的冷鲜面和泡竹笋、雪菜什么的,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已经开了,这个玉面长腿的男人,站在如此烟火的小天地中,一点不让人觉得娘气,还反而有种——,陶夭歪着脑袋想那个词,对,性感,显得他有种别样的性感。
“给你做,行不行。”
“啊?”,离她刚才说那句话时,已经过去挺久了,陶夭反应了一阵儿才记起来,江川枫把鱼骨头捞出来,把面下进去。
“行不行,嗯?”,他边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面,边转头去看陶夭,陶夭脸上又有了那种茫然的表情,她东看看,西看看,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小博士,真的是个老实姑娘,江川枫笑着关上火“准备吃饭。”
两人相对坐在餐桌上,江川枫吃了两口,觉得味不够,又加了两勺辣椒油“你觉得怎么样,淡吗?”,他问陶夭。
“很好吃”,陶夭那双眼睛亮亮的,把面吃完,汤也喝的干干净净,连个菜末都不剩,见江川枫笑她,陶夭不好意思解释“我小时候挨过一段时间的饿,从那后就特别珍惜食物。
江川枫停下来“怎么还挨饿?”
陶夭低头用手指,在餐桌上一道一道的划“我爸妈是未婚生的我,他们那时其实年龄很小,可能是个意外吧,在他们身边的那段日子,我记得我没吃过一顿饱饭,到美国后,他们四处忙着打工,常常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我饿得常常在垃圾桶里捡吃的,连小狗都抢不过我。”
江川枫觉得一阵难受,他拍拍陶夭的肩,安慰她“你看你,挨饿都长这么高,要是吃饱还不得长成姚明。”
“是吧”,陶夭一下笑了“我命也算好的吧,后来到了陶家,就好了。”,江川枫捏了捏她的耳垂“这么厚,肯定有福”,陶夭也去捏他的“你的也不薄。”
吃完饭,陶夭抢着刷了碗,两人去沙发上坐着,江川枫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扎手,他从茶几下面拿出剃须刀,吹了两下,打开电源。
陶夭见他呲呲的像割草一样刮胡子,觉得特别好笑“你都不拍须前油的吗,刮破了怎么办?”,陶夭记得她六叔光是剃须用的护肤品就有一堆。
“那玩意干什么,来”,江川枫转过身,拿着剃须刀往陶夭脸上凑“看你有吗,给你也刮一下”,气的陶夭啪的一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江川枫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是江川枫的,他把毛巾搭在肩上,接起来。
第十九章 雨夜连环杀人案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是江川枫的,他把毛巾搭在肩上,接起来。
电话是谢远打来的,声音很急“江队,我们查到了白惜玉的前男友,这家伙喝的醉醺醺的,非说洛勇是他杀的,怎么办?”
江川枫霍地站起来,“先把他带回局里,我马上过去”,他用湿毛巾擦了擦下巴,然后摔在茶几上,陶夭问他“有情况?”
江川枫点点头,弯腰拿起夹克“我先送你回家。”
“要不我打车回去算了。”
“没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他摸摸陶夭的额头“好像不热了,你家里有药吗?”,顿了顿,他迅速拿起之前的那盒药,塞给陶夭“明早记得吃。”
到了警局,停好车,江川枫大步跑上六楼审讯室,谢远带回来的那个人歪头耷拉在椅背上睡的正欢“怎么回事?”
谢远焦躁的抽了口咽“下午,我们不是去洛勇工作的长桥饭店走了一趟吗,据他的同事说,白惜玉的前——”,他瞥了一眼椅子上的那人“就这家伙,好像叫陈刚,一直跟洛勇不睦,两人干过好几次架,陈刚还扬言说早晚要宰了他,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混蛋一口承认说,洛勇就是他杀的。”
江川枫冲陈刚颔下首“喝醉了吧?”
谢远点头“从上了车就一直睡,到这儿还是这副死样,怎么都叫不醒。”,江川枫问他“你吃饭了吗?”,谢远摇头“还没来得及。”
“先去吃饭”,江川枫拍了拍他的肩“这里我盯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谢远吃完饭回来,陈刚还没醒,他和江川枫两人窝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打了个盹儿。
凌晨三点多时,记录员小赵过来喊他们,江川枫搓了搓脸和谢远一块过去。
陈刚乍醒过来好像有点迷糊,他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然后把视线投到江川枫和谢远脸上,直直的瞪了他们一会儿问“我,这是在做梦?”
“少废话!”,谢远直接问“你怎么杀的洛勇?”
陈刚低头一看,见自己带着手铐“你,你,你,你们是,是,是?”,江川枫手里夹着一根烟,漫不经心的看他“是什么?”
谢远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捏着洛勇躺在解放路小岔道上的死亡照片给他看“6.16号的晚上12点半到6.17号的凌晨1点多钟,你在哪儿?”,陈刚咽了口唾沫“在,在家睡觉啊。”
谢远拍了把桌子“你不说洛勇是你杀的吗?”
“洛勇真死了?”,陈刚吓得陡然打了个激灵,他猛地记起了自己这张烂嘴说过的瞎话,也明白过来,面前这俩人是干什么的,心里一急,舌头都捋不直了“报,报,报告政府,报,报,报告,共,共,共产党······”,谢远被他这副熊样逗得又气又笑。
江川枫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淡淡的看着陈刚,不紧不慢的吸烟,审讯室里的灯光有点暗,再被烟雾一罩,让人觉得特别瘆的慌,陈刚被江川枫看得发毛,抬起戴手铐的手,咣咣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江川枫把皮夹克脱了下来,一扭身露出腰上别着的黑色枪套,这下,他直接给吓瘫了。
片刻,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根本不知道洛勇被杀这事,谢远找到他的时候,他刚灌了点马尿,加上洛勇从他身边抢了白惜玉过去,他一直对他有怨气,才一时信口胡说的。
谢远问他“你说你没杀洛勇谁给你作证?”
陈刚抽抽嗒嗒的说,那晚上他早早就回家了,他妈给他包的茴香肉馅的饺子,他和朋友小李一块回去的,走的朝阳大道,监控和他妈都能作证。
谢远还想再问,江川枫抬手打断他“算了。”
谢远又累又气,不光他,江川枫也大半夜的被这货折腾的睡不了觉,他站起来,砰的踢开椅子,过去揪起陈刚的领口,捏着拳头就要挥过去,江川枫急忙拽住他,陈刚抱着脑袋一个劲儿求饶。
江川枫说“保险起见,你明天还得找人查一下朝阳路那边的监控,然后再问问这家伙的那个朋友”,说完,他捞起外套转身看一眼陈刚,对谢远说“别马上放他走,先关几天再说,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