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仙人掌(25)

“操!”何晟睿怒骂,伸手抹掉脸上的啤酒沫,黑着脸盯着罪魁祸首——楚辞。

楚辞吸了吸鼻子,面前的酒精味久散不去,“松手。”

“好。”何晟睿如言松了手,笑看易许软软地倒在沙发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楚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是阴翳的笑。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打架女人不要插手?”

楚辞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要打架极光明正大地打,欺负个醉汉有什么意思?”

“怎么?心疼了?”何晟睿身体突然前倾,停在距楚辞很近的地方,“楚小姐,要是真喜欢就快点把人搞到手,再不下手可就晚了。”

楚辞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他要和易家脱离关系你知道吗?”

楚辞瞳孔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何晟睿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变化,欢快地笑了,“看来是不知道,易许把你们都当傻子糊弄呢!”

丢下这句话何晟睿就走了,楚辞全身紧绷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完全消失在酒吧才猛地松懈下来。

易许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只是何晟睿下手太重,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楚辞过去扶他,手搭上胳膊就听见人吸气的声音,她皱着眉想要查看伤势,却被易许不动声色地躲过。

“我朋友就要到了,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

楚辞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

易许竟受不住那样凌厉的目光,狼狈地转头躲过,“只是下次不要这样做,你是个女孩子。”

“男的就可以随便在酒吧发酒疯打架了吗?”

一句话堵得易许无法反驳。

楚辞简单查看了他胳膊和脸上的伤口,不算很重,但有的地方擦伤红肿,必须要到医院处理。

“去医院吧。”楚辞站起来,“有没有东西落下?”

“不用了。”易许扶着沙发靠背坐起来,白皙的皮肤衬得脸颊上的伤口更加可怖,可他像毫无察觉,垂下眼睑安安静静地坐着,“待会我的助理回过来,不麻烦你了。”

可真乖啊,要是把衬衣扣子扣整齐看起来就更乖了。

楚辞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逗笑了,“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助理重要?易先生,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迂腐?”

易许抬眼,静静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眸被酒吧的灯光照得灼人,“这点伤要不了命,谢谢你的关心。”

楚辞深吸了一口气,被空气里的酒精味呛得上头,“所以你是不愿意让我送你去医院?”

易许抿唇,没有回答。

“得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没看见,易先生,再见。”

楚辞勾起唇,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完转身离开。

易许在她身后轻声道:“楚辞,注意安全,记得叫朋友接你回去。”

楚辞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正低头整理揉皱的衬衣,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处,看不到伤痕,他依旧是那个优雅又绅士的王子。

优雅又如何?绅士又如何?

楚辞总算明白了,绅士就是易许的保护色,他可以对任何人保持着良好的休养,却只在极少数人面前展示自己真正的情绪。

开心的、愤怒的、悲伤的……那才是真实的易许。

楚辞苦笑一声,重新回到座位,酒还在,随手拉开一罐啤酒,浮沫顺着手指流到胳膊肘时易许站了起来。

五颜六色的灯光,喧闹嬉笑的人群,穿着白衬衣的易许显得格格不入。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破碎的玻璃碴,脸上溢出一丝苦笑,深一脚浅一脚地到前台付款。

楚辞仰头喝掉一整罐啤酒,眸中光芒闪动。

什么助理,什么抱歉,什么谢谢,都是骗人的。

第33章 脑袋开花

随着两个当事人的离开,酒吧服务员收拾了残局,一切恢复平静。

楚辞喝完了最后一罐啤酒,脑袋还是清醒的很,连易许离开时用哪只手推开的门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去开那瓶洋酒,有服务员过来劝她:“小姐,这酒很烈,不适合女士饮用,这里可以跟您换瓶更温和的。”

楚辞抬眼,一双清眸水灵灵地望着服务员,“你们店还有劝酒服务啊?”

服务员舌头有点打结,“没有……本来是没有的,但我们老板看你一个女生,喝多了容易出事。”

“你们老板还真是个好人……”

楚辞徇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去,吧台上坐着个身材偏瘦的年轻男人,背对着她,从曲起的腿能判断出这人个头应该挺高。

服务员也跟着她一块看,等回头却发现楚辞已经把酒开了,“回去替我谢谢你老板,但是不用了。”

说话时她仰头喝了一口,真烈啊,熏得人眼泪险些掉下来。

酒喝到一半,后劲就上来了,楚辞靠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子吃吃地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喝醉,可脑袋是醉的,心里还跟明镜似的。

比如她该回去休息了,明天八点还要上班;比如对面某个中年男人已经盯了她很久……

楚辞仰头喝了最后一口酒,把玻璃瓶子放到圆桌,拿起手包准备离开,那男人终于抓住时机走过来,一只手拿着瓶淡黄色的洋酒,另一只手往楚辞肩膀上一搭,“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也注意你很久了。”楚辞侧目,不动声色地挪到一边。

她待的座位偏,两面是墙一面是桌子,剩下的一面被男人肥壮的身体堵住,压根没了出路。

男人似乎看不出楚辞眼中的嫌恶,歪着身子往前凑,“刚才你扔啤酒罐子那一下我可看到了,真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长得漂亮,胆量够大。”

“是这样吗?”

楚辞笑,捞起桌上没喝完的洋酒直接顺着男人的头浇。

男人的脸皮也算极厚,浪笑着抹掉脸上的酒渍,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楚辞被他轻浮的动作恶心到,拿起手包腾一下站起来,“先生请让一下,我要离开。”

“浇了我一头水还想离开?”男人抓住她的胳膊,面目狰狞,“老子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干的女人!”

“第一个是吧?”楚辞憋在心里的那股子狠劲上来了,抬腿一脚踢在男人的肚子上。

酒吧里顿时传来一声嚎叫,楚辞冷着脸弯腰,被捏红得手腕在桌面一扫,玻璃瓶便落在她的手上。

“狗男人我跟你讲,在道上混,总得遇上几个让你叫娘的女人。”

说完抬手把玻璃瓶子砸到了他的脊梁骨,本来想砸人脑袋上的,可想着见血事情就麻烦了,手就偏了一点。

男人又吱哇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贱女人,我跟你拼了!”

楚辞弯腰拿起男人带来的那瓶酒,双手举起要落下时停顿了两秒。

就这两秒钟,斜刺里伸出一双手夺了她手里的酒瓶子,干脆利落地砸上男人的脑瓜。

楚辞抬头,呆望着秦沐阳削瘦的侧脸,空气里还有他衣角飞起时带来的风,是清新的薄荷味。

洋酒、血沫混着玻璃渣顺着男人的脑袋往下淌,男人懵了,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眼一翻,倒地不起。

秦沐阳踢了一下男人的大腿,回头冲店员招手,“打电话,把人送医院去。”

说完回头对着楚辞笑,笑容痞里痞气的,眼中多是调侃,“我以为你读了那么多年书,早就变成文化人了呢……结果还是这么横。”

秦沐阳还是高高瘦瘦的,只是眉眼成熟许多,言笑间多了份狠厉。

楚辞没理他,攥着手包重新坐下,直到翻腾的胃部平息了才看向秦沐阳,表情木木的,似在打量,又像在分辨。

良久,她缓缓开口:“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秦沐阳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既然你在X市,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楚辞半眯着眼睛,脸上有失落的情绪闪过,“每次会院里陈伯都要问我,沐阳去哪里了,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既然你在这里,也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从来不肯告诉我呢?”

秦沐阳揉揉鼻子,轻声笑了,“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要开那男人的瓢……楚辞,你还是不会找重点。”

楚辞反问他:“你觉得什么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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