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我插科打诨:但是会有经历相似的叶子,没准它们会同时掉落。
我们经常卧一块儿看恐怖片,看恐怖片对我来说如家常便饭。
小时候我常跟女鬼一起看恐怖片里的女鬼逼不逼真,我非常人畜无害的拉着安吾让他使用异能与我共享视角。
没准备的安吾开屏雷击。
这次我们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我看的津津有味,还觉得女鬼扮相不错。条野撑着下巴问我:会害怕吗?
我有点迷茫,将爆米花喂他嘴里:害怕什么?
他说:这个剧情。
女主怀着孕下楼梯时被女鬼吓得踩空楼梯羊水破了,目前到被邻居送去医院产房生孩子。
害怕女鬼?害怕生孩子?
我:母爱伟大。
他应下。
.
11.
条野吻我说,明艳动人,但偶尔会钻牛角尖的孩子。
他只在我任性黏着他时这么亲昵的唤我。
.
12.
我是个直白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性格,但我偶尔会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我与条野的互补就互补在这时他替我做出决定。
这种事情就好比第一次时我说可能会很痛,要不算了吧,就差临门一脚的事,条野会算了?
他亲我哄我不着痕迹的打消念头,作为回报的让我在他肩膀上多留几条痕。
在要孩子上也是。
我们俩都不是喜欢拖拖拉拉的人,在我有犹豫时仍然是他做的决定。
我总觉得那晚的事是他预谋好了的。
虽然在得知真有了孩子后看我难受时也会紧张得说要不要把孩子打掉。
老实说,肚子里孕育了新生命的感觉茫然又新奇。
.
13.关于孩子
有孩子之后除了共情能力max泪点稍微低了一点其余没什么变化,我的心态仍旧积极健康。
我认为这泪点低的是要把我过去二十四年未流的泪全都给流出来。
前期难受孕吐的程度倒不是很深。
我老神在在的在孕期享受到条野端茶倒水按摩一条龙的服务,但又因为看他对我让步这么多,我没忍住更加蹬鼻子上脸的奴役他。
他对我目露和善的微笑,喂我吃梨。
虽然知道以后一定会被回报回来,但目前的我是绝对不会顾忌这么多的!
时间插科打诨的过去,到了中后期我休了孕假,条野也申请假期来陪我。
临近生产我才真正有点惶恐起来,我想到什么是什么,握着条野的手认真说道:我们的孩子还是姓条野吧,我不想以后的孩子认为我们家有什么传统的规定要跟随母姓。
那都是父亲不要孩子丢给娘家的事。
让孩子姓水越只是我一时的口嗨,我也没想到在一起时的条野会答应。
条野坐在我的床边安慰我说: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与谢野在一旁看着你,你不会有与你母亲一样的遭遇。
条野真的一开始便摸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解着我期待什么,害怕什么。
我认为我的眼泪要出来了,相似的长相,相同的境遇,以及我已经到了我母亲的这个年龄,我在害怕着。
明明我的胆子也不算小,怎么突然怯懦了呢?
眼前氤氲的我被温暖的指腹拭去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白发霜雪映入眼帘,他说:我爱你。
因为我也爱你啊。
.
14.关于遗传
我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儿。
叫条野千夏。
虽然被舅舅嫌弃专门挑着我们优秀的基因生长,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跟我老爹有着相同发色,可以说白头基因优越,但她的发尾继承了条野那样红痕点缀。
可能因为她是不靠谱的父母于看恐怖片的夜晚诞生的纪念品,她便觉醒了看鬼的能力。
我在观察她时得出的结论。
或者说,是遗传我的能力。
我人都傻了,慌慌张张打电话给老爹询问我母亲是不是也能看到鬼,老爹说那倒没有,只有感觉比常人敏锐。
我想了想把戴着的护身符给小千夏带着,那种像与看不见的鬼魂触碰的感觉才淡了。
等条野回家我投入他的怀抱才像找到了主心骨后放松下来,把我的发现告诉他。
他安抚好我才走进去看察觉到是熟悉人的到来露出笑容的小千夏。
真的是遗传我这能力。
我觉得要把自己头发薅白了,这不是异能啊。
相比较于我的紧张,条野看起来淡定许多,他安慰我多一个辅助手段挺好的。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将小千夏哄入睡后,他抱着我慢腾腾说:原来我当时没感觉错。
我突感不妙。
他继续慢条斯理说道:我还想不到你有这种能力,不妨说说你怎么做到的魔力转移?
啊。
从未跟条野提过这一件事的我:……
.
15.
逃不掉的。
汗液打湿了我的头发,我有些惫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条野感知敏锐的下床去哄哭泣的孩子。
他吻我额头感慨家里有两个孩子了。
.
16.
我与猎犬里的人都算老相识了,与同为女性的大仓烨子关系更好,聊天话题涉及的更加广泛。
她看着我恨其不争的模样,我怎么就被条野拐到手了。
我思索:因为他比较好看?
我这个死颜控没救了。
作为猎犬里的第一个孩子,小千夏很容易收获万众宠爱。每次到猎犬基地时,基本上都被人逗着玩。
异能特务科的大家也对她关爱有加。
可能因为大家搞不了成人版条野转而去小小欺负一下幼年版条野,可最终因为她太萌太可爱了,让人不忍心欺负。
等她再长大一点后展露的性格可以说,真的不愧为姓条野。
那时大家再醒悟过来,都已经被小千夏吃的死死的。
.
17.关于节日
我一直对一个节日感官颇深。
儿时既厌恶又期待着。
我没有过过生日,但我基本上会过每年一届的儿童节。
这大概就叫做只要我还过儿童节,那我就永远还是个孩子。
我喜欢在这一天往我母亲的家里窜。可以静默着打扫卫生,放松心神,然后将花瓶里换上新鲜的百合花。
四五岁的小千夏得知我要出门时,扒着我的腿让我带上她。
她跟着我去打扫卫生,也对相片里的人感到好奇。
她问我相片里的人是我吗?
我的话因为年岁渐长称不了少白头的白了头发,便将头发剪到堪堪过肩长。出个任务回来发觉我换了发型的条野还有点错愕。
我悟了,他爱的是我的头发而不是我。
我扭头就走,然后被逮住一番好哄着,他将我夸的天花乱坠一通吹捧着才算哄好。
剪了头发的我依旧明艳恣意就对了。
我说那是我母亲,你过世的外婆。
小千夏看起来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走之前,小姑娘还古灵精怪的询问我可不可以带走一束花,我点头后她噔噔噔的迈着小步伐从我刚放好百合花的花瓶里拿走一束花。
她借花献佛的送给我。
我蹲下身接过,她扬起笑容言语真挚的说:“生日快乐。”
我眨眨眼,她看着我还没明白,有点着急的补充:“外婆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我好像呆愣了。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百合花,声音有些迟钝:“你看到了外婆吗?”
她肯定的应道:“从你进屋后外婆就一直在看着我们,她还冲我笑了,让我帮她一个忙说祝你生日快乐。”
看我还在迟疑的模样,小千夏着急的把细节说出来,让我相信她没有说谎。
“外婆现在还在吗?”我笑着点点头表示相信她说的话。
她摇摇头,“外婆说完后就不见了。”然后疑惑问我:“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是的。”回过神来的我微歪了头,笑眯眯的应下,将她抱起来,举高手里的百合花示意,“谢谢小千夏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抱住我,亲亲我的脸,稚声稚气而又充满得意:“看来我赢了爸爸一回!”
“那是不可能的。”
条野冷酷无情的戳破幻想,把千夏从我怀里提溜出来。
彼时换上便装的条野来接我们,他不仅把千夏提溜出来,还鸠占鹊巢当着她的面亲我脸,也让我回亲回去,然后目露笑意,怡然自得:“我是不可能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