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看他这么辛苦,宋唯一又心疼了。
她的手凉凉的,贴在裴逸白的额头上,不烫,大概只是喝多了累了。
“我去给你泡蜂蜜水,你等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随即他耳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轻快动人的脚步声,裴逸白的眼睛睁着,露出一条细缝,静静地看着她。
宋唯一穿着粉色的无袖睡裙,裙子长度在膝盖以上,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他这个方向望过去,只见她的侧脸粉粉嫩嫩的,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而往下,更叫裴逸白上火的是,她的上身竟然没有穿小内内。
他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这种灯光下的直面诱/惑,跟关了灯,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完全不同。
又或者此刻他身上多了酒精,以至于看着宋唯一这般,脑袋里竟然产生了更多的联想。
“喝完蜂蜜水,你就去洗澡,然后早点睡觉吧。醉酒很难受的呢,以前我大哥喝醉了,弄得全家人都围着他转,那阵仗很吓人的,差点进医院洗胃了。”
宋唯一端着蜂蜜水回来,温柔地送到裴逸白的嘴巴,眼神带着关切。
“喝吧,你应该不喜欢喝太甜的,所以我没有放太多蜂蜜。”宋唯一干脆在旁边坐下,看着他将被子里的蜂蜜水喝完。
他很累的样子,宋唯一心疼极了。
“要不要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啊?还是先洗澡?我给你放洗澡水吧。”她站起来,手却突然被他抓住。
往他的方向一扯,宋唯一一下子没平衡好,猛地倒向他的怀里,吓得哇的一声,叫出来。
她坐卧在裴逸白的怀里,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到处都是裴逸白的气息和皮肤,这种感觉,要不要太好?
“太吵了。”裴逸白皱眉,吐出三个字。
“唔!”宋唯一下意识捂着嘴,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他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宋唯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娱乐他的小宠物,刚才竟然还嫌弃她太吵了?
“好,我不吵你,行了吧。”小丫头不高兴,赌气地说。
她鼓着脸,故意不看裴逸白的脸和眼睛,低着脑袋,露出一头乌发,正挣扎的,试图从裴逸白的怀里钻出来。
哼,没想到第一次被他抱,竟然是因为恶作剧。
“别乱动。”他声音粗哑地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丫头,还真是磨人。
“生气了?”他好笑,终究是小丫头,还没学会将情绪收放自如呢。
回答他的,是宋唯一傲娇转开视线的表情。
很快,她将脑袋扭回来,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胸口。
宋唯一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坐在他的双腿上,跟小狗一样,拿鼻子在裴逸白的衣服上轻嗅。
“干什么?属小狗的?”裴逸白笑,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宋唯一抬头,皱巴巴的鼻子轻哼。
“检查一下。”
“你说,我是谁!”宋唯一抱着他的肩膀问。
是谁?还不是小妻子,能闹腾,却又贴心的小丫头?
没有等来他的答案,宋唯一不满,纤细的手指轻戳他的胸膛。“你应该说,你是我老婆,笨蛋。”
实在是太笨了,看不出她不高兴吗?竟然不懂得哄一哄她。
裴逸白哑然,配合地点头。“嗯,你是我老婆。”
宋唯一眯着眼,怎么表情那么傻?喝醉了?
“对啊,我是你老婆,所以,你要跟外面的女人保持距离,对不对?”宋唯一谆谆教诲道。
不,以后遇到母蚊子,都要保持着距离,不要说是女人了,好男人,从现在开始调/教。
“这样吗?”裴逸白反问。
“是的,好男人就该这样,并且遇到有不识趣的,想要黏上来的女人的时候,一定要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你有老婆了,你对她不感兴趣!”宋唯一说得越来越起劲,小脸红彤彤的,刚才衍生出来的不快,早就不知散到哪去了。
裴逸白沉思,原来小妻子心中,好男人是这样的。
“还有呢?”他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看她能说出多少来。
“还有,老婆说话要听从,老婆的命令要服从……”宋唯一觉得自己此刻就跟个老师一样,对裴逸白普及为夫知识,面对一窍不通的裴逸白,她感觉很自信。
第22章 他的三从四德
裴逸白越听表情越微妙,什么老婆说话要听从,老婆生日要记得,化妆要等得,这是现代版的三从四德了吧?
但重点是,他变成了要遵守这些规则的对象,这种感觉,要不要太糟糕?
男人幽深黑暗的眸底闪过古怪的笑意,旁边的小女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掐着手指,准备给裴逸白清算。
“不,口说无凭,要是到时候,你反悔了怎么办?”宋唯一皱着秀气的小眉头反问。
所以?裴逸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兴冲冲地跑到了房间,嘴里还没忘记跟他说话。
“我去找个笔和纸,把这些都记下来。”
宋唯一拉开裴逸白的抽屉,喜滋滋地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用到的工具。
没有打印机,她也不怕麻烦,自己动手,亲自将她说到的条款,一项项写出来。
半个小时后,宋唯一的脑袋从书桌上抬起,拿着一张洋洋洒洒,写了三十项条款的纸张,笑容灿烂到不行。
“爸爸好歹帮我做了一件好事,这字迹,简直就是书法家的杰作嘛。”
刚刚回到付家的时候,宋唯一的字被荣景安嫌弃到不行,觉得被外人看到了她的字,直接丢了他的脸,便逼着宋唯一练字,还给她报了个书法班。
当然,十来岁的宋唯一,刚刚失去母亲,对这个父亲又完全不熟,是抗拒,也是排斥的。
自然处处跟着荣景安唱反调。
但是她那个时候,人在屋檐下,年纪小,能力更小,荣景安动动手指,只需要吩咐佣人不给她饭吃,宋唯一就得乖乖得饿着。
这是跟荣景安作对的下场,宋唯一知道之后,不敢再跟他唱反调了,也就乖乖的学习写字,并且难得的有今日的成果。
拿着写好的纸条出来,客厅里一盏大灯孤零零地亮着,宋唯一脚步一顿,发觉客厅里的男人因为等候太久,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脊背直直的,靠在沙发上,剑眉轻皱,仿佛什么烦恼。
“不是吧?我还没有说完,你还没有签字画押呢,怎么可以睡觉?”宋唯一憋着嘴,欲哭无泪。
那她不是白白奋斗了半个小时?手都酸了,差点断了,他竟然给她呼呼大睡?
“喂喂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宋唯一想到这个可能,撇撇嘴。
裴逸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仍然紧闭着眼睛,一副已经睡熟的样子。
这是,真的睡着了?
宋唯一心里拔凉了那么一下,表情纠结地看向自己手里的三十项条款。
这可是唯一一个难得的机会,趁着裴逸白睡着了,若是能写上去的话,她以后好歹有凭据。
终究是狐假虎威的诱惑太大,宋唯一想了一下,悄悄溜进房间,把自己的腮红拿了出来。
“喝醉了,睡着了,就醉吧,睡吧。但是,该签的,该画押的,还是必须的,我这可也是为了你好啊。”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打开腮红,猫着腰,轻轻抬起裴逸白的手。
“这样很好,只需要轻轻的,在这里摁一个手印,那就万事OK啦,很简单的,对不对?”宋唯一窃笑,举着他的指腹移到白纸黑字的下方。
她已经可以预想,下一次,裴逸白喝醉酒,自己拿着这张纸声讨他“不准喝三杯以上的白酒”的画面了。
他的指尖离纸张越来越近,红红的一团,眼看着就要印在纸上。
裴逸白睁开眼,她一个没注意,大手就从手里溜了出去。
“哎,你干嘛?还没画完押……”
话音在裴逸白的手停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宋唯一呆住了,他还嫌不够,轻轻在她的脸上摩擦。
“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叽叽喳喳的,你属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