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离开自己眼皮子的时间,便是裴逸庭下楼……
先不提裴逸庭和陆希晨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光以夏悦晴对他的了解,陆希晨就不是裴逸庭会碰的类型。
或者,是陆希晨对他下了药?
虽然对他们的接触不多,但夏悦晴更相信这种事,陆家的人做得出来。
莫名的,心里隐隐燃烧起一把火。
夏悦晴抬眸,冷冷地跟陆荆南对视。“陆少好算计,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还特地跟我一个女人用挑拨离间的计谋,这大概是你陆家的教育精髓吧?”
陆荆南的笑容一僵,大概是没想到夏悦晴的反应跟他的预期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夏小姐这是拒绝我的提议了?”陆荆南目光沉沉,声音也冷了下来。
“提议?我认为陆少的话更像是逼迫,何必用提议这两个字去形容?”她都为陆荆南的行为躁得慌。
“至于令妹,她既然跟裴逸庭发生了超乎普通男女之外的关系,这种事陆少尽管找当事人。跟我示威有什么用?陆希晨怀孕了,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而生下来了,裴家会不会认,更是个问题。更别说,现在的怀孕,都是你们的假想。”
偏偏凭借着这个假想,陆家的人就以为有多么了不起的把柄一样,想逼她退位。
“夏悦晴!”陆荆南阴沉着脸,声音染上一丝愠怒。
“怎么?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了?相比你们陆家的做法,我这种实话实说的可算客气多了。”
语毕,转身就走。
然而,出乎了夏悦晴的意料,就在她和陆荆南对峙的时候,不知何时,裴逸庭竟然站在他们的身后。
而等夏悦晴转过身,看到裴逸庭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之时,下意识一懵。
裴逸庭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淡漠地看了过来。
察觉到不对劲,陆荆南抬头,见裴逸庭在旁边,脸色亦是一沉。
“逸庭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别人讲话不是个什么好习惯吧?”陆荆南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裴逸庭走了过来,没有忌讳陆荆南的在场,轻轻握住夏悦晴的手。
她皱眉,脑袋里回响着陆荆南的话,下意识要挣脱。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不可否认,当着陆荆南的面她没有给陆荆南得意的机会,但心里终究是有点不舒服。
只是,在执拗一事上,不只是夏悦晴深谙此道,裴逸庭也不遑多让。
裴逸庭用力握住她的手,夏悦晴气恼无法挣脱,只能板着脸木然地站在他的身侧。
裴逸庭这才不紧不慢地抬眸,“我以为我站得这么近这么久,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听了。不过陆少若是认为我这是偷听,那就当是偷听吧。”
事实上,夏悦晴前脚走开,陆荆南后脚跟上的那一刻,裴逸庭就跟着走了出来。
今天陆荆南来了,却什么都没说,裴逸庭就起了疑。
没想到,果然如此。
他压根就没打算从自己,或者从裴家出发,而是瞄准了夏悦晴。
陆荆南说的那一番话,裴逸庭都听得七七八八。
“下次陆少有事的话,直接找我就好。我妻子胆小怕生,这种事就别吓她了。”裴逸庭说着低头,看到夏悦晴的目光瞥向旁边。
刚才对着陆荆南的时候还挺倔,怎么他在了就变了个样?
“胆小怕生?”陆荆南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眼神越发地冰冷。
他看这个夏悦晴可没有胆小怕生这个觉悟,反而胆子大得很。
“既然我的话逸庭你都听得差不多了,那我便不多赘述,你若是对我妹妹没有意思,就别碰她一根汗毛。你既然碰了她,那么想甩掉陆家,就不可能。”
陆荆南的态度和语气带着挑衅和嚣张。
“呵,陆家跟苍蝇一样贴上来十年之久还不够,现在还打着裴家二少奶奶这个主意?光凭借着陆希晨的几句话就想碰裴家的瓷,有本事她倒是真的怀个孩子给我看看。”
“不过,你得确保陆希晨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否则丢人可就丢大了。”
“裴逸庭,你别太嚣张。”
“论嚣张,绝对比不过堂而皇之在我眼皮子底下对我妻子挑拨离间的陆少你。你妹妹的手段这么低级想来也是陆家对她的教育不够,或者这么多年的学她都白上。”
“用这种方法碰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如果你们想将事情闹大,我会举双手赞成,只但愿将来的某一天,你不会后悔就好。”
撂下一番话后,裴逸庭牵着夏悦晴径直走开。
直到彻底消失在陆荆南的面前,夏悦晴才用力将手从裴逸庭手中抽出来。
他刚才用的力气不小,现在夏悦晴的掌心都被握红了,泛着一阵酸软。
“怎么?生气了?”裴逸庭盯着她的脸,低声问。
夏悦晴面无表情地往旁边退了一步,“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跟我无关。”
“真的不生气?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不过话是这么说,裴逸庭的脸上却带着隐隐的笑意。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跟陆希晨什么都没有。”他耸了耸肩,一脸坦然地解释。
夏悦晴别开脸,“我不想知道,这种事你也不需要跟我说。”
“那你在气什么?”裴逸庭微微倾身,将手撑在她肩膀的两侧,把夏悦晴锁在怀中。
距离近得有点过分了。
第1605章 你没有,是我喜欢你
“我没有生气,还有,让开。”夏悦晴低吼。
“没有生气,却给我脸色看?”
这句话,唬谁呢?
两人好不容易因为严一诺一家的到来而缓和了一下,偏偏陆荆南却这个时候来挑拨离间。
说起来,陆荆南也算是一个聪明人。
不选择从别的地方入手,偏偏将目标瞄准在夏悦晴身上。
但凡夏悦晴耳根子软一点,上了陆家的当,怕是真的满足了陆家的如意算盘。
不过大概陆荆南也没有想到夏悦晴不按牌出牌的性格,所以出现的这个偏差才惊讶到他了吧?
“我说没有。”这下,夏悦晴的声音脸起伏都没有了。
“好,你没有。但我还是要说,我跟陆希晨没有一点超乎普通男女之外的关系。”
夏悦晴继续别开脸。
对于这信誓旦旦的话,她信了一半。
但另一半则是怀疑。
既然如此,为什么陆家会这么说?
“昨晚我下楼的时候,她在客厅喝酒。”裴逸庭缓缓松开她的手,语气不急不慢地说着。
夏悦晴一愣,喝酒?陆希晨吗?
“后来,她发酒疯,被我让佣人扔出去了,据说今天住院了,别的没等到,她这个大哥就匆匆忙忙找上门,用昨晚的事碰我的瓷了。”
听着裴逸庭波澜不惊的语气,夏悦晴却惊讶得慢慢张大了嘴巴。
“陆希晨是被你丢出去的?”这个做法够简单粗暴。
她没想到,裴逸庭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否则,你觉得我该对她抛出的橄榄枝欣然接受?”裴逸庭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不快。
夏悦晴讷讷摇头。
只是,完全没想到裴逸庭会这样。
如果有一个男人这样对自己,夏悦晴怕是自此之后有多远就离对方多远。
可偏偏,陆希晨却反其道而行,明明都被人这么不待见了,却依旧不死心。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我和陆荆南的话,你相信谁?”
这还用问?怎么的也相信裴逸庭多一些。
只是,这句话,夏悦晴并不想说出口。
“怎么?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疑惑?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裴逸庭轻哼,免得他又成了被离婚的男人。
“没有。”夏悦晴摇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你们谈话的内容,如果不是刚好被我知道,你会跟我求证吗?”裴逸庭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表情,近乎咄咄逼人的追问。
夏悦晴沉思了一秒钟,摇头。
“不知道?”
“对,因为你已经听到了,已经按照这个程序发展了下去,所以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我跟陆希晨睡不睡,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裴逸庭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叫没有任何意义?
他接受夏悦晴说不知道这个答案,但不接受她所谓的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