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追夫记(女尊)+番外(8)

作者:破衣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风吹雨打花,花飞花飞,香满堂。

小人儿懒懒撑着脑袋,垂眼瞧着一支误入暖屋的海棠。初生的骨朵柔嫩嫣红,初开的新花白中点粉,只因着先前强行探进了窗,从而侥幸躲过了一场大雨。

鹤子烟和爹爹告了声假,不想去那春日宴,说是雨天不宜出门,一走出去裙边全是水污,还不如呆在房里翻两本新出的话本打发时间。

别家的公子管那些讲情爱的话本叫“禁书”,但到了鹤子烟这里,只要他读了两本正儿八经的“圣贤书”,得了爹爹的应允,就能去买个话本看着玩。

用国师鹤九思的话来说,读话本也是一门功课,只是一般的学堂夫子不认同而已。鹤九思认为,读的东西越多,了解的也就越多,问题自然也就越多,这时再反过来看圣贤书时,想法便会和以往有所不同。

但对于刚刚年满八岁的小鹤子烟来说,那些被奉为圣贤的册子还是颇有些无聊。

新买的这话本唤作《画蝶梦》,讲的是一位身居宫城的浣衣郎偶遇了一位蝴蝶化作的女郎的故事。

说这蝴蝶本生在贵君殿下的藏画上,结果这画偶然间被宫中的侍郎弄丢了。

几经流转,这画便落到了这位浣衣郎的手里。

每到半夜,蝴蝶便会从画里飞出幻为人形,一来二去,浣衣郎开始与她幽会。

一人一妖便这么月下花前,山盟海誓,她们甚至约好,等到了时机,便一同出宫悠哉悠哉去过下半生。

可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一把火烧光了整个浣衣局,连同那副带有蝶妖的画,尽数化为了灰烬。

而那位浣衣郎从此心神俱碎,投湖殉情。

看完后,鹤子烟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转头就把话本扔了。

没意思。

这些女郎写来写去都是这些东西,爬墙翻窗写情笺,山盟海誓月下花前,整得要多无趣有多无趣,都写不出一点新东西,难道她们真觉得这样能追到小夫郎?

不过,顾凝那家伙好像挺喜欢这种无聊的桥段。

正午刚过,天色放晴,鹤子烟起身加了件薄衫,准备把这书偷摸给顾凝带过去。

打国师府西边的长廊朝南墙,踏着俩酒桶翻过墙去,再小跑过粉石巷,尽头就是宣宅的后门。

鹤子烟得了段幼泉天下第一的轻功真传,小跑翻.墙学得有模有样,三两下就进了宣宅。

只是今天这宣宅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鹤子烟的落脚点正巧是后厨旁边的一处门廊,来来回回走过了不少人,脚步匆匆赶往后厨。

望过去,后厨那边烧着火,一股浓郁的药味飘了出来。

有人生病了?

鹤子烟悄摸翻上屋顶,朝着顾凝的闺院跑去。

没有人。

小路上没有人,石桌边也没有人,就连屋内,都没有人。

不知何故,鹤子烟有些心惊。

他站在房梁上望向那些侍从聚集的地方,折身奔了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对着他后脖来了一掌,鹤子烟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啊……是国师家的公子。老大,这怎么办?”

砍他的人问道。

“先带下去吧。”

于此同时,宣梓的小院。

下人们跪着,乌压压的一片。

虽说方才下过了一场阵雨,但院里的地砖却几乎未被雨水打湿。下人们匍匐在地,被挡住的雨水顺着她们的头发流到衣襟。

这冷雨使得她们个个冻得发怵,却没人敢动一下。

她们的君上暴怒了。

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君上就带着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宣宅。

君上坐在桂花树下,阴沉着眉目,死死盯着面前那个布满粉末的箱子。在她身后,是当朝的三位御医和宣家的家眷们,她们正忙进忙出地给宣梓煮药,换针。

宣将军急急从外面赶回来,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滴着水。她来不及多喘两口气,直接躬身行礼:“君上,人找到了。”

君上点点头:“嗯,带上来。”

两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拖了进来。

有下人没忍住,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两位都快不能称作为人了……

她们的双眼被人剜去,舌头和牙齿被尽数拔掉,还有鲜血不断地从两边的脸颊流下,就连双耳也没能幸免。

甚至,她们双手的十指也被连根斩断,被白布随意缠着——现已变成了两块渗血的红布。

君上冷笑,站起身朝两人走了过去:“真是够狠的啊……”

“我们找到她们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宣将军的目光一直朝着自家小女的房间瞟,“我们一路摸索过去,几乎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就好像有人专门做好了线索,就等着我们找过去……”

就像是有人专门干了这样一件能够惊动君上的大事,但故意把人留了下来——

嘲讽。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十年了……”

君上立在这两个女子的面前,顿了顿,然后猛地拔出侍卫的剑,直接捅进了她们的心口——

两个受尽折磨的生命呜咽一声,解脱了。

“爱卿,过来,”君上拍了拍宣将军的肩膀,走到了旁边的角落,凑过去问她,“这件事……估计就是‘雨打花’所为,你能查吗?”

雨打花,江湖人称玉面蝶,此人专爱挑小孩儿下手,喜用一种独特的药粉,十年前因故意伤残十名幼童取乐而闻名。

且此人专挑皇族和达官贵人下手,作案成功后,还会留下一副小画,画上有花,有题字,题字写道“风吹雨打花,花飞香满堂。”,因此她又被人称做“雨打花”。

据说在十年前,曾经的三皇女和宣将军的亲妹妹就被这雨打花弄残废了,从此隐居深山,郁郁而终。

宣将军面色不太好看,最后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君上只管下令,只要能为君上分忧,臣万死不辞。”

“嗯,辛苦你了,”君上朝着宣梓的小屋抬了抬下颚,“快去看看她吧。她应该只是着凉高烧,孤已经将宫内最好的三位御医都叫过来了,问题不大,放宽心。”

宣将军点点头,略一躬身告退,朝屋内走去。

小小的宣梓躺在榻上,因为方才御医过来施了针,她看上去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顾久清坐在榻边,不停地在给小女擦汗,一刻没停过。

宣将军赶紧走过去,搂住了夫郎的肩,柔声:“你休息会儿,我来吧。”

顾久清埋进自家妻主的怀里,双肩颤抖着:“欢郎,我害怕,害怕……”

那年沉林也是这样,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粉末而高烧了三天三夜,最后瞎了双目。

“不会的,不会的……”宣将军紧紧抱住夫郎,“这次不一样,咱们小梓只是普通的着凉,没有碰着那种粉末,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

“嗯……”

顾久清点点头,握紧了妻主的手。

窗外的雨又噼里啪啦下了起来,不知何时,君上已经走了,后厨也送来了晚膳,但妻夫两人没什么胃口,又让后厨撤了下去。

突然,宣梓皱着一张小脸,好像在做什么噩梦,开始说起了梦话。

“子……子烟,不……”

顾久清倒在妻主怀里,皱了皱眉:“欢郎,她是在叫国师公子不是?”

“嗯,好像是。”

后面跟着宣欢进来的小将没忍住插嘴:“将军,刚刚我们在屋顶上好像找到了国师家的公子。”

宣欢侧目看她,问道:“那他人呢?”

“我们,我们当时没注意是谁……就,就……我这就让人带公子过来!”

小将手忙脚乱地叫旁边的两个侍从去抬人。

“回来,”宣欢摇了摇头,有些愠怒,“那是国师家的公子,怎能如此怠慢?”

小将更慌了,一时愣在原地。

顾久清赶忙拉住自家妻主,柔声:“欢郎,我去吧。”

宣欢点点头。

不多时,顾久清就拿着个小册子走了回来。

“欢郎,你看这个,”顾久清将手里的书册递给宣欢,哭笑不得,“子烟他怀里揣了本书,看样子应当是要送给凝儿的,前些日子我在凝儿那里搜出不少这种书。”

宣欢接下书,翻了几页,便扔下书笑骂:“不愧是他,回头我得跟段幼泉说下,她自己家的公子看话本我不管,但别教坏我家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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