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番外(20)

作者:长流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榆扑过来抱他,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登时想把白榆抱起来打一通屁股。

这小家伙简直是仗着宠爱无法无天了!

自然是因着白榆搓了个雪球,着急忙慌地进来,殿内热,定然化得快,他忙扑进白柏怀里,顺手将雪球推进他的领口。

白榆成功报了他欺负自己的仇,站起来冲他咧着嘴吐了个舌头,又跑出去玩雪了。

他的父皇将那化了一半的雪球掏出来,撂在了一旁。然后颇为好脾气的,拢了下自己的衣襟,起身也去了殿外。

见白榆还在那蹲着搓雪球,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也搓了个雪球,冲四周宫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到了白榆身后。

——手疾眼快地扒开他衣领塞了进去。

“啊!!!”白榆惨叫一声,想将那开始融化的雪球摸出来,结果轱辘着越来越化了,他险些急哭了,“你快拿出来!”

白柏又听令拿了出来。

他后面的衣领都被雪球染湿了一大半,白榆气得在白柏脚上狠狠踩了一下,委屈道:“你又欺负我!”

白柏反问道:“不是你先欺负我的吗?”

白榆听他还狡辩,顿时又急又气,又踩了两下:“我管不着!就是你欺负我!!”他眼珠子一骨碌,又道,“你今晚不许跟我睡一处儿。”

白柏笑眯眯地问他:“你跟谁学的?”

被宠坏的某人自豪道:“我自己想的。”

“嗯?”他随意应了声,“你不许我跟你睡一处,我便要听你的,不跟你睡一处吗?”

白榆被他绕晕了,又觉着他所言甚是有理,又觉着不该如此。

踏着一地碎琼乱玉,白榆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不再搭理白柏,继续蹲下身搓他的大雪球。

白柏方才就见他在搓雪球,还以为他又要“暗算”自己,可直至自己的雪球滚到他衣领里,他还未曾滚完雪球。

他便俯身看着白榆继续搓雪球,既没出声,也不帮忙,就盯着他忙来忙去,最后堆了两个差不多大的雪人出来。

雪很冰,即便白榆套着手套,也觉得有些冷,他倒不甚在意,反倒记恨着方才白柏欺负自己一事,摘了手套,把食指伸进雪里扣了个哭脸,又在挨着的另一个雪人里扣了个笑脸。

然后他回首,指着哭脸雪人,气鼓鼓道:“这个是你,丑死了。”继而又指向笑脸雪人,莞尔道,“这个是我,真好看呀。”

两个雪人搓得并不圆,白榆刻意挑了较圆的一个作“自己”,另一个许多棱角的便成了“白柏”。堆得也并不是很高,但是“身量”是极其相近的。

少年的眼睫上还有未化的雪,伴着他眨眼晃了又晃。

白柏想笑他,他喉结滚动了下,没笑出来,最后只是问道:“……怎得这次堆的一般高了?”

白榆又眨眨眼,睫羽上的雪化了,他道:“因为我十七了呀!”他仰着脸,察觉自己和白柏的高度还有些距离,又有些沮丧,但是安慰自己道,“不过我还会再长,我迟早比你还高,到那时……”

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他眸光灼灼。

白柏俯身,封住他的话语。

少年的唇夹杂着殿外飞絮的雪丝,有些凉,又带着滚烫的芬芳。

第21章

而初雪后,再随着几场雪落,便又是一年岁末,年前总有许多琐碎的事务需要处理。

与旧岁不同的是,白榆就在偏殿阖眼睡着,他近来愈发嗜睡,梦境连绵不绝,织造这一个又一个过往,却在醒来的一瞬如风散去,无痕无际。

零零总总都忙完了后,他给百官放了年假,去偏殿将白榆抱在怀中,晃着他吃些饺子。

去年他在王府中将婢子做给他的鲜嫩饺子吃得有滋有味,如今被人揽在怀中喂着御膳房特意备的奇珍,却也觉得如同清汤寡水,寡淡极了。

他神情恹恹地吃了几口,便不再吃了,凑过去在人脸上啄了下,便又寻着舒适的位置枕在他颈间继续眯眼睡着。

白柏揉着他散下的发,指节在他头上轻轻地抚弄着。

前些时日倒是让太医来瞧过,太医只说是那药的影响,天气转寒后易嗜睡。他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再过几日又到岁除,皇帝家向来有这日祭祖的习惯,白榆现在又是个没名没分的,不是皇嗣不是妃的,自然又是不能去,待在乾安殿里等着人。

祭祖后本该再摆个形式上的“家宴”,白柏索性罢了,没再走那套他看了就烦的宴,转头回乾安殿去了。

夜色尚早,新年几日不设宵禁,他便给白榆和自己换了身衣服,尤其把白榆裹上了厚厚几层,生怕他着凉。再带着难得清醒的白榆出宫去两市逛逛。

白榆在马车上又睡了觉,继而醒在了热闹的叫卖声中。他拉着白柏下了马车,不远处还跟着乔装的侍卫,隐匿在人群中。

白榆自冷宫出来后还是第一次上街,左看右看,琳琅满目俱是新鲜,最后侍卫本该握剑的手捧满了画着不同模样的糖人,跟在两人身后,白榆吃完一根便回首再拿一根。

白柏不禁轻啧一声,抓住他又想回去拿的手:“少吃些。”

“哦。”白榆乖乖应了声,又买了好几个新鲜的小玩意儿。

他最喜欢的是个小铃铛,银铃上串着红绳,刚好可以系在腕上,但他还惦记着方才不让自己吃糖人的事,不肯让白柏帮忙。

也不看路,一直低头捣鼓着,险些撞到了别人身上。

白柏一把拉过他,给他系好了,白榆还鼓着腮生闷气,但不是生铃铛的气,又晃着自己手腕玩起来。

直到路过一家酒行,店家赶着卖个好价钱回去团圆,醇酒全摆了出来,一时酒香四溢,屋内更是高朋满座。

白榆脚停了下来,他嗅着酒香,正欲往里走,又被拦腰抱住,男人凑在他耳侧说:“怎么?想喝酒?”

“好香,”白榆回头看他,“想尝尝。”

父亲又在他额头上揉了一把,莞尔道:“不行。”

白榆更气了。

气得他连为什么都没问,又生着闷气走了,还走得极快,想把白柏甩在身后。

但他步子慢,没甩开。

入夜后,街上人便少了,店家也纷纷收摊回家吃年夜饭了,白榆走着走着,见夜色逐渐深了,便慢吞吞地走着,直到白柏到了他身侧,他才重新捏住白柏的衣袖。

“刚才不是还不理我吗?”白柏一根根掰开他捏袖子的手,然后十指相扣上,“怎么现在又眼巴巴地回来了?”

白榆惊了:“我哪里眼巴巴地回来了!”

竟然被气到说话都顺畅了。

白柏发觉后更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又带着白榆往回走,一路跟他插科打诨,白榆这才松了一直闷着的气。

适逢此时,家家户户陆续燃起烟花,在空中接连炸开。

白榆登时被吓蒙了,直往白柏身上拱,白柏哄他也算熟练了,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哄着,又在他额上吻了吻。

“父王在呢,莫怕。”

直到回了乾安殿,白榆还闷不吭声地缩在他怀里发抖,白柏抱着他轻拍慢抚了一路,小家伙往他脸上贴着,喃喃道:“我好困……”

白柏带着他回到了榻上,褪了沾着寒气的外衣,他又讨嫌地把人晃醒了:“不能睡。”

白榆不高兴。

“要守岁,听话。”他在白榆脸上亲着,“你要是困,我给你找点事做。”

白榆尚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睁着迷蒙双眼看向白柏。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白柏把系在腕上的铃铛解了,抬起他的小腿,系在了脚裸处,指节又顺着小腿往上摸,把他的衣衫剥了个干净。

红绳缠绕在嫩白的脚裸,小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殿内为燃灯照岁点满的红烛,他再无暇顾及远方烟花炸开的声音了。

他被肏得小腿跟着抽插的节奏晃动,牵着一响一响的铃铛,和着他口齿不清的呻吟。

直到午夜的铜锣声和烟花再度炸响的声音昭示着昭熹十年到了,肠壁绞紧了巨刃,那一刹那,他的体内射满了微凉的液体。

男人俯身亲吻他的双唇,炙烫的吻落在在他汗涔涔的耳上:“小榆,新的一年到了。”

“我们一起守的岁。”

少年不懂他的执拗,只知道凑过去吻他,只剩气音,却还固执念着:“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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