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省了不少麻烦,心里却堵得厉害。
二月的天,依旧有些冷。山上,随处可见的绿色昭示着春天的生机。
一步一步爬,累了就休息会儿,不知不觉就走深了一些。
“奇怪,”姜暖小声嘀咕,“狍子没有,野猪没有,怎么兔子跟鸡也没有?都跑哪了?”
正说着,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过来。
姜暖挥着柴刀,悄悄循着声音猫过去,就看到拍着翅膀扑腾的野鸡。
见状,想也不想,姜暖就把手中的柴刀扔了过去。
砰一声,柴刀落地,鸡却跑的无影无踪。
姜暖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还是差了点力气。”
准头不错,却打不到野鸡身上。
正想放弃,就看到惊慌失措的野鸡扑腾到荆棘丛,越缠越紧……
“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姜暖觉得好像看到过这一幕,仔细想想,又记不起来。
走到荆棘丛,拿着砍刀,对着野鸡一阵猛拍,没多大一会儿,鸡就没了声息。
用刀戳了戳没啥动静后,她把野鸡装到背篓里。
得了野鸡,姜暖膨胀了,于是,拿着柴刀到处乱窜,想猎到更多猎物。
然而,找了大半个时辰,却连只兔子都没遇到。
“白捡一个野鸡已经很好,”姜暖自我安慰道,“反正也不是来打猎的。”
山上还冷,各种蛇虫鼠蚁还不怎么活动,姜暖在的位置也不是深山老林,没什么危险,把背篓放进空间,就开始四处打量。
走到一颗光秃秃的树下,她不确定地喃喃,“这是板栗树?”
吃了不少炒好的板栗,板栗树却只看到几次图片。
用砍刀挑了挑厚厚的树叶,发现地上果然埋着不少板栗。
有些已经呕烂,有些已经被啃食过,偶尔还能看到一个冒芽的,完好无缺的不足一半,却,收拾出整整一麻袋。
旁边,这样的树还有四五棵。
“全都都是钱呀。”姜暖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
不管是糖炒栗子还是栗子糕,都是赚钱的买卖。
而且,她还没见有人卖。
高高兴兴把栗子堆在空间,姜暖才不舍地下山。
下山时她还看到了一从山药,又挖了一会儿才继续走。
一路走走停停,到家门,天已经黄昏。
刚喊人开门,院里就传来黄老大急切地声音,“娘,你终于回来了,韩二哥等一天了。”
第102章 心塞
“韩二哥?那是谁?”
姜暖感觉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周围也没有村子是这个姓。
突然,一股不妙的感觉升起来。
“兔崽子不会给我找了什么麻烦吧?”
突然就有一股乌云罩顶的感觉。
院子里的黄老大并不知道姜暖的想法,听到姜暖叫门,激动地跑着过来开门,“娘,快进来,韩二哥等你好久,赶紧去厅堂。”
“韩二哥是谁?”姜暖试探地问,“我记得咱们家并没有姓韩的亲戚?”
“不是咱家的亲戚,”黄老大满面红光,“他是俱全楼的东家,来咱家谈生意。”
“娘,你不知道,韩二哥可厉害了,到过南边的苏杭,还去了北边的陇地,京城也呆过两年,知道的事可多了。”
“人也特别好,听说咱家想建学堂,立刻就说帮忙找夫子,看到咱们家没井,还要帮咱们请打井的匠人。”
听到黄老大喋喋不休地夸奖,姜暖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儿子。
俱全楼的东家,跟黄家没半毛钱关系,人家谈生意过来不过几个时辰,他已经把家里情况全给吐露出去。
使劲捏了捏拳头,姜暖深呼一口气,把脸别到一边。
好想,揍人!
“娘,韩二哥还……”
“停,”姜暖打断黄老大的话,“他来了多久?为何还没走?”
“半天了呢,”黄老大笑着回答,“韩二哥说来拜访长辈才合乎礼数,这不,一直等你。”
姜暖不为所动,继续冷静地问,“你们谈了什么生意?”
“辣白菜的生意,”黄老大眼中的喜意越来越浓,敬佩地叹道,“韩二哥也太实在了,我都说了五文一斤,他非要给六文,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抬价,我不答应人还生气了,娘,这样的厚道人可不多见。”
闻言,姜暖简直想吐血。
这傻儿子,这么蠢,绝对不是她生的。
卖给金掌柜五文,那是因为还没打开市场,现在……
她的钱,想想就肉痛。
“闭嘴,”姜暖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不想听你说话。”
说着,把背篓放进厨房,气呼呼地进了厅堂。
她倒要看看,这个韩二,究竟是何方妖孽!
“韩立拜见义母!”
刚走进厅堂,姜暖就被这话吓得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地把头转向身后的黄老大。
“娘,”黄老大心虚地低下头,“我刚刚忘记告诉你,我已经跟韩二哥结拜了。”
这话,把姜暖给砸晕了。
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咬着牙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进了一趟山,一天不到,回来就多了一个便宜儿子。
这感觉,心塞的厉害。
“丫丫啊,”姜老太开口,“韩小子人不错,这事我同意的。”
“娘,”姜暖头疼地扶了扶额头,“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说着,眼睛撇向站着的韩立,“先别急着改口,我先捋捋怎么回事。”
“娘,”黄老大急切地解释,“跟韩二哥无关的,是我觉得韩二哥人好,拉着人家结拜的。”
第103章 发火
“呵呵!”
姜暖冷笑一声,递给黄老大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而后,坐在凳子上,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新儿子。
“韩少东家,毛头小子不懂事,说话不能当真。”
一句话,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姜暖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娘,我不是毛头小子,”黄老大一脸不服,“我很认真。”
“义母,”韩立拱拱手,“未征得义母同意,是某的错。”
说得这么好听,别一口一个义母叫的这么热切啊。
她怎么感觉,这人想赖上自己了。
错觉吧,人家有权有势的,认个村妇,图个啥?
啧啧,为何她遇到的全是些奇葩?
姜暖心中腹诽,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露出一个老母亲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义母教训的是,儿子受教。”
这脸皮,跟金掌柜有一拼,姜暖心中称奇,莫非做生意的全都这样?
“这事以后再说,”姜暖摆摆手,“天黑了,我就不留你了,老大,送客!”
她故意把客这个字咬的很重,不想被某人赖上。
“娘,”黄老大面带不愉,小声抱怨,“你怎么赶人啊。”
凌厉的眼神射向黄老大,姜暖满脸阴寒,“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她是不是脾气太好,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为一个外人再而三的顶撞亲娘,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回头就收拾他!
黄老大被吓住了,连忙低下头否认,“没有。”
“丫丫,”姜老太有些不满,“你别吓大川,韩义这孩子,我觉得挺好的。”
“娘,”姜暖目无表情地看着姜老太,“你真的确定?”
深邃的眼神好似吸人心魂的漩涡,幽深而冷酷。
姜老太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母女情分立刻破裂。
这个感觉吓得她满头大汗,立刻妥协道,“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而后,背手离开。
“今日确实不早,”韩义拱手,“明日再来打扰义母。”
“请便!”姜暖说完,做出了一个请出去的动作。
韩义走后,姜暖看着低着头的黄老大,直接问,“咱们俩,究竟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
“娘,娘当家。”黄老大说完,赶紧低下头。
他心里好慌,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既然如此,你为何擅自决定?”姜暖直视他逼问,“结拜这么大的事,为何如此儿戏?”
“娘,”黄老大很不服气,“小四跟小胖结拜,你不是也同意?”
他真想不明白,为何到了他这里就不行了?
“你是这样想的?”姜暖不敢置信地看着黄老大,“小四是孩子你也是孩子?他不懂这里面的干系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