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和财富自然要有相应的手段和势力来保护,萧家开始招揽强者、异能者,这本是无可厚非,政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的问题是,萧家某些人做得有些太急进了,竟然跟政府抢人抢资源。
萧千峰的女儿萧清遥便是其中之一。作为萧千峰的独女,萧千峰不在华市她接手了萧千峰的一切,手里的人脉、可以调动的资源最多,一旦胡来造成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萧千峰看着一旁稳重端方的萧横河,忽然说:“横河,你回去吧,代我好好管管清遥,不要让她胡来。”
萧横河说:“我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千叔的安全。”
“有冯兆呢。”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有冯兆我不放心。”
“卓遥送来了好些保镖。”
“他们也不能完全信任,是人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我更相信自己。”
萧千峰气道:“我简直跟你没法说!”
这个萧横河是好用得很,交给他的事情都能完美完成,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一旦他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算拿身份命令压他,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萧横河不说话。
董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只管静静吃汤圆。
“算了算了。”萧千峰叹了口气:“那清遥那边就要多拜托小董了。”董秘书忙放下碗,咽下汤圆:“我一定尽我所能。”
萧千峰累了,送他去卧室休息,两人都退了出来,董秘书对萧横河笑道:“萧总这边,就麻烦横河你了。要不是萧总晕机,我们这回一起回华市,还能像以前那样共事。”
萧横河也笑:“董秘书辛苦了。”
他们都知道,萧千峰不回华市,可不是晕机那么简单,虽然晕机是事实,但不过半个小时的行程,眼一闭就过去了,再不行吃点安眠药睡一觉,醒来就到地方了。
往大了说,他不回去,是还没想好萧家未来的路要怎么走,是一心跟着国家走,还是如某些野心家一样,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给自己留后路。他作为萧家当家人,不在大本营,萧家其他人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说是小打小闹,而一旦他回去,就必须表态。
所以,他需要再观望观望。
而往小了说,他一旦回去,就必须制止萧清遥的行为,那样绝对会爆发父女矛盾。长子死后,萧千峰对这仅剩的女儿是既愧疚又溺爱,而萧清遥却一点都不领情,处处与萧千峰作对,父女关系相当紧张。一个不好把萧清遥弄得更叛逆就糟了。
但他这个亲爹都不忍心管教女儿,还指望别人帮他管吗?
两人对视一眼,萧横河有些同情,董秘书一脸苦涩无奈。
董秘书回他的房间去了,萧横河看着庭院里值守在各处的保镖微微眯眼,他猜测萧千峰留在云市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萧家的根基在华市不假,但华市驻军力量很强,高压控制着所有安全区,云市则不然,且萧家在云市也有多份产业,萧氏员工数万,若集聚起来也是不小的力量,总之云市的发展空间更大。
萧横河微微拧眉……
罢了,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多的不要参与就是了。
“萧助,卓少爷闹着要连夜回华市。”一个保镖突然来报告。
萧横河来到停机坪,萧卓遥正要上直升机,还推开阻拦他的人:“晚上怎么了?晚上就不能起飞了?那丧尸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反正我不要留在这里,这老城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万一塌了怎么办?”
萧横河走过去:“卓遥,你要走?”
看到萧横河,萧卓遥有些尴尬:“那个,你帮我向大伯说一声,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呢。”
萧横河也不戳穿他,看了看夜空:“你确定?晚上飞行可不安全。”
“哎呀,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下午飞过来的时候好得很,现在不就是天黑了点嘛。”
“那也不能不告而别,至少要和千叔道别吧。”
“你帮我说一声不就是了。”
萧横河半点不退让,杵在这不让萧卓遥上直升机。
萧卓遥翻了个白眼:“去就去。”他跑回四合院,萧横河就在后头跟着,亲耳听到萧千峰同意萧卓遥走。萧卓遥从房间里出来就说:“大伯同意了,我可以走了吧?”
萧横河退开一步,萧卓遥越过他时嘀咕了一声:“死板。”
萧横河并不在意,看向从厢房里出来的董秘书:“董秘书要一起走吗?”
“我?我还是明天再走。”如果有的选,他倒宁愿在这里多呆几天,也不想回去面对萧清遥那为大小姐。哎,他就是个拿工资的,要不是想扒着萧氏这艘大船,何苦还要听他们这样那样的差遣。
萧卓遥坐着直升机走了。
起初还好好的,忽然上方传来嘭的一声,整个直升机颠了一下。
萧卓遥迷瞪瞪抬头:“怎么了?”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歪在椅子上睡觉,哪哪都不舒服,坐惯了豪华的私人客机,哪里受得了这小直升机的委屈。
驾驶员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挡风镜前,密密麻麻的黑色鸟群迎面扑来。
……
林染累得坐在铁轨上,这个简易模式的修铁路,简易是简易的,但人还是要出工出力的,林染抡锤子就抡得两个肩膀手臂酸痛。她说:“就不能来个全自动施工模式吗?我就在旁边负责看,那样多美啊。”
香香吐槽道【你是想得太美了,有个简易模式已经很不错了,专心干活吧,争取三天内完工。】“三天!你当我超人啊!”林染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那是一堆草丛,正好把前方的铁路施工区给占满了。
割人藤学名葎草,田间地头很常见,茎和叶片上都覆盖有细细的倒钩刺,一不小心就能把手脚割得一道道红,林染小时候没少被割过。
只是眼前这堆也太粗太大了吧?林染小心地拎起一根茎:“这茎都快赶上筷子粗了。”不仅茎粗了一圈,叶片也大了一倍,倒刺钩也长得杀气腾腾的,显然是个变异种,这一大片面积可广了,长得又高又厚,叶片还抖啊抖,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忽然天上好像滑过什么,她抬头看去,远处有个什么东西在一边燃烧着一边急速坠落,同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物体。
那物体到几百米高空处打开了降落伞,原来是个人,白色的大伞带着底下的人悠悠而落,被风吹得往这边来了。
林染越看越不对劲,走回到施工区里,果然那人往这边掉,啊啊啊叫着扑进葎草堆里,还被降落伞拉着拖行了好远。
林染抽了抽脸,有点牙疼,这可是够惨的。
她又等了会,降落伞终于飘落下来,那人趴在草堆里,动弹了两下,想爬爬不起来,忽然又惨叫来,在草堆里打滚。
林染心中一惊,仔细看去,那是什么玩意儿?黑黑的一只只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好像还在啃咬,看得人瘆得慌。
林染左右看了看,荒无人烟,这可怎么办?她要出去吗?
罢了罢了,总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咬死,她先走远一些,然后才从施工区里走出来,假装自己是从远处跑来的样子,提着手电筒到近前。
第36章 是她
是个年轻男人,身上爬满了甲虫样的黑色虫子,被咬得浑身是血,疯狂抓挠打滚,但葎草缠住了他的手脚,他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林染发出几片飞刀,砍断了他手脚上的葎草,探身揪住这人的衣领把他从草堆里拽出来。
“嘶!”一只虫子顺着爬到她手背上咬了一口,林染挥手打掉,手背迅速地肿了个包,又疼又麻。
“啊虫!疼疼疼!救命啊!啊啊啊啊!”一个大男人叫得跟杀猪似的,还一边疯狂打滚,手伸进衣服里裤子里疯狂地抓啊抓,让林染根本无从下手。
她只好再次发出飞刀,把他身上的衣物割破,很快这男人就只剩个裤衩了。衣服里的虫子无处遁形,被手电筒一照,怕光似地从男人身上爬下来,钻回草丛里去,只有个别几只还特别顽强,还在那嘎吱嘎吱地咬,大半个身子都要钻到皮肉里去了。
林染拿着小刀,一个一个给挑下来。
这身皮肉真是没一处好的,肿得凹凸不平,咬得血肉模糊,再看脸,一张脸又是被葎草割,又是被虫子咬,跟个猪头似的,还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林染觉得自己洁癖都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