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好哄(33)

许星摇缓缓抬头,眼眸里都是疑惑,仿佛有个问号在闪烁。

景延:“早餐。”

许星摇:“?”

他什么时候还有给她带早餐的习惯了?

许星摇如坐针毡,只感觉卓惜悦的目光快把她射穿了。

她无奈地扶额。人果然还是不能说谎。

只是,这位大少爷的行为未免也太奇怪。之前需要他的时候,她千求百求他才答应,现在不需要了,他反而主动又积极。

许星摇都不敢看卓惜悦,只低声问景延:“你干嘛?”

“犒劳你啊,今天开始你就要帮我写作业了,还怪累的。”

“喂——”

“我只答应给你写数学,其他的给你抄,不是帮你写。”

“差不多。”景延打了个哈欠,掏出数学册:“喏,柯明文说要做三十页。”

“……你猜我信不信?”

“没骗你,一礼拜加起来就是三十页。”

付以听虽然不知道许星摇干嘛帮景延写作业,但还是确认地点了下头。她有点晕,景延怎么会给许星摇送早餐?许星摇怎么会给景延写作业?这个世界魔幻了吗?

摇摇离开的一星期都经历了什么!!

“……行吧。”许星摇接过来,拿出笔还真的开始写了。

卓惜悦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送早餐,写作业……

他们怎么像在谈恋爱一样?

她盯着许星摇的后脑勺,咬唇。

说好的“见都没怎么见过”呢?

骗子!哼!

她恨恨地转过头。

体检是按着年段按着班级来的。早上第三节 课的课间,轮到青藤班开始体检。

许星摇本来还在想怎么和卓惜悦说呢,没想到毛鸿运就进来叫他们去排队体检了。

她……

一点都不开心。

许星摇不情不愿地起身,拖开椅子——椅子和地板擦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付以听安抚着这个怕抽血的小女孩:“很快的,不会疼太久。”

景延不知道从哪掏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压着帽檐,“不想去?”

陆家可是等挺久了,就等这一个机会了,肯定不可能让她躲过的。

景延早就看透,却又不知该怎么告诉许星摇,该不该告诉许星摇。

说起来,这些事情跟电视剧一样狗血,随口说出来,谁信。

许星摇踢了下桌脚,没应,“走了,排队。”

她的排斥很明显。

景延看着她背影,心想,她的排斥可不会只是体检。

排队时,李霓发着贴纸,贴纸上写着每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都别弄错哈,很严肃的。”她交代着。

许星摇垂下眼。

付以听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不停与她说着些笑话。

不过真的没有用,许星摇还是很害怕。

有一次她的手都被扎青了扎肿了,护士仍然没找到血管。

每次抽血,她都很绝望。

景延在她们后面,手机玩着玩着,似是倦了,收起来放进兜里,无聊地想做点别的。看着许星摇薄唇紧抿,他勾了下唇,没想到还能看到她这样害怕的一面。他突然伸出放兜里的手,探到两人面前,“猜我手里是什么?”

“……你无不无聊。”付以听吐槽。

“无聊才跟你们玩。”

队伍长得要死,头顶上又是个大太阳,景延觉得他可能是疯了才会在这里排队等体检。陆家要许星摇的血,许星摇躲不过,他又不是躲不过。

付以听无语望天。

许星摇难得理他,一本正经地:“是空气。”

景延乐了。这姑娘还挺可爱?

他展开手掌,掌心是个巧克力,他塞在许星摇手里,“吃吧,甜的。”

许星摇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

景延已经再次拿出手机开始玩了。

许星摇想了下,放进了口袋。

……

轮到他们了,前面的人一一抽完,许星摇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抽血的医生面前,交出自己的贴纸。

看到名字和身份证号,不知道是不是许星摇的错觉,医生抬了下眼,看了看她,才开始工作。

奇怪的是,这次抽血的人似乎抽血经验丰富,只扎错了一次,在她紧紧皱起眉等着接下来的无数次酷刑的时候,居然扎中了。

医生收好管子,“好了,下一个。”

许星摇用棉签轻轻按着伤口,起身走了。

景延在她后面,注意到这个医生原来都是把装着同学们的血的管子给左边的人,唯独许星摇的,他给了右边的人。

看来,沂市的世家圈,真的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别的他懒得管,八卦是那群长舌妇的事情。他只想着许星摇怎么办。

会回去陆家吗?

诚然,陆家比那个贫民窟好太多了,能带给许星摇的东西,绝非只是一星半点。

许星摇有才华,有远超出同龄人的智商,如果给她一个平台和她需要的帮助,她能跳的高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可是她愿不愿意接受,就不好说了。

许星摇的情绪不对劲,他看得出来。如果因为这事儿,刺激到她情绪的负面,那还是得不偿失。

景延第一次为一个人考虑这么多,可是又很失败地发现,想的再多也没用,许星摇会怎么做,不是他能想到的。

倒不如顺其自然,兵来将挡。

-

抽完血,许星摇走了没多远,身体就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

还好付以听跟她一起,赶紧搀住她:“摇摇——”

付以听急坏了,慌忙把她带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怎么会这样?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许星摇缓了又缓,好半晌才说得出来话:“不用。我贫血。”

本来就贫血,又被抽了一管,她没当场晕过去都是给面子的。

付以听皱眉:“我也有点贫血,但我没你这么严重的反应。摇摇,你的情况绝对很糟糕,绝对不是轻微的贫血。”

许星摇抓着她的手,支撑着身体,闭了会眼,才终于散去了眼前的黑暗。

她小声地说:“没事,多吃点猪肝,红枣补补就好了。”

严重吗?

或许吧。

不过她身体的问题多了,相对而言,贫血真的算是个小问题,没必要多重视。再说了,她也没有重视的资本。

付以听还是不放心,想说什么,被许星摇阻止了:“我头好晕,别说话了,好不好?”

付以听不得不闭上嘴。

可是直觉告诉她,哪有那么简单啊!

这次体检,也不知道能不能检查出来点有用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景延给的巧克力,眼前一亮:“我给你剥景延给的巧克力吃好不好?说不定会好受一点。”

许星摇颔首。

她没力气去找,去剥开包装纸了。

付以听赶紧从许星摇的口袋里找出来,剥开,喂给她吃。

好在吃了以后,许星摇真的好多了,又坐了十几分钟,两人一起回了教室。

也放学了,直接拿书包走就行。

-

一天不到,陆家就拿到了鉴定结果。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陆老手里还有另一份资料,上面是许星摇十七年来的过往,还有许志国和周淑兰的所有资料。

他把资料拍在桌上,怒不可遏,血压都飙升了。

家庭医生在一边候着,使劲劝着老爷子别动怒。

可是怎能不怒!?

关于许星摇的调查资料,简简单单十几张纸,却每一个字都在他心上划着血。

所有的佣人都被叫去了副墅,周德梅也是之一。她在房间里踱步,坐也不敢坐。

她不知道陆家查到了没有。

应该是有,也应该是没有。

毕竟她一出生就被送了人,养父母对她不好,她十五岁就出来打工。十九岁那一年,机缘巧合下她才和周淑兰相认。

养父母给的名字是“周大丫”,亲生父母给的名字是“周德梅”,她在和周淑兰相认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立马抛弃了土里土气的名字,告诉自己她不是“大丫”,是“德梅”。但身份证上的名字她改不了,听说手续很麻烦,所以也就一直用着。

而且她十七年前开始和周淑兰的联系就少之又少,三五年都不一定有一次。

这样表面上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周德梅不知道陆老到底查出来她们的真正关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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