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晚晚奇怪,“可是我见他们,对师姐是真心爱护的。”
“在他们眼中,我们是他们的子女,血脉之亲。”丹彤望向苏晚晚,眼中隐隐有些内疚,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但是对我们而言,她们不过是一次任务的过客罢了。”
说着,丹彤垂眸整理着衣裙:“若每次都真心相待,那分离也是撕心裂肺的疼。最初我怎么也承受不来这种苦,幸好经历得多,可能麻木了,也许习惯了,总之学会了把自己当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些个世俗戏码,也算有些趣味。”
丹彤打开车帘,侧头望着车外。
还有些话,她没诉之于口。
若是有个人,苦心孤诣追了她几百年。
就是想置身事外,也难。
天庭前几天下令了,她动手时,有些犹豫。
她开始质疑自己,也有些怀疑天庭。
为何必须杀了魔尊转世?
而且,在他未曾做过一件错事时。
不过是个无辜的人。
为何要赶尽杀绝。
转眼秋高气爽,月老拉着苏晚晚和丹彤,在院子中的小凉亭坐下。
他拿出小本本,上面写着涂山婉和凌沧溟下一次的见面过程。
“骑马打猎?”丹彤挠挠脖子,“阿晟昨天已经带人去了,可请的都是武将,没听凌沧溟参加了啊。”
“那……去不去啊?”苏晚晚也有些犹豫,她不会骑马,更别说射箭了。
月老拍桌,一锤定音:“必须去!”
次日,京城西郊。
见凌沧晟在营地门口等她们,苏晚晚挥手笑道:“小勺,我们在这儿!”
“小碗,小心。”凌沧晟扶着苏晚晚下马车,然后把丹彤抱下,抱着对方亲昵道,“要不是晚晚,你怕都不会出门吧。”
丹彤推开凌沧晟,有些不好意思:“外面呢,别搂搂抱抱的。”
凌沧晟哼了一声,故作控诉:“自个儿媳妇还不让抱,没有天理。”
丹彤很是傲娇:“我就是天理。”
争执一番,最后还是凌沧晟退让,他勾勾丹彤鼻子,笑道:“是,彤彤说什么都对。”
苏晚晚和月老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丹彤和小勺打情骂俏,忽然觉得他们不应该在这里。
月老撇嘴:“玩儿过火了,假的变成真的了。”
“什么?”
苏晚晚只听见月老嘟囔,没听清说了什么。
“没事儿。”月老摆手,“这地儿挺大,我们跟紧了。”
苏晚晚和月老被带到歇息的地方,丹彤跟着凌沧晟去外面会见属下们。
苏晚晚想起师姐和小勺相处的模样,也不由自主怀念与夫君相处的时光,忍不住笑起来。
月老坐在软塌上,正抱着本子圈圈画画。
他见苏晚晚托腮傻笑的模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晚晚?”
“嗯?”苏晚晚回神,见月老朝他招手,两三步跑到对方面前,“怎么了?”
“我告诉你啊,你要做的是两件事。”月老拿着毛笔,一字一句对苏晚晚嘱咐,“第一件,等会儿凌沧溟会教涂山婉骑马,你得把这个机会抢过来。第二件,下午入林捕猎,你得和凌沧溟一队,然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苏晚晚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对了,还有这个。”
望着月老塞来的药瓶,苏晚晚有些奇怪:“这是?”
“软筋散的解药,下午你跟着凌沧溟,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话,就立马用上。”
月老嘿嘿笑着,他昨夜想了又想,终于发现涂山婉和晚晚的区别了。
涂山婉精于医术,司命很多剧情转折都是借由这一点儿发挥的。
所以,要偷得精髓,就得把医术这点,给照搬过来。
苏晚晚看着药瓶,小心收在布兜里。
“哈哈哈哈——”
外面传来丹彤的笑声,苏晚晚和月老回头,见对方进来后扶着桌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师姐?你这是……”
丹彤连喝几杯水,这才平复心情。
她望向苏晚晚和月老,只是刚一张嘴,又哈哈哈笑的不能自已。
“晚晚,哈哈……我刚刚遇见凌沧溟了,还碰见涂山婉了……哈哈,结果……结果……哈哈哈”
丹彤说的断断续续,苏晚晚听得很着急。
结果怎么了?
“结果,凌沧溟根本就不认识她,哈哈哈……”
丹彤拍着腿,好不容易笑够了,挺直腰板模仿起凌沧溟见到涂山婉的样子,一脸冷若冰霜,语气也极为疏离。
“你是……?哦,初见,幸会。”丹彤说到这儿,终于憋不住又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没看见涂山婉的表情,一脸期待全落了个空,失落的把嘴唇都咬破了。”
苏晚晚也有些小窃喜小开心,她本来以为,凌沧溟和涂山婉已经很熟悉了呢。
师姐妹两人正高兴着,月老冷冷来一句:“你们这么知道,凌沧溟不是装的呢?”
丹彤尬住,与苏晚晚面面相觑,月老的话像是凉水把她们泼醒。
“啊?”
“什么?!”
月老抚须,认真分析道:“他上次能装作不认识晚晚,为什么这次不能装作不认识涂山婉呢?”
“对啊!凡人可比神仙擅长演戏。”丹彤拍桌,很是懊恼,“唉,和你们待久了,我脑袋也变简单了。”
面对丹彤的吐槽,苏晚晚却有些不知所措。
擅长演戏?装的?
那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
她完全不懂。
月老估摸着时间,拉苏晚晚离开帐篷,结果发现凌沧溟已经在教涂山婉骑马了。
月老呆住,先是揉揉眼睛,发现没有看错,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确定他没有误时辰。
可这情节,怎么提前了啊?
顿时反应过来,肯定是司命改了命簿上的时间。
可是,司命没必要和他作对啊?
会是谁呢?
想起一人,月老撇嘴翻了个白眼。
定是那个捧高踩低的殿前使者。
真讨人嫌!
苏晚晚看着凌沧溟扶涂山婉上马,扯了扯月老衣袖:“怎么办啊?”
丹彤很无所谓,她勾住苏晚晚肩膀,嘿嘿笑着:“不就是学骑马呗,让阿晟教你!”
月老翻个白眼:“那不一样好么。”
“我倒觉得好得很。”丹彤拍拍月老肩膀,朝凌沧溟的方向努嘴,“刚好,我们也可以看看那帝君的反应。”
实话实说,她真的不信,那凌沧溟对晚晚,没有一丝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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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帝王之路6
在丹彤的安排下,凌沧晟来教苏晚晚骑马。
苏晚晚心知小勺肯定很忙,因为打扰对方有些内疚,“小勺,麻烦你了。”
“没事儿。”凌沧晟扶苏晚晚上马,见对方身姿挺拔,不由得感叹,“要是十九年前,我都不敢想你能骑马。”
苏晚晚附和,笑道:“我也不敢想。”
在林府时,她动不动就咳血。
别说在郊外骑马,就是站在窗口吹了风,都能发热昏迷。
“听彤彤说,你今天来是为了凌沧溟?”
“嗯。”
苏晚晚大大方方的承认。
凌沧晟余光看见凌沧溟,转身面对苏晚晚,道:“小碗,凌沧溟这人性子深,心思重,手段毒,绝不是常人口中的君子。”
苏晚晚愣住,小勺忽然提起凌沧溟,而且还这样评价,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可与夫君的几次相处,她也明白,并非每个转世都是同样的性格。
李沧明的儒雅,李茗的坚韧,赵长明的洒脱,还有,林昌明的内敛沉默。
都不一样。
可他们依然心悦彼此。
这就足够了,她要的不多。
“小碗,我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以自己为重。”
以自己为重?苏晚晚望着凌沧晟,并不明白。
“丹彤提起过,说你追了他五世。”小勺欲言又止,却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是执念。”
执念?苏晚晚被触动。
她只是想和夫君白首偕老,平安喜乐度过一生。
这应该,不算吧。
“小碗,若是执念太重,便只会一味地追逐,从此眼中再无其他,甚至自轻自贱,自怨自艾,如此便生妄念,没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