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苍冥撇嘴,他点了点诛天,“你以此为信物,带着这个去北辰府找文曲星君,让他速派人保护晚晚。”
“啊?”神荼反应过来,“苏晚晚会有危险?”
“我只是猜测。”
苍冥深知他这个天帝兄长做事,不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是决不罢休。
虽然不知其中恩怨是何,但他必须护住晚晚。
“行。”神荼收起诛天剑,朝奈何桥努嘴,“投胎吧。”
“我……”
还没等苍冥说完,神荼径直打断,一派了然:“放心,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咱也当当纨绔子弟的滋味。”
“那晚晚……”
神荼闻言,双臂交叉,做个打住的姿势。
“帝君啊,月老和司命都被禁闭了,你和晚晚……”神荼啧嘴,指了指天上,“全凭天道缘分了。”
苍冥连接被堵话,又没听到想要的结果,脸色有些不虞。
“但是!”神荼笑的不怀好意,端起一碗孟婆汤道,“这是才秘制出来的孟婆汤,可以让人此生孤独终老。”
见北辰帝君脸色隐隐发黑,神荼急忙找补解释。
“帝君!我是为你着想!苏晚晚反正不会来找你了,难道你想娶别人为妻啊?”
语音刚落,苍冥已经一饮而尽。
神荼目瞪口呆看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真绝啊!
苍冥踏入奈何桥前,忽然想起一事。
他看向神荼,一改之前的傲气:“神荼,我不在时,若北辰府也护不住晚晚,麻烦你……帮忙照顾。”
神荼闻言愣住。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对他如此恳求。
他保证:“放心,就算为了梅十方,我也不会让苏晚晚有事的。”
梅十方?苍冥想起那只魅狐。
竟忘记了这茬。
“谢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奈何桥。
神荼望着苍冥背影,默默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唉,客气了。”
半月过去,苏晚晚偷偷来到灵璧洞府。
她最近很是不安,好几次睡梦中,总会听见师姐呼救。
但每次醒来,那声音都消失无踪,无可寻觅。
敖涂说她这是梦魇,可连续几天如此,苏晚晚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她站在灵璧前,看着‘苏丹彤’三个字。
红色,与其他字迹无异。
难道真的是错觉?
指尖划过师姐的名字,忽然发现那字暗淡了几分。
“晚晚……”
“师姐!”苏晚晚伸手覆在灵璧上,着急道,“你在哪儿!”
“只有你…能救我……晚晚……”
听见这话,她更是着急,跺脚追问:“师姐?!你怎么了?!”
许久不见回答,那玉璧上的字迹再次鲜红如初。
只有她能救师姐?
只有她……
苏晚晚走到玉璧一侧,这里尚未篆刻姓名,能直接倒映人影。
看着玉璧中的自己,霎时全明白了。
为什么不是师兄,而是她听见了师姐的求救。
因为只有她,有可感知万物的九窍玲珑心。
第90章 劫天牢1
胡罗山顶,更深露重。
苏晚晚站在崖边,仰头看着点点繁星。
终于,再次听见那声“晚晚”后,随即捏诀追踪。
眉间金印霎时显现,苏晚晚屏息闭眸,眼前黑雾消褪,一座极为恢弘的殿宇出现在眼前。
就像魂魄出窍般,她感觉自己站在了宫殿正中。
穿过长廊,发现凉亭处有一人在地上趴着,满脸是血看不清容貌。
只不过,衣服样式甚是眼熟。
苏晚晚蹲下,瞧见对方手中捏着一枚耳钉。
可不就是师姐戴的那个吗!
这就是丹彤!
苏晚晚伸手试图拉起对方,直到五指穿过对方胳膊,这才意识到她只是魂魄离体,根本就触碰不到丹彤。
顿时心急,她喊着师姐,希望能把人唤醒。
许久过后,丹彤仍毫无所觉,似昏睡般一动不动。
眉间传来刺痛,眼前场景再次陷入黑雾中。
苏晚晚意识到,应是灵力支撑不住了。
但她不能离开。
必须找到师姐被关在哪里!
想到这儿,她毫不犹豫将全部灵力倾注于符诀中。
场景比之前更清晰了,仰头能看见云层上的宫殿,还有腾云驾雾的仙人。
这是……在天上?
苏晚晚朝宫门方向跑去,在意识完全抽离前,终于看见牌匾的名字——天牢。
师姐在天牢!
苏晚晚睁眼,觉得嘴角微润,下意识抬手抹。
看见手背上的血迹后,心中一惊。
可能是调用灵力过度引起的反噬,她没有多想,反而想起师姐血淋淋的那张脸。
这个消息必须告诉师兄。
苏晚晚跑到梅十方洞府,直接揪住对方耳朵:“师兄!师姐出事了!”
梅十方睡眼惺忪,不慌不忙地揉眼,打个哈欠:“丹彤又惹什么事儿了?”
“不是惹事,是出事!”苏晚晚拍拍梅十方脸颊,想让人快些清醒,语气很是着急,“我看见师姐在天牢,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你看见……”
梅十方睁眼,侧头望向苏晚晚,霎时呆住。
晚晚额间,有个浅色的金印,正发出莹莹光芒。
竟是九窍玲珑心的印记!
他本以为。晚晚如眉姨一样是七窍玲珑心,没想到竟有九窍。
神祇石碑记载,九窍玲珑心,能感应万物、诏令生灵、破除一切幻术。
梅十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苏晚晚额头。
“师兄?”苏晚晚觉得梅十方的反应很奇怪,“怎么了?”
“无事。”梅十方披衣起身,神情稍显严肃,“你说丹彤在哪儿?”
“天牢。”苏晚晚忙不迭地给师兄递衣放鞋。
“师兄,去救师姐吧!”
梅十方系好腰带,干脆利落:“好。”
苏晚晚愣住,一瞬间有些不确定。
她问:“师兄,你相信我了?”
梅十方拿起扇子插在腰带上:“嗯。”
见对方点头,苏晚晚更是不解。
“为什么这次……就相信了?”
梅十方从匣子里拿走南天门的令牌,撑开扇子摇了摇:“你不是说看见了吗?”
说罢,他若有所思望着晚晚,发现那金印又暗淡了几分。
估计再过一会儿,痕迹就会消失了。
这样也好,不然以苏晚晚的修为,若显露出拥有九窍玲珑心,就好比小童抱赤金行于闹市,定会徒生许多麻烦。
梅十方合上扇子,拍了拍苏晚晚胳膊:“我去天庭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啊?”苏晚晚不乐意了,扯住梅十方袖子,很是坚决,“我也要去!”
梅十方无奈,指了指腰间的令牌:“你没有这个,是进不了南天门的。”
苏晚晚不死心,撒娇道:“师兄,你偷偷带我进去吧!万一你救不了师姐,我可以帮忙啊!”
“帮忙?”梅十方被逗笑,“怎么帮?口头上加油鼓劲儿?在这儿歇着吧。”
“师兄……”
苏晚晚不依不饶,甚至变回原形打滚作揖恳求。
梅十方不为所动,被缠的没办法,捏诀困住苏晚晚。
“晚晚,擅闯天庭是大罪,你就安心等师兄的消息。”
“师兄!”
苏晚晚跳脚,却破不了符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准备捏诀再尝试一次时,听见敖涂‘咚咚咚’的跑进来。
对方看见她后神色明显一松,叉腰道:“我说苏晚晚,大晚上的修炼,这么刻苦吗?”
“涂涂!”苏晚晚心中一喜,指着符纹道:“快把我拉出去!”
“没问题!包我身上!”
敖涂应下,尝试几次见阵法毫无松动后,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这个……,你师兄修为了得,不愧是有苏氏最年轻的长老。”
见敖涂夸赞梅十方,苏晚晚霎时泄气,明白这符诀对方也破不了。
她对敖涂说:“我们内外和力,一起试试。”
“行。”敖涂挽起袖口,“来……”
两人捏诀朝阵眼打去,谁知皆被反击摔倒在地。
苏晚晚撑着桌子站起来,见敖涂在外面又蹦又跳,却听不见丝毫声音。
看来还触发了结界。
苏晚晚叹气,只能干熬着了。
这一耗,就到次日正午。
支撑符诀运转的灵力减半,苏晚晚和敖涂再次合力,终于破了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