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朵黑莲花+番外(38)

“那就去小厨房帮忙。”

婢女们一个个心有不甘地走了。

“等等,玉喜留下,等下殿下他们吃完了你帮忙收拾菜碟。”

“是,长史。”

玉喜就是那个圆圆脸婢女的名字。

林长史之所以选中玉喜,是因为她一种傻气的质朴,而其他婢女心思都活泛了些,林长史生怕她们谁又像以前的宫女艾回那般玷污了他们家殿下的“清白”。

在林长史心里,他尊贵的殿下就如莲花一般高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特别是不能被这些俗人碰一下。

此刻的廊亭里,满溢着香味。冬日北风寒凉冷冽,吃吊锅能暖心肺暖脾胃,每个汗毛孔都酣畅不已。

“齐安,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宁时见宁景秀眼角眉梢没有往常那般舒快,遂问道。

“没什么。”宁景秀低头用筷子拨弄了下她碗里的细脍。

“等下你弹一曲,我用萧来和(注:四声)你。”

“好。”

谷王府的琴,是府里新得的凤尾琴,音色清润明亮,余音绵长不绝。宁景秀弹得曲子是往年的那首《平湖秋月》,而今弹起来,技艺自不必说,心境也大为不同了。

宁景秀弹完前奏,低沉悠远的萧声袅袅升起,在古琴的清雅旋律中,注入了深沉旷远之感。

本来萧声应是孤独的,但此时的萧声是追随着琴声的,在静寂的冬日夜空中循风而上,合奏一段缱绻人心。

“二皇兄,陪我走回宫吧。”宁景秀披上了她的斗篷,准备离开谷王府。

此刻,夜空星子点点,即暗又明,眨着眼睛。

“行。”宁时也披上了斗篷,他让宁景秀的马车先行回去,和宁景秀走在了清冷静谧的青石板路上。

两人本来隔着半臂远,走着走着,越来越近,直到指尖相触,宁时感觉到传来的柔软微冰的触感。他生起一股念头,很想握住他手边的那只手,这股念头在他心中挣扎徘徊。

却没想,过了一会儿,宁景秀主动挽起了他的手臂。宁景秀的这边身体贴着宁时的手臂。

“好暖。”宁景秀笑着看向宁时。

宁时回以一笑,而他的心绪蓦地悸动。他想把手臂抽出来,将宁景秀揽入怀中。

不,还是就这样走路吧!

“二皇兄,我为什么对我未来的驸马并不期待呢,好像不管他是谁,我都难以满心欢喜。”

宁时专注地看着宁景秀的神色,想看清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宁景秀亦是看着宁时,宁时的眼睛里有一股暗流在涌动,宁景秀下意识就轻声说出了心声:“二皇兄,他能如你这般对我好吗?”

宁景秀觉得氛围蓦地不同,她有些突兀地转头看向前面:“二皇兄,你以后会娶王妃,不可能一直对我这般好,也是,兄妹总和夫妻是不一样的。”

宁景秀惊呼一声,她被宁时揽入怀中,能切实地闻到他身上的竹木味道,恰似阳光洒在竹叶尖。

“二皇兄……”宁景秀喃喃,她抬起头,看向宁时。宁时无疑是俊朗的,他鼻梁高挺,从宁景秀的角度,能看见他流畅完美的下颌线条。

此刻的宁景秀,她的眼里蓄着潋滟的水光,娇俏的鼻头因为风吹亦或是激动地发红,嘴里微微呵着凉气,她的唇……

宁时眼色蓦地深沉,他倾下身,冰凉的触感如同上次一般让他心神战栗,就在他想进一步体验这美妙的感觉,他被推开了。

“二皇兄,你、你,我们……”宁景秀慌乱地看了一眼宁时,抬脚自顾自地向前走,宁时跟在她的身后,到了宫门,宁景秀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宁景秀匆忙逃也似的背影,宁时第一次觉得彼此的身份让他如此颓丧。

回到揽月宫、躺在床上的宁景秀心绪纷乱,刚才唇边的触感就和上次成安湖落水之后梦中忆及的触感一般无二,如果说上一次宁时亲了她是为了让她苏醒,这一次呢?

宁景秀翻来覆去,不知该怎么收拾这乱成一团的心绪。

宁时靠在小院子的廊柱旁,看着皎皎明月出神。还是冲动了,肯定把那丫头吓着了!

今日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宁景秀不会如此这般,他得探听实情。

第36章 牛肉酥

宁景湘从青怀庵回到宫里的时候,已是冬日时节。本来允明帝处罚宁景湘在青怀庵半年,但是她晚回宫半个月,不是因为别的,她的经书才抄完。

“母妃。”宁景湘见到万贵妃,立刻上前环住万贵妃,眼泪簌簌地掉落,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所受的苦楚都哭干净。

“湘儿。”万贵妃仔细端视半年多不见的宁景湘,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太好,“我的好女儿,你可受苦了。”

“那个什么青怀庵真是欺负人,尤其是那个静安师太,以为她是谁,我想吃什么她都不给,想要什么她都不给,天天督着我抄经,母妃你找个人好好教训教训她。”

“湘儿,你就好好安心着,青怀庵的事儿让你皇兄着人给他们吃些苦头便是。以后不要擅自行动,你父皇这次对你失了望,你就好好表现,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明年你就要及笄了,到时给你定门好亲,选个好驸马。”

“母妃,我就想嫁给但回。”

“湘儿,京中好男儿多的是,干嘛非要选他?你舅舅家的蒙表哥就不错……”

“母妃,我不喜欢蒙表哥,我只……”

“湘儿,平昌伯回绝了你父皇,你父皇已经明确表态,这事儿就由不得你固执了。”看到女儿几欲流泪的模样,万贵妃又放低了声音,“你舅舅不久就要回来了,他回来之后……”

“齐安呢?”

“回二殿下,公主、公主她到恭王府去了。”

宁景秀多日避而不见他,宁时有些失落、有些怅惘还有些慌。

宁时见春芳闪烁其词的模样,心中有了计较。

宁时踱步走向了宁景秀的小院子。房门紧掩,窗户半开,透过窗户看,里面真的没人。

宁时在窗台边伫立,仿佛自言自语道:“齐安,给你买了牛肉酥,要趁热吃才好。”

宁时站了片刻,转过身。“这是我给齐安买的牛肉酥。”

“是。”春芳接过宁时手里的一包牛肉酥。

宁时转身离开。

待宁时走后,春芳又朝门口看了看,然后转过头轻轻说道:“公主,二殿下已经走了。”

这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人,正是春芳所说去恭王府了的宁景秀。

她就在房里,但是在屏风后面。到现在她还不知如何面对宁时,她怕看到宁时那样深情的目光,她怕自己怦然的心,这都是让她感到无措的。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不该存在的,是错上加错的。

她接过春芳手里的那包牛肉酥,还热腾腾、香喷喷。这牛肉酥是京城南门出了名的,拿到手里还如此热乎,宁时是怎么办到的?

漠漠黄沙里,烈烈旌旗中。

但回到了边境,立刻接手陈敬的军务。他将陈敬这段时间所记载的日志都看了一遍,陈敬的字迹不好看,但他记得很用心,包括接下来的思路和打算。他还重点提到敌方一个叫达哈的人,这个人善用奇诡之道,而这个人,正是让陈敬遭遇突袭的人。

但回翻着陈敬的手札,到了他受伤的那日,便没再写了。但回将手札放回的时候,里面掉出一个信封。

但回将信封捡起,上面写着:兄长亲启。

是陈冰玉写给陈敬的。

而今陈敬身负重伤,无法回信,也不知陈冰玉知不知道她的兄长受伤的消息,会不会因为迟迟没有回信焦急不已。

说到信,但回想到自己给宁景秀留的那封信,她应该看到了,不知她是何种感受,会不会给自己回信。

但会自嘲地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给宁景秀写信,就压根没想过她会回复,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迹。

大周军抓住了达哈身边一个身份较高的参将务术。务术身形异常高大,约有九尺长。四个士兵将其押解到大帐中,此人手长脚长,手上戴着镣铐,他一开始不愿意跪,四个士兵也拽不动他。两个士兵用叉戟的柄头狠戳他的腰腹,他才跪了下去。

有会乃蛮话的译者也在大帐里,将但回的审问翻译给务术。务术多是答一两个字,有的干脆答非所问,态度极为不屑。但回细看务术片刻,挥了挥手,让士兵将务术带下去。军营里最不缺让人开口的法子,对于俘虏,自有一套“招呼”他们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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