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朵黑莲花+番外(29)

“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酉时。”

在这看了一整下午的卷宗资料的宁时,揉起了额角。

“二皇兄,你要多注意休息。”

闭着眼睛舒缓头疼的宁时感觉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了他的额角,在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与此同时,那股香沁的桂花味直直钻入了他的鼻尖。

宁时睁开眼睛,他的双手包裹住宁景秀的手,此刻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他顿住片刻,用理智压制住心中涌起的狂潮。

宁时将自己的手拿了下来,“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看。”

宁时的声音有些微的异样,不过宁景秀未察觉。说完,宁时站起身来,和宁景秀一起往外走。下楼的时候,宁时将宁景秀的兜帽戴上。

几位杂役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循声望去,看见二殿下和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下了楼,至于女子长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杂役纳闷,这名女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第28章 触感

前些时日,江南一个名叫红芝林的戏班子来到京城混迹,没想到还混出了名堂。

红芝林演的是船戏。所谓船戏,就是在湖面上,以船只为舞台表演歌舞,这对京城人来说,是没有见过的稀罕事,一时间,红芝林成为京城热门的戏班子。

宁时和宁景秀到的时候,宁清和车旭已经在画舫中等候一阵子了。

湖面上,各式各样的船都有,这些都是观者的船,红芝林戏班的船还未出现。

在观者的船中,有豪华的两层游船,有精美的画舫,这些自然是权贵的。平民的船多是乌蓬船,能供一家老小坐就是了。

演出之前,有人出来收观赏费。一名汉子在宁时他们的画舫外面叫道:“客官,打点咯!”

这就是来收观赏费的。

“我去打点。”车旭起身撩开帘子,出去付观赏费了。

价钱都已经定好,但是有钱人家会顺手多给点,有的直接打点碎银子,甚至还有出手阔绰的给金子,那么这样一晚下来,戏班子可谓收获颇丰。

“月儿弯弯照高楼……”

观赏费收毕,正式演出开始。随着清越优美的女声响起,十几只灯光熠熠、镶着红莲花的船从不同的方向整齐划一地聚集在一起。

十几只船上是十几对年轻的男女,女子跳着着采茶舞,男子跳着挑担舞,男女配合默契,就是情意深厚小两口的江南劳作图。

随着船只在湖面变换着方向,表演形式也发生了变化,女声合唱的江南小调响起。

到了最后一个节目,也就是压轴戏,演的是采茶女上京寻情郎哥,剧情无甚新颖之处,但是吴侬软语的韵调听起来令人耳目一新。

金陵人车旭自是看过船戏,画舫上的其他三位是没看过的。

“他们是怎么做到所有船都整齐划一的?”宁清问。

“所有的船的桨夫都是经过训练的,配合歌舞打几下桨都是有讲究的,可不比歌舞者练的少,他们练的应该更辛苦。”车旭解释道。

正在议论中,外面传来骚乱声。

几名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剑窜了出来,朝红芝林戏班子而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红芝林的年轻男女们迅捷地从船上拔剑抗击。柔情似水、亭亭曼舞的女子打着剑花、跃身而出,这种落差着实太大,让观者愕然不已。刚刚还歌舞升平之地瞬时变成了厮杀搏斗的修罗场。

宁时暗道不好,他看到红芝林的人身手了得,个个都是练家子,而且他们似乎有将祸水向观者的船只这边引渡的迹象。

果然,两三对缠斗者先后飞了过来,落在了观者的船上。

惊叫声此起彼伏。变数太大,谁都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且很多人并无武艺傍身。

“你身手怎么样?”宁时问车旭。

“会些拳脚功夫。”

宁时将矮木桌的桌角卸掉,给了一只给车旭,“没有带剑,用这抵挡一下。”

宁时又转向宁景秀:“齐安,别害怕,有我在。”

其实,如果宁时一个人,他一丁点都不怕,他身手好,再不济可以跳湖,但是和宁景秀在一起,他更多的是担忧宁景秀的安危。

宁景秀点点头,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眼下场面的危险性。

“他们难道会对我们这些观者动手吗?”宁清问。

“不动手最好。”宁时简短回答。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群人没对观者刀剑相向,却是纵火烧船。观者的船离得近,火借着风力蔓延开来,眼见着这条火龙侵蚀着更多的船。

宁时他们的画舫也未能幸免。宁时看向船头,“不好,船头被人洒了灯油。”

烧焦的气味传来,能听到人的哀嚎和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岸上的官兵正上船往这边赶来,但宁时他们的位置靠近湖中心,来不及了。

“咱们跳湖吧!”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车旭和宁清都会凫水,他们二人先跳了下去。

“齐安,我会护着你的。”

宁景秀眼里闪过难色,她并不擅长凫水。但是,越来越灼热的感知以及呛人的空气提醒着她,不得不跳了。

四月天,夜晚的湖水还有凉意。宁时抱着宁景秀,他奋力地向前游着,同时支撑着宁景秀的上身,尽力让她的肩部以上露出水面。

这一段游程并不短,两人终于到达岸边,宁时将宁景秀抱了上去,这是一个芳草萋萋的缓坡处。

宁景秀已经晕厥,宁时力气也消耗了大半。

“齐安,齐安。”宁时掐着宁景秀的人中,他双手交叠,在宁景秀的胸口处按压。随后在草地上找到一根草管,擦拭干净后,用草管向宁景秀耳朵里送气。

接着,宁时用草管向她的嘴里送气,宁景秀身体有了一丝浮动。

宁时丢掉草管,他的双唇贴上了宁景秀的双唇,柔然冰凉的陌生触感让宁时心神瞬间震颤,他稳住心神,向宁景秀嘴里送气。

温热的气体在宁景秀的唇齿间溢散开来,渡入了她的喉舌胸腔。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浮动,吐出了呛进口鼻的湖水。

宁景秀醒了,她看清眼前的人,“二……皇兄”。宁时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湖水浸湿,形容有些狼狈。

宁时将宁景秀扶了起来,两人朝岸边马车停靠处走去。

马车上有软衾,两人用软衾擦拭了头发和衣服。

“回去喝碗驱寒汤,用热水沐浴两刻钟。”

“嗯,二皇兄,你也多注意,别受凉了……”

送宁景秀回宫后,马车折返回恭王府。马车上,宁时的手指轻轻覆上唇边,他的思绪回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当时的他,并无多少绮念,但是潜在的诱惑力攫住了他的心神,直到现在都摆脱不掉,挥之不去。

戍边的敬持将军陈敬收到了一封官家的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信的内容是让他回京议亲。陈冰玉从未对他说过,信里也没有提过一星半点,怎么就要议亲了?

陈敬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的敬持将军府。

“妹妹,他们是不是逼你了?”这是陈敬想问陈冰玉的第一句话。

“什么啊?哥哥,你看看我,又不是天香国色,他们逼我作甚?”

“那你是愿意跟宁聿……?”

陈冰玉点点头。

“可我不愿意我妹妹这么早嫁人了,我还想多照顾你些时日,虽然我时常不陪你左右,但是至少在这将军府,你是自在的。”

“哥哥,人生哪有那么多自在。婚姻不是儿戏,我已经深思熟虑想好了,不是胡乱选择,也没有人逼我,而且,宁聿待我还不错。”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冰玉面庞浮起一抹羞意。

“可是……”在陈敬看来,小王爷宁聿是个纨绔膏粱,不知世事疾苦,个性也不成熟,是个玩闹性子。这样的人,能真正地关怀和爱护妹妹吗?

“好了,哥哥,你披星带露地回来,好好饱餐一顿,歇息一番。明日你就要进宫面圣了。”陈冰玉将风尘仆仆的陈敬推去吃饭。

宁聿和陈冰玉都无双亲在世,他们的婚事就由他们的至亲,也就是他们的亲哥哥出面商议。

陈敬坐在御书房,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他第一次不是来禀报战事,而是在为他的妹妹商议亲事。

其实,宁聿的婚事絮凝皇后作为代表就好,身为一国之君的允明帝亲自出面,更多表明了男方对于婚礼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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