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报(9)

作者:姬二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棉妹妹呢?”

“赵棉也一道来的。”

“她们这次来会待多久呢?”李诏兜了一个小馄饨。

“翠羽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到九月再回去。”

“可惜姑父每次都不能与他们同来。”

“宗室子弟得了分封之后,便不可再踏入皇城一步。”祖母看了李诏一眼,“待你及笄礼之后,或是多有世家弟子登门来与你父亲、与我来议你的婚事。倘若其中你有中意的,最好别离家太远了,不然便与你姑姑一样,一年只能见三次面。”

“即便在这临安府之中,也有不得见面的地方。”李诏捏着调羹道。

老夫人周氏闻言,看了一眼李诏的脸色,缓声打趣道:“昨日进宫,你是听到了什么?”

“檀姐姐说,昨日的中秋宴是是为太子选妃而设,询儿却与我说,是在物色太子伴读,不晓得爹爹有无参议。”李诏放下了手中的碗,与老夫人道,“姨母和父亲意见不合,还未到最后,也不知结果如何,我自己没得选择。”

“你是没有想过,哪里是没有选择。”周氏拿了巾帕擦了擦嘴角,“诏诏,不要把责任怪到长辈头上。”

“我可不敢作什么忤逆的事儿来,与我来说,怎样都是两难。”李诏想了想,又朝着老夫人周氏坐近了一些,“祖母您又怎么看呢?”

“虽然不急,然说小你也不小了。婚事好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归根到底,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说出自己心里的主意,我又能怎么看呢?”

李诏消化着周氏的话,点点头。此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丫鬟还没来得及禀报,她那位姑母便快步流星地直接入了后堂。

“阿棉走快些,”她往门外看了一眼,又朝着屋里笑:“娘!诏诏!你们在过早吗?”

赵棉随即才从李画棋身后冒出一颗头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外祖母、诏诏姐姐。”

老夫人周氏看着她二人,令丫鬟拉了两个椅子:“你俩吃过了么?”

“还没,赶着早些过来,我是预备着来这吃呢。”李画棋又问李诏,“诏诏今日没去学堂么?”

“今明这两日皆不用去,我可以和棉妹妹一起了。”

“嗯,等会你带阿棉好好逛逛临安,她天天闷在家里,从没想着要出门。”

赵棉乖乖地坐在了李诏身边,二人许久不见,而赵棉又是个害羞的主儿,以至于她只是羞怯地看了李诏一眼。

李诏替她二人摆好了碗筷,坐了下来,与赵棉指了指道:“有糯米烧卖。”

赵棉夹了一个,而听她娘亲与外祖母道:“赵遉没能来,但一直给我念叨您呢,怕不能尽孝心时常拜访,叫我拿了些石斛和茶叶给您。”

“这么远拿这些来做什么,我这儿又不是没有。”

“他就知道你会说这些,所以特地还去请了一尊南海观音,和玄奘法师手抄的金刚经译本,想着您定会将花果在佛前供奉。”李画棋有模有样地说着。

“平南王是个有心人,只是分封后戍边,两广多荒蛮,穷苦地方不容易。你跟着去了那么长时间,也总该磨了一磨你的这骄横脾气。”老夫人周氏见此,也难得开朗起来。

李诏附和道:“可南方气候好,时常落雨,花木水果长得好,水土也养人,姑姑与妹妹都水灵,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一看呢。”

“我都三十岁人了,经不起诏诏你这样夸的。”李画棋给周氏填了一点萝卜丝,转头与李诏说,“你来自然也好,住上几个月与阿棉作伴。”

“我这是实话实说。”李诏笑笑。

李画棋道:“阿棉的嘴就是不够甜。”

“我是大人了。妹妹还小。”李诏无奈地与赵棉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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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太平???“诏诏,不舒服吗?”……

“说起及笄,我也给你准备了几套首饰,不过衣服没做,怕你人长得快,这尺寸无法估量。我就拿了几匹布,你去挑一挑。我毕竟是做姑母的。”李画棋兴高采烈地同李诏道。

“你姑姑连你出嫁时的丝棉被都准备好了。”老夫人周氏眼儿弯弯。

“母亲也替我翻了一些。”李诏提了一嘴章旋月,“及笄的几身衣服也要姑母一起帮我瞧瞧。”

“旋月啊,哪儿都好,就是太文静了,我说十句她慢吞吞回一句。”

“那是知书达理。”老夫人鼻子出气,对李诏这姑母没什么法子,“你总用自己好恶来分人。”

“我啊还是欢喜照玉。”李画棋道。

“你当年分明与容俪更亲近。”老夫人周氏叹了一口气。

“谁叫她好看呢,和画里人似的。”李画棋分明留意到了周氏的神色。

赵棉有些不合时宜地发了话:“娘还经常同我提起容姨呢,说是字如其人,字也好看。”

李画棋并不作声,反倒是老夫人周氏观察了桌上人的脸色,在一旁道:“诏诏,不舒服吗?”

李诏提起笑容,摇了摇头,试图将话说得如常不起波澜:“听说,她今日出殡。”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无声。

“嗯。”李画棋应了一声,还是平静。

“娘你要去么?”赵棉不解地看向她。

“我就不了。”李画棋抿嘴道。

“容俪她,是个可怜人儿。”周氏提了一嘴,倒是觉着自己女儿太过绝情无常了。

“她可不可怜,外人没法评价。多少人想要的荣宠,她亦握在手中了。”李画棋驳斥说。

在座的两位小辈没再发声,只是埋头吃饭。

“倒是有听闻,韩贵妃因此打入冷宫,韩将军亦被夺了兵权。”

李画棋垂眉听着,言语之间尽是平淡:“实则,韩将军与赵遉原先是有往来,那韩贵妃前些年没入宫前,我还曾与她见过几面。我知她骄横,性子是有些嚣张跋扈了,但不敢见血,更妄论害人。我觉着,人这本性是不会变的。”

“到了宫里也不好说了。”老夫人周氏将筷子放下。

“我倒是觉得,这是有人借机会,一石二鸟,“李画棋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李诏:“或者三鸟呢。”

李诏自然是知道她的两边两位姑母姨母不对付,且二人都非等闲之辈。然李画棋意有所指得尤为露骨,好似她的姨母的的确确在容俪的事情上作了梗。

一想到当日元望琛也出言怪罪她的姨母杨熙玉,好似铁板铮铮,李诏有些不是滋味,忖度着或许事情不是空穴来风。

可李画棋多年远在两广之地,与临安城远隔千里,如何对宫中事情皆有所耳闻,又如何在未到临安之前便知晓容俪死了的事情呢?

等着赵棉吃干净了碗里的早点,老夫人使了眼色令她们两个孩子先退下。于是李诏就领着妹妹一起,先回了房。

赵棉一路上都没说话,李诏觉着大抵是许久不见,有些生疏了,也没多放在心上,就说:“先回我屋里休息会,下午我们去东市逛一逛。”摸了摸腰间,发觉自己的钱袋没在身上,遂对赵棉道:“棉妹妹在这等我一会,我的钱袋好像方才掉在后堂里了,不要走开。”

赵棉点了点头说了好,便坐在了围廊边上等她。李诏则赶紧折返回去,却硬生生地在后堂前止住了脚步。

因她听到了祖母的一句话:“国运昌盛,龙子分封,然生割据。平南王是内敛之人,可天子之眼亦非容易蒙蔽。这般作为,轻则削藩,重则灭除。你既然嫁与他,便该稳住平南王的不安稳之心,留大家一个太平。”

似听见不该听到的话语,她即便腆着脸说自己已然长大,却亦不可触碰这般惊雷般的大事。

满心的惴惴不安,叫李诏无所适从。

她深吸了一口气,退了一步,提起了腿,脚踩重地,刻意做出响亮的碰撞之声,让屋内两人都能听见。

“祖母、姑母,我方才钱袋忘在这儿了。”李诏好似一副急冲冲的模样,“回来拿一下。”

老夫人周氏面上板着的神色在看到李诏来时,显得随意了一些,与她道:“怎么这么马虎,你再找找。”后又转头同李画棋说,“扶我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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