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攻略(82)

特别是今晚,刚掌灯时分,他便觉得精力不济,头昏沉沉的,还以为是连日操劳军中事务,过于劳累了,但躺下来好半天,只感觉心中异常焦躁,说不明原因,又无法控制,翻来覆去半天也合不上眼。

“殿下,殿下!”

他刚想披衣起来,还没来得及叫内侍掌灯,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

不知为何,他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做两步打开了大门。

“出了什么事?”

他急急地问道。

问完,才发现,陈公公的身后跟着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略微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皇帝身边贴身当值的管事太监之一,连忙将人迎进了屋内,又将门关上了。

“殿下,陛下有密旨在此。”

宋熙压下心头的沉闷,上前领旨。

“什么?!裕王兄竟然……”

“殿下节哀,还望以大局为重,勿要辜负陛下的期望。”管事太监见他举止有些失常,连忙躬身道。

他稳重了身形,默默地点了点头。

送走管事太监之后,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脑海中一时混乱,一时清醒。

京城传来的消息,就在不久前,傅侍郎的女儿傅瑶琴不堪牢狱之苦,主动供出刺杀一案的主谋,乃是当今的皇子,裕王,并一举解开了当年傅大人贪污军饷一案。

裕王当年趁着陇西战事频繁,在暗中安插大量心腹,意图谋取兵权,但他的识人才能并称不上他的野心,所委任之人尽是一些中饱私囊的庸才,傅大并没有怎么费力,就摸查到了他的头上。

就在傅大人准备上报朝廷的时候,裕王却提前得知了消息,连忙派人意欲拉拢傅大人,被拒绝之后,便只能兵行险着,暗中将罪名安给了傅大人,并杀人灭口。

傅瑶琴不仅将整个过程讲得极为详细,还提供了一些证据,让裕王喊冤不得。

更令京城上下震动的是,裕王这些年仍旧对傅锦言不放心,一直想除掉她。而在一次裕王府的酒宴中,他又强占了傅瑶琴,并想通过她拉拢傅家,同时除掉傅锦言。

她誓死不从,可事关名节,也不敢将事情抖露出来,才让裕王借着她的名义来刺杀傅锦言。

谁知事情败露,随后裕王又派杀手杀人灭口。

而她现在,已经怀了裕王的孩子,算算时日,正是去裕王府酒宴,她仓皇失态那一次。

这一下,不管别人信不信,傅家人是彻底地信了,特别是傅夫人,还清楚地记得那日傅瑶琴归家的特别晚,而且从那日之后,性情便变化了许多,现在总算是找着由头了。

如此一来,罪责全在裕王身上,傅瑶琴和傅家皆是受害者,除了傅瑶琴名节全无,傅家不仅保住了,主要傅大人当年的案子翻案,必定会再进一步。

这事一出,皇帝异常震怒,亲自下天牢审问了裕王,裕王虽对当年陇西贪污军饷一事无可抵赖,可对其他罪名却是连呼冤枉,为了替自己开脱,又牵扯出瑞王的不少隐秘,一日之间,两位身担重任的皇子接连被打入天牢。

更令人震惊的是,第二日一早,狱卒发现裕王在牢房里自缢身亡了。

皇帝悲痛万分,病情越发沉重,现如今朝堂事务,多半已交由恭王来辅助处理。

密旨里除了告知他京城的情形,皇帝更是嘱托了,留在陇西,不得轻易回京。

他心里记挂皇帝的安危,可又不得不遵旨而行。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恭王会想出这么一招,由此可见,他对傅瑶琴也并没有多少真心。

许多事情明明是他暗中操纵的,恭王却能再短短的时间内完美地栽赃到裕王头上,更是一石二鸟,借裕王牵连出瑞王。

如果没有了他,那这皇位便只能是他恭王的了。

不能不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恭王都是一个狠角色。

不管怎么样,傅锦言的身份总算是可以恢复了,以后他便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第74章 得罪

现在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皇家无情。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便更想去抓住那属于他的温情。

他平复了片刻心情,抬脚往外走去。

“殿下可是要去找林巡抚,夜深露重,老奴去替您安排马车。”陈公公跟在他身后,替他安排着。

“不必,大人那里此时不便来往。”他脚下不停,不顾陈公公的阻拦,摸着黑,只带了两个心腹侍卫,便骑马消失在夜色中。

他此刻只想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傅锦言,想看到她为此而激动,想让她心安。

傅锦言此时住在有人专门看守的别院里,从上次之后,宋熙早来的熟了,只打了个招呼便进去了。

傅锦言虽然这几日看着沉稳,这个时辰了,竟然也还没有睡下,这让他感到十分心疼,更是忍不住将傅大人案件即将平反的消息告诉了她。

“嗯,此事林叔父怎么看?”

他仔仔细细地盯着傅锦言的脸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一丝笑意,这不仅让他产生了质疑,究竟是他的眼睛有问题,还是傅锦言没有听明白。

“林叔……林大人还未得知,我得了消息,便先到你这儿来了。”他满心迟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这个时候去林府恐怕也不合时宜。”

傅锦言倒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倒也是。”

“你……”

他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

“你节哀顺变。”

傅锦言却抢先说道。

宋熙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坦诚地说道:“以前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手足相残,所以总是躲避这些,可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并不因为我不想而改变。”

尤其是重生之后,他几个皇兄的行径简直让他心寒,说一点儿也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他至今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要置他们于死地,可经历了前世的惨死,他也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

“倒是你,傅大人的案子总算能够平反了,可你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呢?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

傅锦言被他说得一怔,眼神转向窗外,似乎的确有什么心事。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心里话告诉你,你有什么也尽管和我讲,我一定信你。”

他挨着她坐了,拉过她的手。

这些日子每次见面,他总是如此,傅锦言竟也习惯了,由着他握住自己的双手,并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傅锦言看了看他,再次看向窗外,话中有话地说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好,你说是我向外看才看到了明月,还是明月早已知道我会向外看,恰巧挂在窗外呢?”

“你是说……”

宋熙似有所悟,却又说不清楚。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傅锦言轻轻叹了口气,“之前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现在裕王一事发,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可裕王却死在了天牢,一切看似解决了,却又是死无对证。”

“可是有证据的呀。”

傅锦言摇了摇头,“当初父亲获罪时,也是一样的证据确凿。”

“那你……”

“先不说这些,当务之急,你要赶紧去做一件事。”傅锦言没有执着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

一瞬间,她的变化让宋熙觉得有些茫然,他一直以为她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父亲的案件,可眼前她却像是换了个人,他感觉自己还并没有那么完全的了解她。

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他选择了相信她,便不会再有任何动摇,“你让我做什么?”

傅锦言没有说话,而是取过书桌上的纸笔,写下来递给了他。

他在灯下看完之后,便随手引燃烧掉,看了傅锦言一眼,内心充满兴奋。

第二日一大清早,他便带着亲随去了军营巡视。

军中大小将领,一听说皇子驾到,都忙不迭地跑出来迎接,唯独少了顾怀风。

昨日他又与马子义一行人在酒肆欢饮至深夜,此时任凭手下怎么喊,都还在酣睡中。

平日里宋熙也来巡营,但最讨厌的就是大小将领逢迎拍马,可今日不知道为何,心情特别的不好,只顾怀风一人没有到场,便被他看了出来,冷着脸向陪在他身旁的将军问责。

将军无法,只好一边赔不是,一面令传令官带着两个军士去把顾怀风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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