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大力拍拍景子恒的肩膀:“放心,你们是咱村里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陈书记也笑眯眯地说:“其他村子我管不着,但我们小田村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乌七八糟的事。”
也不知道这‘乌七八糟’代指的是那群□□,还是写了虚假举报信污蔑景子恒夫妻的人,亦或者说是贿赂别人,违规拉票的汪洋。
也许三者都有。
正说着,那群□□像是已经商量好了一般,全部转回了头。
叶米瞬间绷紧了神经。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商量出了个什么结果,是想把他们定罪抓走,还是无罪释放?
领头的□□走了出来,姿势有点古怪。
只见他两只手捏着上衣衣摆,掀起来变成一个大衣兜,里头也不知道包裹了什么,有点鼓囊。
他径直走向景子恒,语气有些别扭:“把地上那个竹篮子拿来。”
门口边放着一个竹篮子,是叶米平时拿来去自留地摘菜用的。
景子恒虽然不知道这领头的□□想干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做。
叮叮当当……
篮子里多出了一小堆硬币,纸币,甚至还有粮票等东西。
“我们搜过了,你们家没有私藏违禁物品,也没有找到任何不明财物。”
没有证据,就说明景子恒夫妻是清白的。
领头的□□咬牙切齿,要让他知道是哪个龟孙子瞎写举报信恶意污蔑别人,害得他们白跑一趟不说,还丢尽了脸,他肯定得抓人去批/斗!
心情郁闷,不想再呆在这里,干脆招呼其他同伴一起离开:“走了,回家去!”
“等等!”叶米连忙叫住他们:“你们的钱没拿。”
给他们家篮子里丢一堆钱是想干嘛?
“那个是我们大家伙儿给你们凑的捐款,拿了钱记得去多买点吃的,可别饿肚子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圆脸□□扭回头答道。
叶米一家太穷,居然引起了□□的同情,所以他们刚刚凑到角落里是去商量着捐款的事。
篮子里的钱,就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得知真相的叶米哭笑不得。
她自然不可能拿这些钱。
不说这些钱究竟是怎么赚来的,上面可能沾了斑斑血迹,她拿着不安心,就说他们家本来也不缺钱,根本没必要去拿这笔捐款。
景子恒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他立即提上篮子,追出去将钱还给人家,双方交谈几句,最后□□提着篮子走了,而独身返回的景子恒手里则多出一封书信。
他将信交给大队长:“这是□□那边收到的举报信,您和陈书记最好都看看,上面写了拿钱贿赂我们的人是谁。”
顿了顿,补上一句:“不是汪洋。”
不是汪洋,那是谁?
两个可能,一个是景子恒和叶米在撒谎,其实给他们小红封的是另有其人,所以和他们夫妻一起被举报的人不是汪洋。
另一个则是写信的人故意栽赃陷害,他不仅想对付景子恒夫妻,还想玩一招一石二鸟,连带着解决掉其他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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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队长展开举报信,陈书记凑头过去看。
叶米正巧站在一个能看见信件内容的角度上,也好奇地探头探脑。
第一眼见着的就是满目潦草扭曲的字迹,她闪了下眼,突然理解景子恒以前说被她写的字给丑到了是个什么感觉。
这家伙写得比她没练字之前还丑!
“这是故意用另一只不擅长写字的手写的字体。”景子恒提醒道。
他是老师,天天都得给学生批阅作业,什么妖魔鬼怪的字体都见识过,看得多了,自然可以分辨得出来这些字体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
而且人的左右手方向不一样,字体排列却是一致的。
所以不同的手写出来的字,会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别,仔细观察就能发现。
写举报信的人故意用另外一只手写,为得就是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怕被人给发现。
仔细阅读完举报信上的内容。
大队长脸色很阴沉,陈书记更是难看到铁青的地步。
叶米偷偷左右看了看,默默退后了两步。
这种时候,她还是别凑太近去触人家霉头了。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心惊,没想到那位写举报信的人目标那么大,不仅针对他们夫妻两个,还连着将另外两个有力竞争者给拖下水。
那信里言明私底下给人送贿赂拉票的人,赫然就是陈书记家的小儿子陈鹄,还有袁计分员。
他们两个都报名了这次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竞选,是村里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二。
而且他们也确实家有余粮,能拿去贿赂别人。
陈鹄就不说了,高中毕业生,凭借陈书记在村里的名望,大家会选他的几率很大。
袁计分员虽说只有初中文化,但他掌管着村里所有人的工分记录,这些年来战战兢兢地工作,从没发生过什么记错记少的纠纷,而且他爸还是村里会计,优势不比陈鹄小。
这一封举报信,如果真成了,那么不仅叶米夫妻两人,陈鹄和袁计分员也都得出事。
被抓去批/斗劳改都是轻的,就怕还得下大狱!
这年头,被抓去坐牢的人,就没见有出来的。
连带着,可能还会影响陈书记和袁老会计,甚至连大队长都得被上头教训。
这一石数鸟之计,虽然手段粗糙,但确实很歹毒有效。
一个不小心,一船人都得□□翻,也难怪大队长和陈书记气成这样。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写这封信的人,就是为了栽赃诬陷别人。
第二种猜测成立。
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汪洋!
可这也只是他们推理出来的结果,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法下定论。
真要严格追究起来,这次报名参加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竞选的人都有嫌疑。
后天就是投票日期,他们需要赶着投票前把那颗祸害整锅粥的老鼠屎给揪出来,所以拿了举报信的大队长和陈书记急匆匆地离开,都没顾得上和叶米他们告别。
他们要去调查真凶。
“走吧,回家。”景子恒揽过叶米纤薄的小肩膀,带着她往家里走:“这事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
剩下的事有村干部们去处理。
“咱家的钱呢?”刚刚看着□□们冲进家里到处搜东西,叶米一直胆战心惊,生怕家里的钱都被翻出来。
可后来见他们没能找出钱,她又懵了。
景子恒藏钱一直没瞒着叶米,所以她是知道那些钱在哪儿的。
虽然地方也算隐蔽,但真要仔细找的话还是找得出来的。
而且……
叶米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婆婆上次过来,还给带了一大堆金饰和一个女式手表,还有一个五百块的大红包。
这些叶米都叫景子恒给她存好,也不知道给放哪儿去了。
“银行有个业务。”景子恒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两份存折和一张票据单:“叫保险箱寄存。”
别看现在好像人人都很穷的样子,其实有钱人依旧还是有的,针对这些人的需求,银行自然也会开办相应业务。
早在送母亲回去之前,景子恒就已经将这些贵重物品全都存进银行保险柜。
只需要每年支付十块钱保费,就可以安枕无忧。
存折一份是景子恒原有的,一份则是他后来以叶米的名义办的,里头存着五百五十块钱。
“怎么多了五十块?”看到存折金额,叶米奇怪地问。
“是我给你的家用。”景子恒说。
说是家用,其实更不如说是零花钱更为恰当。
因为除了结婚第一个月,后来他们家里买什么东西都是景子恒去买或者由他出钱,他给叶米的那些钱根本没机会派上用场。
存着存着就有那么多了。
至于小皮箱里被搜出来的那可怜巴巴的两块三毛五,其中三毛钱是景子恒上次去方奕家做客时买水果找零后给的,两块五分是她买给公公婆婆做礼物的布料剩下的钱。
“咱家粮不多了,不能总可着陈书记薅羊毛,过段时间去跟沈大娘家卖粮吧,她家多余的粮食多,而且离得近,搬过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