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什么？”姬玉身体前倾，追问道。
曲怀文抿抿唇，解释道：“就在前不久，他给我家分了人，”他一脸认真的说道：“超远从来没去过我家，甚至没见过我们，却偏偏能够找到有问题的人！”曲怀文表情超认真的重复道：“是真的哟！我确定我不是托儿！”
于岩姬玉他们很了解曲怀文的性格，确定他说的不是骗人的，所以……
超远师弟是真的能够分人？
太可怕了吧？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曲怀文一摊手，“喏，你们的想法就是我最开始的想法……”
于岩呆滞过后，眼睛却是亮亮的，“这么说的，超远能够直接分出所有做过恶事的人了？”他本就是大理寺出身，对于判案向来是最感兴趣的，此刻想到的也是这一点。
姬玉则是掐额头，“所以说，之前皇宫是真的被超远师弟分过人了？”
曲怀文补充道：“不单单是这样，前不久的抄家也是由超远来主持分人的……”
两人继续沉默。
半晌，于岩才回过神，说道：“怀文师弟，前不久的分人抄家……”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可否告知内情？”
曲怀文摇摇头，却解释道：“不是我不说，是我不知道内情是什么，唯一可以判定的是，里面的内情肯定很严重，要不然的话，超远也不会用户部追债的方式来掩饰了……”
说着，曲怀文详细解释了一下，不久前京城堪称乱糟糟的情况。
听到曲怀文的话，于岩姬玉两人再度哑然。
哑然过后，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按照你这么说的，超远师弟虽然城府极深，为人处世却堪称大气？”于岩问道。
曲怀文干笑一声，说道：“长文师兄，不是这么说的，超远他啊……”
他说到这个，就一脸复杂，“他这个人很复杂的，甚至有点矛盾，很多事情你以为很重要，不，他并不太在意，比如说，肥皂和香皂赚钱吧，每年几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说给出去就给出，同理的家具厂和服装厂也差不多，但是很多事情你以为他不记仇……恭喜，小黑本本等着你！”说着，他还举了一个例子。
曲怀文压低了声音，说道：“还记得我刚刚说的曹家吧？按理来说，曹家就算真的掺和进某些麻烦事，看在皇后娘娘跟两位嫡皇子的份上，对曹家也是小惩大诫的多，偏偏……超远死追着对方不放，曹家现在也就是剩下一张皮能看，其他的全部都完蛋了……”
于岩和姬玉听着都忍不住心底冒凉气。
同时，也感觉到易卓这人，真的是非常矛盾一个人。
姬玉伸手抓住曲怀文的袖子，一脸严肃的问道：“怀文师兄，关于超远师弟，你有什么可以提醒的吗？”
他们明天就要去周家拜访，肯定要跟易卓见面的，如果不小心踩到什么雷……
姬玉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尝试。
“超远啊，他没什么太大的忌讳的，”曲怀文想了想，突然想起件事，说道：“对了，有件事还真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于岩姬玉异口同声。
曲怀文表情严肃，“超远他超没常识的！”
“哈？”于岩姬玉表示没听懂。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常识？
曲怀文想了半天，才一脸复杂的说道：“这算起来也是提醒你们了，翊王爷你们都知道的，你们要不要猜猜超远喊翊王爷什么？”
喊翊王爷什么？两人同时一愣。
“喊翊王爷啊！还能喊什么？”于岩不明白曲怀文想问什么。
姬玉也点点头说道：“不错，应该就喊翊王爷的！”
别看他娶了前朝公主，对着翊王爷也是喊翊王爷，难道还有其他的称呼吗？
姬玉马上反应过来了，他瞪着曲怀文问道：“怀文师兄，难道超远师弟不喊翊王爷？”
曲怀文一脸复杂的点头，说道：“是啊，他喊翊王爷叫做老七！”
“什么？”于岩姬玉同时惊呼一声，面面相窥。
开玩笑吧？
超远师弟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
曲怀文想到那天他亲眼看到易卓喊翊王爷老七，翊王爷看起来还高高兴兴的样子，就忍不住百感交集。
不得不感叹一句，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他看了两位师兄弟一眼，又问道：“你们都认识十堰的吧？也知道十堰的身份很微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十堰目前恢复了身份，他现在是楚王爷！”他没管两人一脸想问十堰为什么会变成楚王爷，只是问道：“你们要不要猜猜超远是怎么称呼这位新晋楚王爷的？”
“呃……”于岩姬玉有不好的预感了。
于岩一脸谨慎的问道：“难道超远师弟不叫楚王爷？叫其他的称呼？”
“可不是吗？”曲怀文一摊手，说道：“超远喊楚王爷永安，哦，对了，永安是楚王爷的字，而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们要不要猜猜楚王爷喊超远师弟什么……”
“哎呀，怀文师兄，你别让我们猜猜猜了，”姬玉听得有点急了，一把拽住曲怀文的袖子，催促道：“师兄，你快说吧！”
曲怀文没在绕圈子，直接说道：“那位楚王爷在恢复身份之前，喊超远师弟‘卓公子’，恢复了身份之后，称呼就变成了‘卓叔’！”
于岩姬玉同时傻眼。
姬玉惊呼一声，“那……超远师弟就这么受了？”
曲怀文一摊手，“就那么受了，”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补充道：“确切的说，超远师弟最开始不想让楚王爷改口，只准他喊‘卓公子’，都气的拍桌子了，结果……楚王爷还是改口了！”
于岩姬玉听着就忍不住想抱脑袋。
天啊！
他们可算明白为什么曲怀文为什么说易卓没常识的。
翊王爷那边……也就算了，这位楚王爷……王爷口中的叔叔是能随便乱叫的吗？
姬玉更是干巴巴的说道：“该谢谢超远师弟总算没有把没常识放到皇上身上吗？”
说着，他就看到曲怀文脸色更加复杂了。
姬玉脸色也更加难看了，他更加干巴巴的说道：“怀文师兄，你可别告诉我，超远师弟对于皇上其实也很没常识……”
“我没亲眼见到啦！”曲怀文干巴巴的说道：“但是，我听过超远师弟在翊王爷面前喊皇上‘四爷’……”
“……翊王爷没生气？”姬玉貌似冷静的问道。
“没！”曲怀文继续摊手。
很好，他们可算明白易卓的没常识到什么程度了。
曲怀文还强调道：“总之，你们只要能够接受超远的没常识，其实他很好说话的……”
希望如此啊！
于岩姬玉两人对视一眼，心底真的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他们虽然都是周老爷子的学生，理论上和易卓也没差点啥，奈何易卓现在是周家家主啊！
直接超车了好伐？
所以，两人在上周家之前，心底直打鼓。
就算曲怀文给了他们“攻略”也是一样。
最后没招，还是把曲怀文给拉上了。
反正到年底了，他个商业部侍郎也得放假不是？
曲怀文苦笑，却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三人来到周家。
于岩姬玉并未太在意围在周家门口的一群人。
当年周老爷子还在官场的时候，这种情况看多了。
门倒是很好敲开，李旺在看到曲怀文之后，立马让他们进来，同时去喊车丰。
车丰过来看到曲怀文，赶忙笑着见礼。
“曲世伯，您来了，您是给外祖父请安的，还是来见表舅的？我这就去派人禀告！”
“遂安来了啊！”曲怀文笑着点点头，他伸手指了指于岩姬玉，笑着说道：“我来给老师请安的，还有，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师兄于岩，一位是师弟姬玉，他们也是来拜见老师的，”他不确定的问道：“超远有没有跟你提过？”
车丰眼前一亮，说道：“哦？是于大人和姬大人吗？表舅可是久候多时了呢！”他一脸高兴的和两人见礼，说道：“丰见过二位大人！请在此稍后，小的这就派人去正院通禀！”
说着，车丰转头让仆从赶紧去通禀一声。
他则陪着三人先去旁边的房间喝杯茶。
于岩姬玉对于车丰，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