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配咸鱼了(30)

作者: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遂命人买通当地官员,多留意盯着。

而沈有望被流放后也很老实,每日里沉默寡言,老老实实地干活劳作,想必是盼着以顺从的态度换取妻女平安。

谢峤便暂且按捺,免生意外。

直到陆元道失足跌落悬崖,谢峤虽心存侥幸,到底不敢疏忽,遂命人千里南下,紧盯着沈有望的动静。谁知就在他的人手抵达的前一日,沈有望在随同罪囚们入水采珠时,忽然失了踪迹。

当地官员说,兴许是不慎溺水被卷走了。

谢峤却打死都不相信。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前脚陆元道跌落悬崖,后脚沈有望忽然溺水,且两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定是有人在追查!

且他所猜疑的两人之中,东宫始终风平浪静,反倒是穆王江彻的种种行迹着实可疑——

先是毫无征兆地登门拜访,耽误了他跟薛氏会面,以至当日薛氏销声匿迹,透露了陆元道身上的秘密。后又打着寻仙访道的旗号在五仙岭四处乱窜,陆元道失踪当日,更是将他紧紧捆住,以致分.身乏术。

乃至沈有望的事上,江彻无缘无故地腾出王府旁的院落,护着沈家母女,看似是防色迷心窍的彭王,暗地里,谁知道居心何在?

无论他是为顾家鸣不平,还是受了东宫母子,甚至永明帝的指使暗查此事,那两人的去向江彻定是最清楚的!

谢峤岂会坐以待毙?

陆元道和薛氏去向不明,谢家能做的有限。倒是那沈有望,寒门士子出身,背后并无倚仗,当初既肯为了妻女忍辱负重平白担下罪名,足见那是他的软肋。

谢家已经丢了人证,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捏住软肋,再设法传出消息让沈有望心生忌惮,死守秘密。

谢峤思量既定,当即命人紧盯太子和穆王动静,掘地三尺也得寻出那两人的踪迹。

而后,便将目光投向沈家母女。

第25章 护她 少女柔弱,被江彻拥着,似小鸟依……

六月将尽, 暑热未消。

得知实情之后,沈蔻自知没法在父亲的事上帮忙,只将心思扑在戏本上。这日, 商榷后的几份戏本誊抄完毕, 她挨个细读,确信没半个字出错后, 欣然前往戏楼。

曾俭正得空, 满面笑容地迎她进去,亲自端了盘樱桃放到她跟前。

樱桃显然是才摘的,新鲜诱人。

沈蔻瞧着一粒粒红珠般香色鲜秾的小果子, 立时嘴馋, 将戏稿递给曾俭后, 自管坐入椅中取樱桃来吃。

果子熟得恰好, 入口甘甜。

沈蔻极满足地叹息了声, 接着再尝。

曾俭倚在长案慢慢翻看戏稿, 不时拿余光偷偷瞥她。

诗文里都拿樱桃来比拟美人,尤以樱桃衬着红唇的姿态最为香艳, 曾俭不欲唐突少女, 觉得那只纤纤玉手已足够悦目。

她的手生得小巧, 指尖却是修长的,如玉笋之芽, 纤秀白嫩。比起寻常少女的丹蔻装饰,她并未点染,那圆润粉嫩的指甲却如珍珠似的, 拈着樱桃时格外悦目。

诗文道不尽,笔尖画难就。

但种种悦目欣赏却能印刻在心底里。

曾俭叫来伙计,让他再取两份装进竹篮。

如此断断续续地翻完戏稿, 曾俭极为满意,从屉中取出一封装着银票的锦袋,笑吟吟交在沈蔻手上,道:“这是公子命我备好的酬金。他说写稿不易,姑娘改得很是辛苦,特地添了点银两,权当润笔之资。”

“多谢班主。”沈蔻欢喜笑纳。

“这是你应得的,无需客气。说起来,曾某半辈子都耗在戏班,从南到北各处都走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姑娘才华横溢,这戏排出来,定是叫好叫座的。往后若有新故事,记得先给曾某瞧瞧,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蔻莞尔,“班主可别打趣我了,都是仰赖公子和班主指点,化腐朽为神奇。”

少女年才及笄,这张嘴倒是很甜。

亦如同她的笑容。

难怪能让素来孤僻的公子破例,屡次指点。

曾俭很是欣慰,将一篮樱桃送上。

又说谢无相病情已愈,排演的伶人都挑好了,打算先排演一场,让伶人们找准词文曲调的感觉之后,多揣摩练习,免得走弯路。

因戏楼地处繁华街市,屋舍有限,且每日皆有南戏登台,为免搅扰宾客,选了城外的槭园。

——既为寻求清净,也让随行的伶人散心赏景,权当犒劳。

因是头回排演,欲请沈蔻同去。

沈蔻自打搬到穆王府旁便甚少出门,手里拿着于她而言堪称巨额的酬金,想起最初就已答应了要在排戏时出谋划策,哪会拒绝?遂同钟氏知会了声,次日清晨,揣好穆王府送来的那枚救命鸣哨,背着小包袱出门,乘着谢无相派来的马车,与众人一道出城。

留钟氏独自在家,整理屋舍。

这阵子母女俩深居简出,钟氏除了去绸缎庄交付绣品、采买菜蔬之外,几乎足不出户。不过大暑过后便是立秋,届时天气转凉,单薄的春衫夏裙便不足以御寒。

因着年初拮据,沈蔻今年几乎未添衣裙,御寒的衣裳还是去年添的,都快赶不上她渐长的身量了。

钟氏瞧着简薄衣裳,甚是心疼。

遭逢变故之后家道艰难,女儿却比从前懂事了太多,那份戏稿换来的银钱足够日常起居所用,后来那张银票更是分毫未动,精心藏在箱底。而钟氏每日里做些绣品,时日久长,也攒了不少银钱,足够给沈蔻添几身衣裳了。

遂孤身往绸缎庄去,打算挑些锦缎,给沈蔻裁剪几件裙衫。

绸缎庄离穆王府不近,隔了几道长街。

钟氏从前大小是个官妇,出门多是乘马车坐小轿,自打进了京城耗尽积蓄,差不多的路都是靠双脚走。日子久了,倒是渐渐习惯,这回便仍步行前往,舒活筋骨。

街市上热闹得很,喧嚣熙攘,各自忙碌。

钟氏戴了过肩的帷帽遮面,沿着长街走过,瞧见顺眼的笔墨纸笺、首饰胭脂,也都买了给沈蔻带上。末了,在绸缎庄挑了时新的样式,选着上好的质地裁剪了布料,挎着两个小包袱往回走。

来时走街串巷,回城却可走捷径。

她走过热闹长街,钻进一道僻静的小巷。

这里远离闹市,多是居住用的小院,男人们都营生去了,女眷闭门不出,只有老人在巷口闲谈,看着孩童们嬉闹,跟从前住过的米酒巷相似。里头虽小巷纵横,有稍许弯路,实则比走长街要近得多。

风过巷口,绿树婆娑轻摇。

远处街市叫卖婉转,近处却是安静祥和的,甚至还有巷外寺里的檀香味隐约传来。

钟氏琢磨着晚饭菜色,丝毫不知远处有人悄然尾随。

——那人已跟了她整日,先前碍着闹市里人多眼杂并未动手,如今地处僻巷且并无行人,着实是动手的好时机。他压低帽沿,加快脚步,就等着钟氏拐进左边那条最僻静的巷子,到巷口了追上去打晕,装进早就备好的马车里带走。

在此之前,不宜打草惊蛇。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隔五六十步的距离。

钟氏丝毫未觉,闷头拐进僻巷。

才往里走了十多步,旁边一扇虚掩的门里忽然伸出只手,猛地拽住她手臂,拖进里面。在钟氏出身喊叫之前,他极迅速地捂住她嘴,在耳边压低声音道:“穆王府的,别出声!”

钟氏惊魂未定,却看清了他掏出的腰牌。

她没吱声,只点了点头。

那人遂携她入屋,藏身在高大的箱柜后面,借窗缝窥探外头动静。

还没站稳,院门被人粗暴掀开。

——受命尾随的汉子原打算瓮中捉鳖,谁知原本毫无察觉的钟氏竟会在拐过巷角后忽然消失?这巷子深不过百余步,两侧唯有三四道虚掩的小门,都是人家的后院。那汉子跟丢了人,情知钟氏没能耐跑出巷口,当即气急败坏地往两侧院中来搜。

这是第一户,逼仄的后院摆了许多花盆,无处可遁行迹。

他直奔屋舍,忽听对侧院中传来砰的一声。

那汉子只当是钟氏躲进去后,惊慌中弄出的响动,当即返身越过院墙去捉人,身姿利落如猿猴,露出腰间明晃晃的刀刃。

屋内,钟氏看得胆战心惊。

“认识吗?”男子道。

钟氏摇了摇头,惊得脸色都有点泛白,“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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