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人均痛苦,长宁的内心舒坦多了。甚至觉得大家此时此刻看起来都那么可亲可爱,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姐妹们”。
“习音,屉上气了。”遥生掀开门帘求助,她一个人还搞不定那个大笼屉。
“呃…咯!来…来了。”习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我这可是娘子的心意,你们要懂事一点!”长宁突然做出一副凶恶的神情,咧着嘴在脖子间抹了一下威胁。不忍心娘子的第一次受到打击,可这一盘黑暗料理它就放在桌上,成了一道绕不开的难题。
“出菜啦。”遥生在后厨里唤了一声,“大家准备开饭!”
狗急跳墙!长宁抄起筷子拼命给项晚云芝夹菜,“来来来,多吃点,这是王妃对你们的爱!”
公主你是真的狗,项晚在内心深深地叹服。动作上却是不客气,抄起盘子,拨了小半盘到长宁的饭碗,“王妃的宠爱,您要多享受一点!”
饭桌上顷刻厮杀的热火朝天,等遥生上了桌,看见自己做的炖菜被三个人瓜分得只剩下小半盘,面上掩不住地喜悦,“项晚,云芝你们也多吃点,别惯着长宁。”
“对对对!我就说你们别那么客气!”长宁连连点头,又往项晚碗里夹了几筷子。
“王妃…”项晚正要开口。
“咳嗯!!!”长宁一脸苦大仇深的打断。
项晚抽了抽嘴角,吃是吃不完了,吃完了躺一地尸体,还不给王妃吓哭了?举了筷子盯着饭碗沉默,计上心头,脚下钝劲抵住了桌子腿,双腿暗力一催!这长宁做的豆腐渣桌
椅自然承受不住,在众人始料不及中,翻了下去。
“哎呀!”云芝惊呼。
哗啦啦桌子倾倒,碗碟饭菜摔了一地,众人惊呼,唯有长宁端着饭碗傻眼。
“公主这桌子怎么打的嘛!你看看!好端端的饭菜全倒了!”云芝的内心已经欢呼雀跃到尖叫,就差给这桌子烧上三柱高香了!
“我…”
“我……”
看了看自己端着的饭碗,长宁结结巴巴地傻愣。
“没事没事,这不还有四个菜么?幸好没全摔了。”习音化解尴尬,同时也暗自庆幸这场恰到好处的“意外”。
“可惜了,你们坐吧,我去收拾。”项晚心虚惋惜一声,起身去收拾狼藉。
“项晚,盘碗要是没摔坏,就搁灶台边吧。先吃饭,等吃完了我一起收拾。”习音安顿。
“我去盛饭!”云芝蹦蹦跳跳的开心。
“阿宁来这边坐吧。”遥生将菜放去了另一桌。
而此时的长宁,目光剧震看了看自己手里还举着的炖菜满满当当。当时就觉得自己干瘪地像个暴晒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萝卜干。
“阿宁?”遥生转身唤了一声。
“娘子…我腿软…”长宁楚楚可怜的望向遥生。
别是又被声音吓到了,遥生起了身走去长宁面前将饭碗搁去桌子上。又抱了抱长宁,“被吓到了?”
长宁点了点头,“不吃饭行不行?”
“那怎么行?你乖些,吃了饭早些回房歇息。”遥生揉了揉长宁的耳垂。
很好,逃不掉了。秦书予啊秦书予,这是你此生避不掉的劫难。今晚!你将华丽蜕变成一条咸狗。
被遥生搀起,碗里那一大坨子“天道轮回”正张牙舞爪的招手。眼前一黑,瘫坐在凳子上,狗脸耷拉得老长。
“快吃吧。”遥生抚着长宁的后背,与众人客套,“就是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云芝项晚急急抢了一句,习音也只得跟着无奈附和。
当四个人的目光齐齐聚向长宁时,长宁苦哈哈点了点头,“我觉得任何华丽的词藻都无法描述这道菜的惊艳。”
遥生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太咸——鲜了!”拐了个调门,长宁咋咋呼呼举着两只胳膊,越发傻得冒泡。
“
我尝尝…”遥生歪着脑袋,举了筷子去长宁碗里夹。
“不要!”长宁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惨叫起来,眼疾手快护着碗转身挡住。
遥生皱眉,这呆子…又是玩哪出?
“请…请让我一人独享娘子的爱!”长宁哀嚎,心在颤抖,可是,她不能哭,她不怕眼泪太咸,会流下一路盐渍。
说什么都是拖延,长宁大义凛然埋头苦吃起来。只要我动作够快!舌头就反应不过来娘子到底放了几斤盐!!!
这就是爱的力量吗?一桌子人围着长宁,无不敬佩。
“娘子!咳!”长宁捂住喷出的饭粒,傲然起身,认识忍不住了!猛然冲去了后院,“我吃饱了!”
“习音,缸里的水还够不够?不够我一会儿再打点。”项晚敬佩。
“王妃,奴认错…”习音放下碗筷,也没了心思吃饭,“奴料想炖菜的盐是加重了,怪奴自作主张,添了两勺。”
“啊?!”云芝站了起来,“我也添了两勺!”
遥生愣了一下,“可我加过了。”
“六勺?!”项晚越发佩服长宁。
遥生起了身,去厨子里用小指沾了下盘子里控下的菜汤,眉头直皱,舀了一瓢水就匆匆去后院找人。
推开门,见长宁仓促放下茶壶遮掩,喝空了的茶壶在背后撞得稀里哗啦直响。
“你傻么?咸还吃?”看着长宁蔫蔫,遥生被气得不轻,揪着长宁腕子拉去院子里给她漱口。
“不…不咸啊…”长宁端着瓢还在嘴硬。气的遥生去捏长宁的面颊,“怎么别人都知道说,偏你不知道说?”
“我…那我能说么!”长宁还厉害了起来,脖子一梗,倒像是个有脾气的了。
不一会儿,习音她们也聚在了长宁身边,众人围在后院里关心。长宁鼻子一酸,抱着瓢又喝了好些才缓解了口中的干渴。
这一家人,次次被长宁搞得鸡犬不宁,倒也习以为常。大家有说有笑围着长宁安慰,那个人渐渐又恢复了神气,直哼哼着往娘子怀里贴。
待到众人忙完,遥生回了屋子里时,长宁又抱着娘子窝在榻上不肯撒手了。
“长宁,你这闷葫芦性子打算什么时候改改?”遥生揉了揉长宁颈子,觉得心里闷闷地疼,将那人
圈进了怀里怄气。
“娘子做饭是好吃的!”长宁一根筋的性子又来了。
“你就是个呆头鹅!”遥生揉了揉长宁的耳垂撒气,“明天我就是炒个秤砣子,你是不是也咽了?”
“咽!”长宁贴了贴遥生的鼻尖,小声嘀咕:“娘子不会的,你舍不得。”
“你以后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遥生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一次又一次叫她心中愧疚。
长宁的吻贴了过来,小小地试探一下,“还咸不咸了?”
遥生红了脸,郁闷望着长宁许久,酸楚的心被搅得滚烫,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唇又止不住勾火,“我再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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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终章·上
日月推迁,天入九夏。长宁终于还是随着遥生回到沛州。
“项—晚——,这里。”停在沛城外的十里亭,云芝冲着远处挥了挥手。
“掣!”项晚催了一下马,冲着十里亭奔了过来。
“公主,王妃。”翻身下马,项晚一身银色的雪白战甲威严,手扶佩剑,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说。”遥生立在长宁身后替项晚平身。
“百姓们已经得了信儿,臣沿途探路,结果内外通传的百姓差衙可比臣快多了。”言罢扭了扭头,望向十里亭远远的灌木丛后,躲着的人群簇拥,大家可都是盼着献平王回来呢。
“娘子。”长宁攥了遥生的裙摆紧张,“娘子,咱可以不可以偷偷进城,我…我不习惯…”
“公主,恕臣直言,不论您走哪条道,那都将是最热闹的一程,躲是躲不过去了。”项晚给长宁鼓劲,“你要像个真男人一样…”
长宁一挥拳头,项晚已经跳着退过三步,站在稍远处,咧嘴嘲笑公主怂兮兮。
“没关系的,不要害怕,项晚会在前边保护你,你只要跟在她后面回家就可以了。”遥生揉了揉长宁的肩膀,似乎也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