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挡在面前的大汉,与马车里的人请道:“岳母,嫂嫂,是长宁,长宁来了。”
掀开马车帘子,见两人吓得不轻,岳母抱着大嫂,大嫂吓哭了,袖子也被扯得稀烂,看也知道是那些人动了武。
“娘!”马车外,又有人惊慌失措跑了过来,听着声音,是遥生也吓得够呛。
“岳母,嫂嫂,你们别怕。”长宁低头解了腰间的玉带,匆匆将官袍脱下,披在大嫂身上。可怜那女子比遥生大不得几岁,却被这些个阴魂不散的混账骚扰得吓破了胆。
搀着两人下了马车,遥生也冲了上来,“娘,伤着没有?”
“生儿,生儿…”老太太吓得木讷,见四周被人们团团围着眼前发晕,哽了下喉咙,抱着女儿泪目。
“娘。”遥生皱眉抱了抱母亲,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勉强落了地。望向长宁,见长宁掺着吓坏了的大嫂,招了招手,带来的近卫已经将那几名男子抓了起来。
“是谁派你们来的!”长宁走上前,将遥生护在了身后,这样的时候她不能让遥生出头。
“公主,公主您冤枉小人们了!”那男子一看这兴师问罪的场面也慌了,“咱都是一家人,小的是奉苏城侯的命令来接老夫人和小夫人回家过年的呀!”
“接?”长宁冷笑,周围的群众,有些人目睹了全过程,此时抗议之声嘈杂,都拿手指了那几个男人指指点点,“我看,是抢吧?”
“哎呀!不是不是!”那男子慌张摆了摆手,想要灰溜溜的穿过人群逃跑,垂着个脑袋就往人群里扎,只可惜哪能放他们逃跑?人四处碰壁,被百姓们推回马车旁,那男子才意识到这次是糊弄不过去了,“小夫人!是爷儿让我们来请您回家的,您说句话啊!”
这吼声更是吓得大嫂腿软,被吼得一激灵,忙躲在长宁身后吓得花容失色,慌张落泪。
“大嫂,你别怕,这沛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敢威胁你。”长宁侧头与躲在身后被吓得发抖不止的大嫂软语,“大嫂我且问你,这些人,是请还是掳?”
“他们…他们上来不由分说就把我和婆婆往马车里塞,请献平王主持公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半道弄死我,还
是掳回去继续虐待!”嫂嫂边哭得梨花带雨,边发泄着怨气。可怜她一个成了亲的,夫家权势通天,娘家生怕得罪,连个主持公道的人也没有。若不是碰上长宁这么位,只怕活不到现在。
“都听见了?”长宁望着那几名狗仗人势的家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不是的公主!不是!我没有!”那带头的男子被吓得够呛。
“来人。”苍白的解释,根本无助于脱罪。
“是!”近卫们拿了人奉命。
“去了半条命,把他们丢出城去!”长宁黑着脸看着地上的家丁,“给我捎个话,动我献平王府的人,他苏海潮白日做梦!”
扶了岳母和嫂嫂离开人群,一家人还沉浸在惊慌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百姓们的视线灼热,亏是安常侍早早准备,牵了自家的马车过来,众人上了马车,今日便也算丢人丢到了家。
坐在马车上,遥生轻轻牵了长宁的指尖。长宁感觉到了,一面将那冰凉的指尖暖在掌心之中,一面还在与岳母两个相谈。
遥生看了看大嫂的境遇,却想着换做是长宁,是万不会做出这些荒唐事来的。当初所有人都笑她嫁得荒唐,就连苏母也是因为这嫁不同于常人而闷闷不乐。可心底里,遥生想得却是,幸好嫁给的人是长宁…
“嫂嫂,和离吧,只怕大哥得不到那封休书,会越来越偏执疯狂。”遥生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吃惊。
苏母更是急了,抬了脚就在遥生腿侧踢了几脚,“说的什么混账话!”
“娘,嫂嫂一日不合离,大哥就一日不会安心,他这样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好歹有个名分不是?离了婚,你叫秀香怎么活啊!”苏母生气,女儿不懂事,哪有劝着人破家的?
“岳母,大嫂现在没有夫君不也是活得好好的?甚至更好不是么?您们就陪着遥生相住,长宁,自小没娘,也喜欢这样的日子。大嫂合不合离,丝毫不影响她在我这里生活。娘子她说得对,不合离,苏海潮不会放过大嫂的。”长宁牵着遥生,两个人互相给予着对方力量和勇气。
这一年春节,苏母终究是没有带着嫂
嫂回京,沛城的日子舒适安稳,更像个家不说,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过惯了,只怕是回去了京城,她们也适应不了再向夫君唯唯诺诺的日子。
所以,直到最后,这婚终究是没能保住,过了个前所未有的安心年,直到年后,大嫂终于鼓起勇气,写了和离书,送回了京城的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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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安稳依赖
转眼开年,长宁又开始忙得不可开交了,遥生有些许的不开心,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自己的人手都调与长宁任用,怎么也够她折腾的了,却不知道怎得长宁又忙得脚不沾地起来。
左右放心不下,因为长宁的性子像个闷葫芦,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只会闷头苦扛。心里想着是不是遇上了难题?毕竟,年上刚刚和哥哥针锋相对了一场。其实遥生也明白,以苏海潮那锱铢必报的狭隘心胸,想是此时,也估计气得发疯。
无法安心,遥生干脆走去前衙政堂,悄悄拦了位公职问话。
“公主她最近很忙?可是有什么别的事?”遥生将那名公职引去道旁询问。
“回王妃。”见了来的人,那位小哥忙执手一礼,“并无甚的特殊之事发生,政上,一切都好。”
“我怎么好像有段日子没见州令了,他人呢?疏了政务还是被长宁下了?”遥生奇怪。
“啊!陛下有令,咱公主不是不得擅自入京了么?州令大人代替公主入朝游说陛下支援,这阵子少了州令大人辅佐,公主便又亲自上阵了。”
两人正立在院墙之下说话,就看见安常侍抱了满满一怀信件正要入堂。要说毕竟是个眼明的老人了,大老远,望见王妃,就拐了道儿往遥生这边走了过来。
“王妃…”安常侍未待靠近,也怕是听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失了礼数,站的老远就颔首而立,似乎是有话要讲。
“你先去忙罢。”遥生也望见了安常侍,打发了身边问话的小哥,侧了头招呼了一声,“常侍。”
“诶,王妃!”看那位小哥离开,安常侍记在心里,抱了满怀的信件走去遥生面前,自然也是要替公主问上一句的,“王妃可是有事?若是需要请公主的,奴才这便去请。”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长宁她最近休息得少,回来也是一头跌倒了就睡。就是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缠了长宁手脚?”遥生忧愁。
“嗐,王妃……”安常侍垮下了脸,又颠了颠怀中的书信,与遥生诉苦,“王妃,您瞧瞧罢。”
说着将怀里的书信捧与遥生面前计较,遥生低了头,见好是一
大沓的信件,低头捏了几封看了看封款。这看着一封封信,均是出自于皇城苏海潮处,遥生皱了眉头,“这些,都是我哥哥写的?”
“可不么!您拆开看看罢!”安常侍愁眉苦脸。
遥生低头随手拆了一封,见着那书信上正是苏海潮的字迹,暗暗黑了脸色。又去拆了一封相看,通篇粗鄙言语恶劣,从头谩骂羞辱到末尾,一连拆了几封,皆是如此。遥生有些生了气,看了看安常侍抱着的满怀信件,叹息了一声。
“这几天,苏城侯日日如此,您说说这…每天一封接一封的快马加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偏生公主她性子一根筋,还偏要看这些个。每天都被气得不轻,好几天了都,入政时,心情不好,公主她暴躁得厉害。”安常侍诉苦,他是下人,无权决定这些信件的去留,可有人能左右,正是眼前的王妃。
“以后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自己先拆了看看,有要事的,禀告了长宁,要是都些个废话,就不要呈上了,长宁没工夫与那种渣滓浪费时间。”遥生也是生气,回了寝时,长宁只字未提过,她都舍不得气的人,原来是受了这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