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14)

作者:七合彩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姜妙跟在王婶身后下了山,她心情有些舒展,下意识将乱发拂在耳后,突然间身形一滞。

她的桃花簪不见了。

王婶见她没跟上来,不免回头看了看,瞧见姜妙愣在原地,问道:“妙丫头,你怎么了?”

“婶儿,我的簪子不见了。”

姜妙冷静一想,许是方才落在林里了也说不定,不行,那可是沈之言送她的第一件东西。

“哎哟,那咋办,俺陪你回去找。”

姜妙思索片刻,觉得没有必要麻烦王婶,便道:“也就几步路呢,婶,你还得回家给王叔做饭呢,我自己去便可以了。”

王婶起初不同意,可架不住姜妙坚持,又见这山林周围皆是三三两两挖野菜的妇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也只得作罢。

姜妙心中焦急,一边往山上走,一边仔细的查看路边的草丛,终于在一处斜坡找到了地上的发簪。

她上前捡起簪子,仔细的擦拭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她起身欲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黑衣黑袍,金边领口,腰间还挂着凶兽木牌。

姜妙瞳孔一缩。

司徒鹤批着玄色披风,眼角带着不真切的笑意,见姜妙转过身来,他唇角勾起,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长乐公主,别来无恙啊,”

姜妙心神大震,本能地退后几步,初时的惊惧过后,她很快冷静下来。

“你是锦衣卫?”姜妙冷声道:“姜献的走狗。”

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不过幸好,姜妙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幸好沈之言今日不在家中,否则她又要连累到他了。

司徒鹤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忽而笑道:“公主可还记得你出嫁当日,给你当做马凳的那个小吏?”

“无名小卒,本宫怎么会记得?”

姜妙之前就注意到自己身后是一个稍显陡峭的斜坡,她眸色一暗,一边假装思索一边暗自朝斜坡挪步。

“呵。”司徒鹤冷哼一声,“当初是公主告诉下官,要想不被人欺辱,便只有不择手段往上爬,下官可是将公主的教导铭记于心,想不到公主这么快就忘了。”

姜妙一愣,想起来当初和亲时经停驿站,她看见随行的锦衣卫对一个小吏拳打脚踢,从旁经过时,便随口帮了一句。

她说过什么她早已不记得,可她当时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人就是当日匍匐在尘埃里挨打的小吏。

思及此,她目光更加戒备起来,显而易见,这人找到她不会是为了报那虚无缥缈的恩。

“你说这么多,不会真是来找本宫叙旧吧?”

“当然不是。”

司徒鹤怪异的笑了笑,他一挥手,身后随之走出一人,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剑。

“臣是来,送公主上路。”

那人阴沉沉的提剑向她而来,姜妙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看向山下沈家的方向。

沈之言。

她苦笑一声,瞳孔里映出那人挥动着长剑,朝自己砍了下来。

鸟雀惊飞。

山林惊起一阵鸟兽哀嚎,随之归为平静。

沈之言推开院门,不禁皱了皱眉。

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姜妙房门紧闭,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

他闭了闭眼,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沉默片刻去敲她的门。

始终无人应。

他进了屋,桌上是早已凉透的茶,茶旁的木椅上,放着一件她学刺绣的短衫,不得不说她学东西很有天赋,那几朵海棠已经初具雏形。

他坐下喝了口凉水,知她往日便有去王婶家学女红的习惯,他便坐在堂屋里等她回来。

指尖敲了敲木桌,发出沉重的敲击声,沈之言心中有些前所未有的焦躁,他站起身来,朝院门外走去。

皮蛋正在和一帮孩子玩蹴鞠,被沈之言捉了后颈,摸了摸头问:“沈大哥,你找俺啥事?”

“你林姐姐呢?”

“跟俺娘上山采干货啦!”

沈之言一颗心稍安,放了他去玩,转身时又听见一个孩子道:“皮蛋,你娘不是回来了吗?”

他心中一顿,朝皮蛋家走去,自己都没意识到脚步失了往日的沉稳。

“妙丫头,还没回来?”

王婶有些愕然,“不应该啊,妙丫头说簪子找不到了,也不用俺陪她去找,俺见山上人多,也就没跟着。”

说完王婶已经意识到什么,“大郎,妙丫头....”

沈之言没听完他的话,转身离开。

他打开院门,墙角是他今日要来的桃树苗,细叶已经打蔫。

“林妙...”

沈之言自嘲一笑,他没有想到,直到此时,她还一直在想着逃跑。

他仿佛无事人一般,刻意不去看她绣的短衫,他坐在椅子上,心缓缓下坠。

“呼啦———”

窗外,山林上空突然惊起一阵鸟雀,沈之言豁然起身,看向那一片山林。

他瞳孔微缩。

你林姐姐呢?

跟俺娘上山采干货了。

他出了门,皮蛋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怖的神情,不免被吓住了,“沈大哥,你怎么了?”

沈之言早已经远去,他心中那股不安逐渐上升,以至于脚步都有些踉跄起来,只觉得喉中干涩得可怕,他目光中只有那片山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妙!

他心中响起一声急喊,一股恐慌的情绪破土而出,瞬间淹没了他。

第十一章 长风萧瑟,自穹顶倒……

长风萧瑟,自穹顶倒灌入人间,山林间无数枯黄的落叶翻飞,遮天蔽日。

青年脚下的枯叶发出嚓嚓的破碎声,他发丝微乱,连衣襟上沾染了碎叶也不曾去管,眸中暗沉,似乎酝酿着积寒彻骨的风暴。

小路,没有,山凹,没有,林间,没有。

到处都没有林妙的身影。

他向来沉稳,此刻竟有些茫然,他张了张口,喉间却涌入一口寒风,忍不住撑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几声。

他撑着树干抬起头来,忽然间瞳孔一缩。

不远处,散乱了一地的野菜和干菇。

他疾步上前,脚下却被裸/露的树根绊了一个趄趔,他却不管不顾地捡起篮子,那篮中还有几株蔫了的野菜,一看便知是在混乱之中丢下的。

他站起身来,一眼便看见那个斜坡,斜坡土石有些滑落的痕迹,灌木东倒西歪,显然被人压过。

沈之言薄唇紧抿,眼神冰凉地可怕。

下一刻他下了斜坡,不顾灌木之间的尖刺,伸手翻找着什么。

良久,他身形一滞,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手心静静的躺着一支断成两截的木簪,随着木簪沾染到手上的,是早已经凝固的血迹。

沈之言眸色微红。

他看向坡底的深林,将木簪狠狠握入手心,尖端刺入皮肉,他却恍若未觉。

很快,他站起身,急步走入一片昏暗中。

…………

姜妙此时正在奔逃。

她捂着自己的左臂,指尖浸出丝丝血迹,她眸色微暗,苍白着脸背靠在树干喘息。

她方才情急之下从斜坡上滚落下来,虽侥幸躲了一刀,可身上难免受了些小伤。

她喘息了几下,随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肯定是不能逃往杏林村的方向,锦衣卫向来以心狠手辣著名,若是发现自己和与沈之言、与杏林村的关系,想必不会手下留情。

她抬头望了一眼微黄的天空,脑中飞速流转。

她在沈之言的的书房看书时,曾刻意看了晋朝的地图,临州是晋朝最北的城池,而翻过这座山,便是靖州。

对了,靖州!

靖州,是她二皇兄姜术的封地。

她将手臂遮在眼前,敛去眸中凉意,忽觉造化弄人一般,自嘲一笑。

如今太子一党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朝中唯有姜术能与他抗衡一二,但姜术此人,外表看来是个谦谦君子,可其城府比之姜献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如非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罢了,她阖上眼皮,反正她这一生,哪时哪刻不在迫不得已呢?

“大人,她往这边跑了!”

被发现了!姜妙豁然睁开眼皮。

黑衣锦衣卫眼尖,当即叫了一声:“公主在那儿!”

脚步声杂乱着向她涌来,姜妙薄唇紧抿,她眉头狠皱,手中的树枝刺向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涌出滴落在地上,顷刻间,林中便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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