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番外(97)

作者:甜心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自打司徒声说出那句‘以后我们还是兄妹’以及‘阿蛮和我又不是兄妹’后,林瑟瑟就不想再搭理他了。

若不是因为一进大殿,便看众人对着他窃窃私语,而他脸上的面具又不知去了哪里,她也不会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这扇面具递给他。

“还是带上吧。”林瑟瑟俯下身子,将手中的掐丝鎏金面具,轻轻覆在了他的面上:“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

这是她的神明,又岂容他人亵渎。

司徒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眼眶莫名其妙就湿润了。

他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哪怕这一生都活的平庸碌碌。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老天爷都不能应允他。

燕王方才临走前,曾对他说‘九千岁何必强人所难’。

倘若他兄长销声匿迹,改头换面,只为不与他相认,那他又何必强人所难?

可是他父亲就白死了吗?将军府的那一百多口冤魂又该向谁讨回公道?

知道真相的人选择隐瞒真相,不知真相的人却要终其一生,苦苦追寻着那被掩埋的真相。

司徒声看着她的眼睛,轻扯着布满苦涩的唇瓣:“人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吗?”

她怔了怔:“会。”

他又问:“爱会变吗?”

她毫不犹豫:“不会。”

司徒声抿住薄唇:“那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林瑟瑟:“……”

她沉默,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司徒声低埋下头:“你走吧。”

林瑟瑟轻咬住唇瓣,不知在他身前站了多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会喜欢你十万年。”

他怔愣一瞬,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是十万年?”

这次,她没有说话,只在心底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她只能活十万年。

天庭里的神仙,要么是修真飞升,要么是功德圆满飞升,像她这种因缘点化成仙的,整个天庭加起来也不过三五个。

而那三五个仙人,都是在第十万年的时候遭受雷劫殒身。

她的修为没有那些仙人高,连她们都挨不过去的雷,她一个小小的杏花仙,又如何抗的过去?

林瑟瑟并不贪心,十万年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久了。

她对着司徒声笑了笑,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自己该落座的席位上去。

皇帝不知去了哪里,太后又不喜这种喧闹的环境,便与嬴非非在帐篷里用了午膳。

没有皇帝和太后在,众人自然是随意的很,方才紧盯着司徒声看的人,在面具带上的那一刹那,大都老老实实的移开了视线。

不过偶尔也有一两个大胆的,不时地用眼角偷瞥司徒声的脸庞。

他们从未过九千岁的真容,原以为是个长相丑陋的,或是脸上有什么伤疤,才整日戴着面具示众,像是不得人似的。

谁料方才那惊鸿一瞥,却令他们久久不得回神。

没想到这凶神恶煞的九千岁,竟然生的一张倾城绝世的好容颜。

众人基本都是抱着猎奇的心理偷看,唯有镇国公一人,面色显得有些难看。

即便司徒声已经带上了面具,可那张有着三五分熟悉的面容,还是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他掩埋在心底最深层的恐惧。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煞白,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两下,竟是小腿肚子一软,险些栽倒过去。

纯嫔刚好在镇国公身旁,她手疾眼快的扶住了镇国公,看着他那惊恐的模样,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爹,你怎么了?”

第58章 、五十八个皇后

纯嫔的声音并不算小,但镇国公却像是陷入魔障里了似的,他面容惨白无色,上下两排牙齿止不住的打颤,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纯嫔的问话。

是司徒将军回来了吗?

是他吗?

不,不可能的!

司徒将军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世人皆道司徒将军是因为叛国通敌,意图造反谋逆,就算死在那场大火里也是罪有应得。

但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司徒家乃将军世家,世世代代皆忠于晋国赢家,便是天下人都造反,司徒将军也不会。

将军府付之一炬,百年忠将世家毁于一旦,全都怪他。

犹记得四年前的那个春日,司徒将军携妻儿一家,受太上皇之邀进京赴宴,他与司徒将军许久未见,难免在席间多喝了两杯。

宴会设在御花园中,见太上皇早早离席,两人推杯换盏之间,却是一不小心喝多了酒,他喝的胃里翻腾作滚,止不住的想要呕吐。

偏偏御花园里又只有一个偏远的宫厕,设在东南角的万春亭旁,又紧挨着那传闻中闹鬼的景阳宫,司徒将军怕他自己去出事,只好陪同他一起去了那宫厕。

待到他淋漓甘畅的将堵在喉间的秽物呕吐干净,司徒将军正要扶着他回去,他却心血来潮,硬要拉着司徒将军去那闹鬼的景阳宫里探一探。

他们这些大将军整日奋战杀敌,自然是不畏鬼神之说,但那时正值黑夜,景阳宫里又荒凉僻静,他一走进去就有些后悔了。

可听着司徒将军一直劝他离开,许是酒壮怂人胆的原因,他觉得司徒将军是在瞧不起他,刚刚生出的退却之心,又全都消散了干净。

他壮着胆子,摇摇晃晃的走近了景阳宫的正殿。

他吹着了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半截残烛,将景阳宫正殿内隐隐照亮。

事实证明,这世上哪里什么真正的鬼魂,那景阳宫的闹鬼之说,也不过就是无稽之谈。

殿内什么都没有,只是摆放着陈旧的床榻木具,屋檐上布满了层层蜘蛛网,空气中飞扬着呛人的飞土灰尘罢了。

他兴致缺缺的准备和司徒将军一同离去,在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间,他却隐约听到了女子啜泣的声音。

没过多久,那哭泣声戛然而止,许是安静了片刻,身后又传来哼曲子的声音。

那曲调有些像是民间童谣,声音舒缓又平和。

他本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耳边产生了幻听,谁料司徒将军也站住了脚步。

司徒将军眉头紧皱,许是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来时,司徒将军已经搀扶着他朝着景阳宫偏殿的方向走去。

那女声是从偏殿里传来的,越靠近偏殿的位置,那声音便听着越清晰。

随着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响,那哼曲子的女声却是蓦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就在那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好像隐约看到了一片黄色的衣角。

等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这偏殿内别说人影了,便是连一件陈设家具都没有。

司徒将军点燃了火折子,迎着那微弱的光芒,在殿内来回游走。

他紧跟在司徒将军身边,直到司徒将军脚步停顿住,目光凝重的望向前方。

他循着那道视线望去,却见那偏殿角落里的墙砖缝隙中,向外缓缓渗出鲜红色的黏稠液体。

司徒将军用手捻了一点红色液体,低着头喃喃了一句:“这血还是热的。”

他望着那微微凹进去的一块墙砖,呼吸一窒,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突然消失的女声,不经意间瞥到的黄色衣角,一面平整的墙壁上凹进一块突兀的墙砖,墙砖缝隙里渗出的血迹……

景阳宫坐北朝南,位置却偏西,不论正殿还是偏殿,都是阴寒的朝向,特别是这冬日寒凉,一阵穿堂风袭过,却是将他的酒意吹散了不少。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他胃里又开始翻滚了,他一边捂着嘴发出呕吐的声响,一边对着司徒将军摆手:“我不行了,我得再去趟宫厕……”

说罢,他便丢下司徒将军,独自一人狂奔离开了景阳宫偏殿。

回到宴席上,他心神不宁,神经紧绷,一边盼着司徒将军快点归来,一边又控制不住的生出些古怪的想法,觉得若是司徒将军看到点什么,回不来了也不错。

是了,他明明知道偏殿那处有问题,明明看到那片黄色衣角,可他什么都没有和司徒将军说,只是佯装出想要呕吐的模样,自己一人落荒而逃。

他和司徒将军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但那也仅限于曾经,自打他交出兵符,从解甲归城的那一日起,便早已经物是人非。

都说功高盖主,他不像司徒将军远住在姑苏之地,又娶了太上皇的同胞妹妹,宛如在身上盖了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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