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列暗恼,迅速过去将人拖拽回床边。沈呈锦挣不开他的钳制,心里又惊又怕,这暗室烛光,让她想起在山洞里被江克折磨的日子,如今恍若重蹈覆辙,那种恐惧再次上演,歇斯底里,徒劳绝望。
被简列拖着那一小段距离,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简列钳着她放回那张床上,忍着想要动手的怒气,道:“这暗室封闭,你是跑不掉的,只要你答应帮我办事,我不会杀你的。”
沈呈锦虽然被刺激到,但听他说这话却渐渐镇静下来,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况且身陷囹圄腿暂时也没力气,只要他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慢慢冷静下来,沈呈锦缩到角落里,忐忑警惕地盯着他,“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简列倒是没有直接回答,看着缩在角落强装镇静的人,那张小脸莹白清丽,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头黑发已经乱了,狼狈中带着摄人的美,极大引起人的兽念,让人想要凌.侮摧毁她。
简列的眸光愈深,带着淫.邪,沈呈锦被他的眼神骇得如坠冰窖,胃里翻江倒海的犯恶心。
他到底收回了神,眯着眼露出一抹自认还算柔和的笑:“你应该知道我是奴四的阁主,他如今还要听我调派,他这人一向冷血残暴,想来对你不怎么怜惜,你呆在那破院里伺候他,不如伺候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在简列看来,绝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跟着青湛。残忍嗜血,冷酷无情,连门中同为杀手的人看见他都会发怵,普通人怎么可能愿意靠近,这女子也许是他从哪里买来的,也许是见色起意从外面掳来的,也有可能是霍云为了拉拢送给他的。
简列比较相信第三个答案,毕竟霍云派了手下的人守着她,可无论是哪个答案,他都不觉得这女子是心甘情愿的。
沈呈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可直觉告诉她,对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她,他似乎有别的打算。
怕他会对自己用强,沈呈锦先是剧烈摇摇头,接着顺着他的话道:“他会杀了我……”
那神情明显是吓怕了,简列笑意更深,心道果然如此。
他尽量放轻了声音,带着明显的诱哄,“姑娘别怕,我这里有一只蛊,只要你悄悄下到他体内,他便再不能耐你何,只要他死,不日我便能当上这渠门门主,到时候你会是门主夫人。”
沈呈锦如今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心跳如擂鼓,脸上却是半信半疑的表情,“真的?”
“真的。”简列很快答道。
眼前的小姑娘咬咬唇,泫然欲泣,声音软软的:“只要你能救我离开他,我答应。”
简列心中一喜,原本就打算先试着哄骗,如果不成功,再给她喂毒逼她下蛊,现在她同意了更好。
他看着角落里娇美堪怜的人儿,心底不由燥痒难耐,眼神也有些痴迷,见多的美人不少,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抓心挠肺的。
沈呈锦自然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忍着恐惧和恶心问道:“我要怎么给他下蛊?”
简列咽了一口口水,将袖口中的乳白瓷瓶掏出来,里面黑红色的蛊虫泛着丝丝幽暗的光,“明日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去,你只需要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悄悄将蛊虫靠近他的伤口即可。”
沈呈锦伸手去接那小瓶子,简列却先一步放回袖口中,“这事不急。”他靠近了几分,眼神明显有些不对,满满的邪乱,呼吸也粗重起来,“美人,先让我好好疼爱疼爱你,放心,我会很温柔。”
简列并没有想让她活着,黑袍人说没必要借助这女子对付青湛,他却不这么想,毕竟能轻易靠近那个修罗让他可以毫无防备的,只有这个女子。
他趁霍云和奴四被门主叫去,用计将人从竹林院中带出来,制造了人已经被掳下山的假象,即便奴四知道人不见了,一时也查不到他身上,到时候将人暗中送回去,依着奴四残忍的性子,如果发现她下蛊,定然会杀了她。
当然,在送她回去之前,他还是会给她喂毒,之所以不直接用毒逼迫,只不过是他比较喜欢女人配合,左右她都要死,死之前到可以让他好好享受一次。
沈呈锦强忍着恶心没有动,眼见他慢慢靠近,一只手快要摸上她的衣带,她忽然一闪身,反手扣住他,从方才就一直握在手心的碎瓷片抵上他的喉咙,扎出血来,“别动!”
她从床上下来,显然腿已经恢复如常。
简列一惊,没想到她一直在演戏,更没想到她的力气原来这么大,想到自己方才被耍了,顿时怒不可遏。
扎在他喉咙处的瓷片又深了一些,他吃痛半退一步,袖口的小瓷瓶掉落,滚到墙根处。
简列神情扭曲,被一个女人胁迫,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把暗室的门打开!”沈呈锦冷声道。
简列看向暗室的角落,眼睛微眯,忍着喉咙处的痛意,开口:“前面的烛台,取下来。”
沈呈锦挟持着他往烛台边上走,神经一直紧绷着,等靠近,她道:“你来。”
知她是警惕不信任,简列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比了个手势,他伸出手,去取那只烛台。
眼看烛台被取下,一枚石子突然破空而来,击到沈呈锦紧握瓷片的手上。
她痛哼,忍着没有松开,可手被击麻已然来不及了。
被挟持的人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反制,又恰好扭住了她那只之前放过血的手,伤口裂开,纱布红了一片。
瞬息之间,她已被掐着脖子扣到墙壁上,对方怒红了双眼,神情狰狞:“你敢骗我!?”
他说着加重手下的力道。
沈呈锦想过暗室外面有人,所以没有直接杀了简列想挟持他出去,却没想到他在暗室里面也安插了人,方才他根本不是要打开暗门,而是故意引她到暗中人可以出手的角度,如今明白了,却为时已晚。
能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痛感愈深,每次都是拼命的挣扎,到最后皆成徒劳,她要死在这里了,这一次青湛也许不会再像那个雨夜,宛如天神一样出现。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闭上眼睛,已经没力气挣扎,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无论青湛想要什么,她都会答应,可惜怕是来不及了。
鲜红的血浸透白纱布,滴答落在地上的乳白瓷瓶上,瓶内黑红色的蛊虫亮起光芒,红白黑交织,在这光线并不明亮的暗室之中,显得格外妖冶诡异。
简列似乎察觉了那束光,看向地上的小瓶子,脸上忽然露出阴鸷的笑容,松开了扣住沈呈锦脖子的手。
沈呈锦因为缺氧已经快要昏迷,突然被松开,直接跌到地上。
简列仍怕她会再耍花招,上前点了她的穴道。
他拾起地上的乳白瓷瓶,嘴角扯起一抹笑,扭头盯着地上匍匐的人,声音森寒:“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这是往生蛊,世间无药可救,初时进入人的体内,不过是迷乱心智,之后每七日会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痛苦,直到四十九次之后,心脉内脏被尽数蚕食,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黑袍人与他合作对付奴四,简列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下蛊,更不明白为什么要下这么复杂的蛊,但如今,他不打算听他的了,因为原本他就觉得给奴四下蛊困难又麻烦,搞不好还会被他反扑,毕竟这蛊暂时不会致人于死。
他伸手慢慢扯开沈呈锦手腕上的纱布,像是在与她轻松交谈:“奴四是不是很在乎你?不然他不会对我动手,你也不会冒死还要逃出去,你说如果让他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会不会发疯?”
纱布被扯开,手腕处血肉模糊一片。
简列看着躺在地上目眦欲裂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打开乳白瓷瓶的盖子。
暗室中烛火惨淡,黑红色的蛊虫吮食了鲜血,发出冶丽的光亮,衬得整个空间诡秘迥深……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作者:我以后,我一定写一个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的女主!
小沈: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闺女,你还骗我说你只是生二胎!
作者(声嘶力竭):女鹅别走!妈妈爱你!
小沈:我已经不相信你了,我知道你还会继续刀我。
作者: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只刀青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