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督公后(88)

区区一个软骨散,又怎能奈何他?

苏尘瞧着眼前面色煞白的男人,幽幽暗叹。

他配合她演戏,原本是想让她消气。

她倒是好,整这一出,把他给气得不轻。

苏尘捏着那根粗绳子,望着张景慈吓得灰白的面色,冷笑。

“方才不是说,要好好伺候我么?”

张景慈连忙否认:“不、不敢。”

“不是说,苏尘给不了她的,你都可以给她么?”

张景慈颤颤巍巍:“我都是说着玩儿的......”

下巴猛地被人一捏,张景慈被迫昂起头来,他这才发现,红衣男人要比自己高壮许多。

让他不得不仰视那人。

“你给我记住了,明芷公主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回去告诉那三个吵着闹着要当驸马的人,谁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他两手剁了,谁要是敢多瞄她一眼,我就把他两眼剜了。”

“捣碎,同糠和在一起,喂猪。”

张景慈的身子一凛。

“你们若是不怕死,大可以来试试。”

反正他的手段多得很,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是只有一个两个了。

原本花枝招展的男人犯了怵,将头摇得像个摆锤。

苏尘睨了他一眼。

“滚吧。”

那人终于发了话,张景慈连忙从床上匆匆爬下,胡乱拾起丢在地上的衣服。

方迈了一步,又闻一声——

“慢着。”

他浑身寒毛再一束起,呼吸凝重地转过头。

苏尘缓缓躺会原先的位置,把那两根红绳子甩给他。

“给我再绑回去。”

张景慈立马应声,哆哆嗦嗦地接过绳子,穿过男人的手腕......

“今日的事,若是敢往外说——”

“大人放心,小的不敢往外说、不敢往外说。”

张景慈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地将苏尘重新捆好了。

后者伸了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去,不再愿意理会他了。

苏尘又重新瘫回了那里,静悄悄地,遮挡住了一袭入户的月色。

张景慈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论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公主床上竟然藏了十分凶恶的男人!!!

第79章 . 079 嗷呜QAQ!

第二日, 张景慈就吵着收拾东西离开汀芷宫。

众人皆是惊异,毕竟昨日四人当中对明芷公主最为殷勤的就是他张景慈了。这才不过一个晚上,怎就叫他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孟越最为不解, 好奇心驱使之下, 他在张景慈收拾包裹的时候凑上前去。

皇宫里头办事的效率向来很高,昨日白天叶云婀刚说要给他们四个人在汀芷宫腾个地儿, 不到晚上地方便收拾好了, 恰恰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院内四间房子。

孟越居东,张景慈居南, 韩池居西, 杜子桀居北。

孟越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晚上, 张景慈不知道在忙什么, 很晚才回到南厢。

南厢门重重一摔, 有些吵人。

此时, 张景慈一身碧绿色的衫子,站在门边的小榻子上, 绿油油得像一根挺直的大葱。

看见孟越, 他先是一怔, 目光竟躲闪了一下。

站在门口的孟越笔直地朝张景慈走来,目光微转, 瞧着动作匆匆的男子,而后定在床榻边儿。

他抱着胳膊,不解问道:“张兄为何这般匆忙地搬出汀芷宫?”

不当驸马了么?

不留在汀芷宫好好快活了么?

张景慈身前的榻子上面摆了个包裹, 包裹未系,却已经被装得鼓鼓的。听见人声,他又垂头将包裹系好, 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面上却尽是一副“不可说”的神色。

他要离开汀芷宫,孟越心中其实也有几分欢喜。一来他与张景慈本就没什么情分,甚至与他都没见过几面,对于他今日的离去,根本称不上是依依不舍;其二,他们都是未来驸马的人选,张景慈一旦离开了汀芷宫,他当上驸马的概率又大了很多。

毕竟,在四人之中,当属张景慈对公主最为殷勤,也最喜欢讨公主欢心。至于剩下两个人......孟越微微眯眸,心中已经有了些思量。

杜子桀乃一介武夫,素日里只会舞刀弄枪的,对风花雪月之事一窍不通,也不懂得如何讨得姑娘家的欢心。而另外一个韩池,自诩清高不凡,目中无人,阴冷得很。

孟越心想,公主定然也是看不上他们两个的。

张景慈在收拾东西,他就站在一边喜滋滋地偷笑着。等前者收拾完了,孟越又随着他一同去见公主。

怀揣着多在公主眼前晃悠的心思,美其名曰,要送张景慈最后一程。

这厢,叶云婀方梳洗完,便听见有人在门口叩门。

苏尘近日乖巧了许多,没有了软骨散,竟也不闹腾了,素日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懒洋洋地往床上一瘫,悠哉游哉地侧过头来看她。

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间过去了,天气开始慢慢回暖。今日她穿了一件较薄的藕粉色衫子,听见有人敲门,正在挽头发的手松了松,任由乌发随意垂下。

张景慈和孟越站在门外,神色各异。

见了二人,叶云婀微愣,孟越倒也不认生,随着她进了寝殿,张景慈提着包在门口踯躅。

一双眼有意无意地朝寝殿内测瞟去。

一扇翠绿的屏风横在屋内,恰恰挡去了张景慈的视线,将内寝的床榻遮挡得严严实实。

“公、公主,今日景慈前来,是来同您告退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回想昨日,仍是有些心悸,“景慈想...离开汀芷宫。”

叶云婀收下他们本就是皇兄所迫、不情不愿,他们说要离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看着站在面前吞吞吐吐的男子,她又有些狐疑。

“为何今日就要离去?”

他们昨天刚来汀芷宫的时候,可是各个都欢欣雀跃啊。

叶云婀想了想,自己对他们并无任何苛待,他们也巴不得能爬上大郦驸马的那个位置,尤其是面前的这位张景慈。若说韩池前来告退她还信几分,可眼前此人......

她不解,尽量以和气的口吻,问道:“昨日方来,今日便要着急离去,可是我汀芷宫招待得不周?”

“不敢!”

张景慈慌忙连连摇头。

对方颤颤巍巍的神色让她愈发狐疑,叶云婀轻瞄了一眼他那装得鼓鼓的包囊,知晓他意已决。

她本来也没打算留着他。

颇为期待的目光之下,叶云婀点了点头,见她应允了,张景慈似乎松了一口气,把背囊又往上提了提。

“那你呢,”叶云婀转过头,问,“孟公子,你可是也想离开汀芷宫?”

怎会?

孟越含笑摇头,“在下只是思念公主,前来服侍公主梳洗。”

叶云婀一袭乌发垂下,乖顺落于身后,如瀑一般。

孟越看见桌案上的梳子,右手将其拿起,缓步拐于少女身后。

感觉到发间有冰凉的手指掠过,她下意识一缩,换来一声闷闷的低笑。

“公主紧张了?”

孟越眉眼垂下,一手握着少女的发尾。她的发质极好,如上号的绸带,握在手里十分舒服。

见他一脸陶醉之状,张景慈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有道冷风刮过,吹得几人衣袍拂动,孟越道:“窗户还没关,公主穿得这般少,当心着了凉。”

屋内侍仆都被叶云婀唤下去了,孟越便握着梳子转身,循着风口之处。

欲阖上那一扇窗户。

叶云婀眸光一闪。

“等等!”

孟越顿足,转过头,一脸疑惑:“怎么了,公主?”

窗户正在那扇屏风之后!

叶云婀似乎可以通过那扇屏风,窥视到被风拂得微微摇曳的床帘,和床榻之上一脸闲适的男人。

做贼心虚。

她想了想,让他们知晓自己把苏尘捆.绑在床上,传出去了,不是很光彩。

她咬咬牙,“我自己去关。”

“怎么敢麻烦公主。”孟越望着叶云婀笑得温柔,方顿下的步履缓缓迈开,欲拐过那一袭翠绿的屏风。

见苏尘要被发现,她有些急了,面色竟微微发红。方欲厉声,身后的张景慈突然一唤:

“孟兄!”

“此乃公主闺阁,孟兄如此唐突,怕是不妥罢!”

张景慈站在门口,一直给他递眼色。

孟越不明所以,心中还怪他打搅了自己献殷勤,兀自懊恼一下,将步子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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