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笼中雀+番外(53)

苏浔怔住,一时不知他所言何意。

秦长宁却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只道:“这次去营救父亲很难成功,但是你们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他温声说着,语气格外使人信服。

苏浔愣了愣,道:“世子既然心意已决,我只能再去安抚婉婉了……你要珍重,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好。”

……

大祁宫,安神殿内。

窗扉开着,鲛珠帘幕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裴怀泠靠坐在紫檀榻上,削瘦的手指轻叩着小几。

“确认了吗?”他的声音冷而淡,让人听着格外寒凉。

单膝跪在地上的陈涸恭声道:“回皇上,确定了。据线人密报,他们亲眼看到韵妃娘娘出现在平南府。”

裴怀泠勾了勾唇角。

真是意料之中。

他叹息一声,身子倚在冰凉的玉璧上,狭长的双眸轻轻阖上,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准备吧,是时候去看望她了。”

第50章 咬痕

秦长宁隔天就从平南王府消失了。

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 若不是秦婉婉愁眉苦脸地来找苏浔,苏浔甚至都没有察觉。

他走后,仿佛水滴融入了海, 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们只能静静地等待。

一晃四天过去。

整个大祁,依旧风平浪静。然而苏浔的眉心却总是在跳, 直觉得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一日, 天空阴沉, 风雨欲来。

秦婉婉裹着绣如意的披风,皱着眉来到苏浔房间。

“怎么了?”苏浔看着她愁眉不展,温声问道。

“平南兵营出事了, 有几个收编进来的士兵在闹事……”

“收编进来的?”苏浔一怔,“是世子之前收编的起义团吗?”

“对……”

“为何?”

“据说那几个兵收到了家信, 信中说饥荒已过, 赋税已免, 要他们回家团聚……那几个士兵收到信,就坐不住了。”

苏浔敛眸。

这一些事情, 从裴怀泠推出新政开始,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推行会这样顺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搅进了平南府的大营。

秦婉婉有些烦乱地揪着袖角:“兄长的心腹云副将正在处置, 但这件事情就像是开了一道缺口,我方才去看,发现其他的很多兵也坐不住了……”

苏浔拍拍她的手臂, 安抚道:“那些收编进来的兵, 原本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因受不了长乐帝的暴政苛政才群起反叛。如今新政改,他们想息事宁人回家好好过日子, 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秦婉婉烦躁地开始咬自己的指甲,“现在兄长不在,前途未卜,若真让他们回去了,平南府这边要少不小的兵力。如果那昏君趁机来袭,我们的胜算……可真就是降之又降了。”

“那你们打算如何?”

“可是他们在,军心会不稳。”秦婉婉她自小长在平南府,自然知道军心稳定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权衡之下,她放下手指,拧眉道:“我还要继续去和云副将商量商量。”

她说罢,拢着披风,快步走了出去。

苏浔望着她的背影,立在了窗前。

这几个搅事的士兵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若只是单纯地想归家,不会闹得如此大,怕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若真有人暗中操纵,即便现在秦婉婉去及时止损,可平南大营中已经传遍了消息,后果怕是,比想象中更难控制。

外面忽然起风了,暗沉沉的天幕低垂,暴雨将至。

凛冽的风从窗外吹了她一脸,苏浔拢了拢自己飞舞的碎发,顾不上心中的担忧,伸出手阖上窗扉。

……

果然一切如苏浔所料,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她刚刚用完膳,云碧忽然急匆匆跑过来,朝她说道:“青韵姑娘,我家小姐受伤了,她情绪很不好,劳烦您去探望一下吧,奴婢要去请大夫,有些不放心……”

“好。”苏浔闻言便披上长衫,迎着冷风快步去了秦婉婉的院子。

秦婉婉正灰头土脸地趴在绣床上,一脸气馁。

“婉婉,你哪里受伤了?”苏浔走到她身边,担忧地查看她身上。

秦婉婉闷闷地指了指左臂,“脱臼了。”

“怎么回事?”

“兵营里因为那几个士兵乱成了一团,我和云副将好生安抚,竟还有几个不听话的。那几个人说话太难听,争执之间惊了我的马,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太不小心了。”苏浔拿出腰间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问道,“怎么会起争执呢?”

秦婉婉的脸沉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道:“那几个士兵,说兄长在救父亲的途中,遇刺死了。”

“这肯定是假的,世子行踪隐秘,我们都难以联系得上,他们几个久居兵营的士兵,又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是假的,兄长哪会这么简单就死了。只是其他人不知道这是假的,当时兵营中……”秦婉婉说着,沉默下来。

平南大营必然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你们是如何处置的?”

秦婉婉叹了口气,说道:“心已经不在军营中,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和云副将想回家的士兵遣散了。好在梧州城有的是想要从军的男子,我们又重新招了一批新兵进来。”

苏浔也跟着叹了口气。

还好这一次并没有引起大的波折。

不一会儿,云碧喊的大夫就赶来了。

大夫正完胳膊,秦婉婉因为疲乏,沉沉睡了过去。

苏浔见状,给她掩好被角,也打算回房。

“青韵姑娘,等一下。”云碧喊住她,将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塞进她手里,说道,“外面下雨了,您路上当心些。”

“谢谢。”苏浔握着伞,走了出去。

吹了一天的风,雨终于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下来,她踏在青石板的花径上,绣鞋很快被打湿。

天空依旧暗黑色,想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完。远远的天幕中隐约有闪电出现,苏浔撑着伞,加快了脚步。

她的房间门前栽种着成片的牡丹,因为狂风,花瓣被吹得七零八落,和着湿润的雨水,沾在了她开着的窗扉上。

“窗怎么开了?”苏浔疑惑地皱眉,她明明在下雨前关上窗了。

来不及多想,苏浔撑着油纸伞,路过窗下,推开了房间的门。

暗红色的油纸伞阖下,她将它放在屋角,便关上门低头整理濡湿的衣裙,窗外的风缓缓吹入,她闻到了一股苦涩熟悉的药味——她的手忽然僵住。

余光一抹玄色的身影缓缓靠近,苏浔霍然抬起头。

是裴怀泠!

天幕轰鸣,惊雷炸响。

他一身玄色长衣,立在她的眼前,苍白的脸上长眉入鬓,漆黑的凤眸弯着,含着诡异的笑意。

“苏浔。”薄红色的唇角掀起,他轻轻喊了她的名字。

苏浔踉跄一步,踢倒了立在屋角上的油纸伞。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是在等你。”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抬脚朝她走来,语气仿佛很是欢愉,“好久不见。”

苏浔却僵硬得全身绷紧。

裴怀泠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温柔地笑着,纯良而无害……不是!不,他不是这样子的!苏浔莫名开始恐惧,随着他的逼近,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纤细的后背,撞击在墙壁之上。

“这里是平南王府,你这样闯进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苏浔忍着惧意,望着他说道。

“不过是个平南府而已。”裴怀泠低低一笑,“是能困得住我,还是能护的了你?”

他走到她面前。

苦涩的药味侵入鼻间,明明病已经好了,他却比从前更加瘦削,他将她逼退在墙壁上,抬起手,扣住她的腰。

“呵……”裴怀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

苏浔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手腕微抖。

裴怀泠变了,他变得让她恐惧。

她没有反抗,承受着他的禁锢,哑声道:“当日北瀛,我原本不想离开你,只是在暴乱中晕倒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平南府。”

她解释着,试图缓解裴怀泠身上诡异的气息。

却听到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是吗,真是让我意外。”

他说着意外,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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