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鸥鹭记+番外(569)

作者:桃桃和沾沾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行吧,得给人家时间,那就继续等。

结果到了第三天,康王的信件没等到,干脆等来了陈长安。

“不是吧?皇帝难道想出宫就出宫?以前皇伯父可基本没出来啊?”季雨菲很是震惊乃至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陈长安会对自己这个已然被死亡的人做什么。

景姑姑也有点震惊,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借了什么名目出来:“该不会,是借着出来祭拜你的头七吧?啊,呸呸呸,大吉大利!”

行吧,头七就头七吧,季雨菲倒无所谓,还借此一翻白眼:“要真是头七就好了,我就这么飘飘荡荡,飘飘荡荡,到他跟前,伸出一条长舌,‘唰’的一下,勾住他的—”

“好了!”对鬼神看来很是敬畏的景姑姑立马喝止了她:“赶紧准备准备,流苏,赶紧替郡主更衣!”

背对着景姑姑,素来稳重的白流苏,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如果可以,还真想有什么牛鬼蛇神来把这位皇帝给带走。

跟之前一样,陈长安见她的地点还是在那云湖畔的水榭,后来季雨菲明白了,这地方视野极佳,风景好不说,关键人来人往的,水榭里都能一览无余,安保方面不用太过担忧,而且水榭用帷幕一挡,里面隐隐绰绰的,有什么人,说什么话,站远一点就无从得知了,端的是个好地方。

所以这厮确实肚子里弯弯绕绕的都是心思,既想着祸害人,更想着防人,季雨菲给他下了个定论。

进了水榭,果然,坐下后得知,陈长安是到康王府里来祭拜过世不久的昭慧郡主:“朕怕你心里有疙瘩,放心,朕已命大相国寺的僧人来王府为你念经祈福。”

行吧,念经就念经吧,只是不知那帮僧人,超度和祈福的经文是否都一致,如果不一致,心里应该会很迷惑吧?

当然,大相国寺么,无非就是皇家的工具寺,那帮僧人也就是工具人,让他们干嘛就干嘛,心里估计压根儿都不去想。

季雨菲便直接忽略这个话题问他:“我父王还好么?”这是最要紧的。

“好啊,怎么会不好?”陈长安微微一笑:“放心,婉清,他是你的父王,也是朕的叔王,皇祖母在宫里也挂念得紧。”

造句就造得不打一点磕绊么?对“是…也是”的关系还挺坦荡荡的嘛,季雨菲心里冷笑一声,知道再多问也是浪费口舌,便不再说话了。

陈长安也不强求,管自己倒茶喝茶,又慢悠悠地说了句:“头七之后是三七,三七之后是五七,放心,皇祖母年纪大了,叔王如今也身体不佳,朕如果有空,尽量都到府里看看,当然,景姑姑这边,也会顺路过来一趟。”

意思是隔三差五就要来?还放心?还顺路?季雨菲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半晌,幽幽地回了句:“呵呵,皇上开心就好!”

可惜,这句21世纪的流行语,对另一个时空的土著人士来说,意思是不一样的,陈长安听了,便一副感动的样子,手也情不自禁地又伸了过来,好在季雨菲早就防着,赶紧把放桌上的手给缩了回来。

陈长安也没再怎么样,见状微微一笑,说了句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的话:“贵太妃年轻时所住承乾宫,之前朕已命内务府整理打扫,可惜长时间未住过人,少不得还得仔细修缮一番,不过想来数月即可,婉清可等得?”

季雨菲先是觉得滑稽,这是见自己不配合,以牙还牙么?但很快就觉得寒毛直竖:这人如此自说自话,该不会是入了魔障了吧?电视剧里那种走火入魔的人一般都是这种表现,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想干嘛就干嘛。

“皇上,你…”季雨菲想开口说请他缓一缓,不要这么一厢情愿,但话未出口却又觉得没了必要,这人明摆着是要一意孤行了,得,随他吧!自己这边准备起来就行了,反正三公主说沈家人她会派人保护的,护国公府那边也不用担心,也就是自己父女俩需要自救,那就先跟这变态,哦不,疯子,虚与委蛇一番吧。

“那什么承乾宫,离慈宁宫近么?”季雨菲试探着问道,眼睛密切注视着陈长安的表现。

“承乾宫历来是贵妃居所,”陈长安竟然就耐心给她解释起来了:“慈宁宫为皇太后居所,与皇后居所长春宫同在皇宫东侧,贵妃居所则在西侧,互不相扰。”

说完了,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对依旧悄悄看着他的季雨菲微微一笑:“陈婉清,你自幼长于宫中,哪怕落了回水,如何就连几个主要宫殿的方位都不记得了?不过你这耍小聪明的样子…放心,不用再试探,当然,也不可再有下次!”

第710章 自救(二)

行吧,试探一次就够了,起码说明你这人虽然不疯,但也还是个变态,季雨菲便没再接话,扭头看向了湖面,说起来,这地方确实不错,尴尬时,生气时,愤怒时,但凡需要情绪转移,只要扭头换个地方看就行了,倒也省事。

陈长安见她扭头不说话,叹了口气,说了句:“世间女子,但凡见了朕,或是一意讨好,或是曲意逢迎,或是畏畏缩缩,也就你,当然还有阿宁,不过阿宁是个不会笑的,只有你,对朕总是不卑不亢,还能大大方方地笑脸迎人,婉清,”说到这里便站起身来,然后在季雨菲试图阻止的目光里走到她旁边,一只手放在了她肩上,似是感受到她的僵硬,还轻轻拍了拍,然后喟叹了句:

“你不知道,这有多难得!”

“呃,”季雨菲觉得这一点还是得辩解一下:“那个,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对个街上卖烧饼的也是这样,笑脸迎人是礼貌嘛,你…可能误会了!”本想说对自家府里的小厮也是如此,怕这变态一怒之下把可怜的小厮们给灭了,那就随便说个人好了,街上卖烧饼的挺多,皇帝也不能随便找个卖烧饼的泄私愤吧?

“然后,”一咬牙,还是努力说了:“皇上风姿,无与伦比,世间女子都仰慕与你,自然是一意讨好、曲意逢迎,然后皇上你太出色了嘛,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很多人便都自惭形秽,就变得有点畏畏缩缩了,这也怪不得人家。但是我和阿宁不一样啊,咱们不是…都是一个皇祖母嘛,小时候就熟悉了,就…不卑不亢了呗!”

说完了,季雨菲心里还有点小懊恼,早知道,要么学三公主做个面瘫,要么就做出一副畏畏缩缩样子就好了,谁知道这变态思路如此清奇!

不过,谁能想到这人变态到连堂妹都敢肖想呢,按说自己其实也没做错,季雨菲又安慰自己,然后有点忐忑地等着陈长安的反应。

对此,陈长安倒是没意料之中的生气或反驳,只是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这头饰,也太素了点。”

这一说,季雨菲生怕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便再也忍耐不住,先是肩膀一矮,从陈长安手下溜了出来,之后便迅速站到了不远处,强笑着回了句:“孝期刚过不久,我这人也不爱打扮,如今也就待在府里,无所谓。”拜你所赐出不了门,还打扮啥?

陈长安却依旧看着她的头上凝了会儿神,然后说了句:“之前给你的那支簪子,下次朕来的时候,拿出来戴上吧!”

“簪子?”季雨菲不禁问了声,一看陈长安的样子,倒是立马就想起来了:“哦,对对,那簪子还在,我回去找找!”应该没扔,那簪子挺贵气的,好像压箱底了,季嬷嬷收拾的。

想到这,季雨菲灵机一动:“哦,不过那簪子应该是放在王府里,要么…”觑着陈长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回王府里找找?”

“不用!”陈长安面无表情,回答得很干脆:“朕会派人去跟季嬷嬷说一声。”

行吧,我也就这么一试,季雨菲觉得无所谓,而且派人去府里,无论如何,康王也能感受到动静,顺便知道这边的事情进展,也是好事。

想开了的季雨菲便也不再多话,耐心等着陈长安要么走人、要么继续自说自话。

果然,两人默不作声地待了会儿,陈长安便又主动说话了:“东北道那边—”

刚开了个口,湖边不远处却匆匆过来了个人,看穿着还是个头头,连带陈长安都下意识地停住了嘴里的话。

之后那人很快就站到了水榭外面,行了礼,说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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