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
季夏想解释,却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顾景深的怀疑合情合理,而且怀疑的非常正确。
他回头看了一下还坐在墙角昏迷的男人,忙问道:“他怎么办?”
顾景深:“不管。”
季夏:“......好吧。”
顾景深还是那个顾景深。
看那个男人的伤不重,大概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季夏也就没再说什么,乖顺的被顾景深拉上了出租车。
二人并排坐在车后排。
窗外的街景向后退着,灯光不时地在顾景深的脸上滑过。
季夏看着他良久,借着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有些贪婪的看着顾景深。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都坐上车了,顾景深还在牵着他的手。
季夏低头看了一眼紧牵着的手。
天也不热,可季夏的手心出汗了。
想了想,季夏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有点热,你要不要......松开我?”
顾景深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行,如果你跑了怎么办?”
季夏回头看了一眼车窗外,车开的飞快,又不能跳车,他还能跑哪去。
他轻声叹息,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又紧了一些。
不过季夏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顾景深不嫌弃,他很乐意享受被顾景深牵着的感觉。
☆、向上坠落的梦之终
没一会儿,车停在总局前。
总局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季夏直接被顾景深带上楼。
电梯停在22楼,一开门,季夏便看到亚伯。
看到季夏的亚伯一愣:“这是谁?”
顾景深眉心轻蹙一下。
等了半天,顾景深才回答:“捡的猪。”
季夏惊讶的看向顾景深。
亚伯则一头雾水的打量起季夏:“有鼻子有眼的大活人,你告诉我这是猪?你是觉得我在英国没见过猪吗?”
顾景深没再理会亚伯,直接拉着季夏向前走去。
季夏跟在他身旁,心里疑惑渐深。
不是说要把他交给总局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打算把他交给总局,那为什么还非要拉着他?
“两小时前度玛有了苏醒的迹象,和她连接在一起的电脑,自动出现了释放缓存的指令,清除缓存后她便醒了。”
亚伯在一旁解释着,最后三人停在一面透明玻璃墙前。
墙内是巨大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坐在正中央的度玛。
度玛也能看见外面的人。
她的视线落在季夏身上,片刻后从玻璃上方的扩音器里传出度玛的声音。
【即便他不记得你了,你还爱他吗?】
季夏怔愣住,片刻后他的眼底露出笑意,对着度玛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爱。
似是得到满意的答案,度玛重新将眼睛合上。
一旁亚伯诧异的看着季夏:“度玛是在和你说话吗?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季夏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思索着自己要如何和亚伯这个笨脑袋解释明白。
一旁的顾景深突然开口:“没什么事我走了。”
顾景深对度玛的关心,好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二人准备离开,亚伯连忙拦住他们:“怎么回事?你怎么又不关心度玛了,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问度玛呢,还有,他不能离开,度玛认识他,他很有可能是周然也的同党,所以他必须接受调查!”
亚伯紧紧盯着季夏,一副他必须留下的样子。
季夏朝亚伯微笑。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亚伯虽年长他几岁,但一直表现得更像年纪小的那方,面对亚伯闹腾的样子,季夏很早就习惯了,经历这么一遭,季夏还觉得亚伯闹腾的样子挺可爱。
看着季夏笑,亚伯本能的也有些想跟着他笑。
他对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有着莫名的好感,总觉得他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亚伯正想上前一步认真观察季夏,顾景深突然一把将季夏扯到身后,挡在亚伯面前。
“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顾景深说道,声音冰冻三尺。
亚伯打了个寒战。
原本要强把季夏留下来的念头,被顾景深阴冷的模样打消的一干二净。
“好、好吧。”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亚伯心里想的却是,等着找邓斯来处理这件事。
亚伯不再阻拦,顾景深便拉着季夏离开。
不对劲。
季夏眯眼在侧后方打量着顾景深。
顾景深很不对劲。
说要把他交给总局,也没交出去,亚伯要调查他,顾景深也不让,最最不对劲的是......
顾景深还把身为陌生人的他带回家了!
季夏站在玄关处,满脸疑惑的打量起顾景深的家。
顾景深这么随便吗?捡了一个陌生人,什么都不问就带回家?
他正想着,顾景深在他身后用力地推了一把。
季夏踉跄的走进屋内,站稳后回头皱眉看着顾景深。
这家伙莫名其妙把他带回家,怎么对他还这么粗暴?
“顾景深,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又不是我要跟着你回来,你就不能对你的客人好一点!”季夏鼓着气说道。
顾景深:“我不带你回来,你有地方去?”
季夏怔住。
还真没有。
没有人记得他了,自然也没人会让他借住,而他现在身无分文。
季夏一瞬间从客人的身份,变成了被施救者。
顾景深不再理会傻站在门口的季夏,越过他向前走去。
季夏急忙跟上他。
接下来的的一个小时,季夏完全变成了顾景深的小尾巴,不肯和顾景深拉开距离。
他发现,顾景深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直到他跟着依靠走进洗手间。
顾景深从容的拉开裤链。
季夏就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意识到不对。
被他那样看着,顾景深的喉结上下翻滚一番。
“你喜欢看我脱裤子?”顾景深看着他淡淡问道。
季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猥琐,连忙转开头。
看着季夏开始窘迫的模样,顾景深暗暗勾了勾唇角,说道:“怎么不看了?反正我们都一样,我给你看。”
他这么说完,季夏感觉脸上好像涂了一层辣椒酱。
季夏支吾地嘟囔道:“我,我非礼勿视......”
顾景深故作诧异的表情:“什么?你要非礼我?”
这位先生的耳朵是塑料做的吗?这和原话也差太远了?!
季夏慌里慌张的后退起来:“我不是,我没有,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一把拉开门跳了出去。
看着季夏跑开的背影,顾景深脸上的笑意加深。
不过很快又冷了下来。
季夏坐在沙发上,摸着头越发疑惑。
顾景深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开玩笑?
没一会儿顾景深从洗手间走出来,双手环在胸前,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今天太晚了,先去睡吧,明天再解决你的事情。”
季夏看向卧室。
陌生人的待遇未免太好了些吧?这个房子一室一厅,他去睡卧室了,难道顾景深要睡沙发?
为了避免自己误会,季夏弱弱问道:“我睡床?那你睡哪里?”
“我必须要告诉你吗?”顾景深反问。
季夏:“啊......倒不是必须,我不好意思霸占你的位置,让我睡沙发就可以。”
顾景深:“不用不好意思,你往我身上砸的时候脸皮也挺厚的,去睡吧。”
季夏:......
看起来顾景深是非要他去卧室睡,季夏也没有再推辞,进了卧室闭上灯躺下。
被子和枕头软绵绵的,躺上去整个人都被软绵绵包裹住,而且还有顾景深的味道。
季夏不自觉的笑起来。
被顾景深的气息包围着,他反倒没有睡意,脑中胡思乱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悄声被推开。
季夏急忙闭上眼睛,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装睡起来。
他听到顾景深的脚步声停在床边,停了许久,似乎是在看着他。
半晌顾景深才又有了动作。
季夏以为他是要离开,却没想顾景深掀开被子,躺到他身旁。
季夏再憋不住,震惊地睁开眼睛:“你不是在沙发睡?!”
顾景深淡漠的说道:“睡不着。”
“哦。”
季夏点头表示理解,沙发肯定没有床舒服,于是他撑着身体坐起来:“那还是我去沙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