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晓?”鬼舞辻无惨皱起眉,这个人前前后后使用了地狱通信五次,但每一次都拒绝了他。换句话讲,鬼舞辻无惨白忙活了五次,要不是没法揍现世的人,一肚子气的鬼舞辻无惨早就把人送进急救室。
童磨摊开手,无奈道:“黑死牟阁下今天早上就过去了。”
鬼舞辻无惨嫌弃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上三里果然还是黑死牟讨他欢心。
“带孩子呀。”童磨眉欢眼笑地说。
鬼舞辻无惨蹙眉,心底严重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带孩子带傻了。
安田晓站在十二层商业大楼顶端的天台,手机的界面是地狱通信的网址,因为错过了凌晨的时间点,网址上的内容并没有刷新出来。
继国岩胜站在不远处,十分不理解他三番五次的动摇,既然惧怕使用地狱少女的代价,那就索性放弃。
“先生,你有什么困扰呢?夜斗神可以帮您解决麻烦哦,无论是上司的刁难还是尊夫人出轨,都能给您提供□□呢。”鬼舞辻无惨刚一脚踩上天台的栏杆,就听到一道谄媚的声音。
抢生意的,鬼舞辻无惨的大脑一下子给出判断。
雪音两手插进上衣的口袋,对于主人的行为颇为觉得丢脸,无声催促他快点解决。
夜斗赶紧拿出他的手制名片,“我叫夜斗,是位早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神明,什么事都能做呀,只要五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夜斗神。”鬼舞辻无惨出声道。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夜斗迅速转过身,撩动起自己的头发和飘忽忽的围巾,“正是在下,您也有什么困扰吗?”三秒内,夜斗的笑容呆住,“诶,你是?”
“又是你。”鬼舞辻无惨的眸光泛寒,上回他懒得找事,没想到这么快夜斗又重犯了。
如果不是确信他与夜斗神之间无仇无怨,鬼舞辻无惨几乎要认为对方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但这不妨碍无惨在夜斗身上打下敌人的旗帜。
夜斗迷茫道:“我认识你吗?”
“哼,估计又是你在外面惹的风流债。”雪音哼了声,语气里不由带上几分刻薄。
夜斗受伤道:“雪音。”
内心早就为夜斗另外养在外面的野良闹别扭,雪音别过脑袋,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安田晓的眼睛在鬼舞辻无惨和夜斗之间打转,双脚微微发颤,迷惘道:“地狱通信我还没发消息,也没求过这位神明。”
“你不记得吗?”夜斗为难地说,“没办法呢,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事情很简单,居无定所的夜斗一如既往地带着雪音厚脸皮借宿在某个神社,当时失魂落魄的安田晓在那坐了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来个人救救他,当即被饥不择食的夜斗认为是在向自己求救,然后一路跟踪来的。
安田晓恍然大悟:“可我记得当时我拜的是位稻荷神。”
夜斗清清嗓子,再伸出右手示意安田晓打住,“这都不重要。”
“跟踪狂,夜斗神你依旧是老样子。”鬼舞辻无惨专往伤口撒盐。
夜斗跳脚道:“才不是!”夜斗作出护住自己胸口的动作,努力挥洒自身微弱的神性之光,“神明愿意倾听人类的愿望。”
鬼舞辻无惨挑眉:“很可惜,这位是我的客户。”
“怎么会?话说你到底谁啊?”
鬼舞辻无惨不意外,当时他并未在夜斗跟前露面。几个月前,有个人与他签订了契约,可在他动手前,夜斗先行斩杀那人,强行切断了契约。按照当时神器的气息,应该不是旁边的这个小男孩。
“不用在意。”鬼舞辻无惨的视线重新回到安田晓身上。
夜斗抢先上前:“您到底有什么麻烦呢?”
安田晓抱住自己的脑袋,神色痛苦的说道:“那个女人把我所有的钱全偷走了,我现在天天被高利贷的人追债。”
“哦~”夜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这样啊,赚钱的话有一点点困难,但只要花上个上百年时间,一样能白手起家呢。”
“夜斗神想怎么做?”鬼舞辻无惨毒舌地讲,“像之前一样,帮忙杀了那个坏女人。”
夜斗警惕地眯起眼睛,到了此时,他自然不会以为鬼舞辻无惨是个普通的过路人,呼喊起雪音的名字:“雪音。”
“你这家伙不——”雪音抱怨的话还没讲完,便让夜斗变成了太刀握在手心。
夜斗把刀尖对准鬼舞辻无惨,“你到底是谁?”
“听说过地狱少女吗?”鬼舞辻无惨反问道。
孤陋寡闻的夜斗骤然一愣,那是什么?新的神明?日本的神明实在太多,因为人类的愿望总是各种各样,夜斗不可能记住所有,于是看向山田晓,问:“你又拜了什么奇怪的神?”
山田晓摇了摇头,打着哆嗦道:“网上说要是怨恨某个人,可以通过地狱通信拜托地狱少女,她会把怨恨的人送去地狱,但代价是自己死后也得进入地狱。”
“原来是这样,”夜斗喃喃了一句,紧接着望向鬼舞辻无惨说:“黄泉的人。”
鬼舞辻无惨似笑非笑,随意夜斗怎么说。
“喂,你真的想下地狱吗?”夜斗的眼神格外的严肃,“去了那里,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我一点也不想,但是除了地狱少女,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三十多岁的男人当场哭得撕心裂肺。
夜斗伸出右手,安田晓起先疑惑,后立马掏出钱包剩下的五元,一时心里充满了希冀。
夜斗高兴地弯起眸,亮出几颗大白牙,“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斩缘。」
第9章
他跟夜斗神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爽和烦躁的情绪让鬼舞辻无惨的脸色有些难看。
继国岩胜的手放在腰侧的刀把,随时要从刀鞘中抽出□□的样子。夜斗的身份是位武神,具体实力不知,但绝对不差。
一道鞭子席卷着狂风而来,鬼舞辻无惨歪头躲去,敌人并不是针对他来的,即便自己不躲,鞭子也不会打到他,鬼舞辻无惨察觉到这点,然后看向跟夜斗打在一起的女武神,长得挺眼熟。
毗沙门天满目怒气,下手的力道一点也不客气,夜斗仓惶逃跑,边喊:“别再跟着我了,痴女。”
“夜斗神!”
夜斗走了,继国岩胜很快收回自己的战意,询问鬼舞辻无惨要不要回地狱。
鬼舞辻无惨记仇地瞪了眼安田晓,“嗯。”
鬼灯和阎魔大王在法庭审判亡者,鬼舞辻无惨经历过一次,说实话,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所以加快步伐想要快点离开,鬼灯却喊住他,告诉他今天该去记录科了。
对于记录科的那些人,鬼舞辻无惨很难找到词汇去形容,彼此的思想境界完全不同。如果换成自己的下属,无惨丝毫不介意,相反对方还会得到升职加薪,可他偏偏是去当心理咨询师的。
他,堂堂一个鬼王,去拯救一群鬼的心理健康?!
再说上司还需要关注下属的心理健康吗?搞不懂到底鬼灯是有病还是没病,鬼舞辻无惨慎重地凝思起来。
“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鬼舞辻无惨拿起记录科的人员名单,神态漫不经心的。
狱卒拘谨地说:“那个,就是感觉字好像在我眼前活了一样,我现在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是怎么写的了。”话越讲越多,狱卒的心情发生变化,侃侃而谈起他在写字过程中的其他发现,“无惨先生,你知道毛笔是怎么做成的吗?我觉得自己与其去做研究,还不如有机会成为一个毛笔,真是个不错的梦想。”
鬼舞辻无惨转动笔,粗略地把他的话写上记录本,全程没有搭理一句。
狱卒的情绪又变低落,叹起气:“这辈子我是一只折翼的蜜蜂,注定碌碌无为。无惨先生,你看我的情况算好的吗?”
鬼舞辻无惨回过神,“哦,病情还不严重。”
“病情?为什么要说我的病情不严重?无惨先生,我病了吗?”狱卒一口气倾诉他的疑问,着急等待鬼舞辻无惨的回答。
“正常现象。”鬼舞辻无惨给出一个好建议,“多做点事就不会乱想了,该到下一个了,麻烦你去喊人。”
下一位狱卒是哭着进来的,“无惨先生,我感觉我快要疯了,每天早上醒来出现在我的眼里的是字,晚上睡觉也是字,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