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穿越来的爱豆(393)

“你还会付出这么多代价走同样的路吗?”

“如果能够重来,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卜算子的目光透过金丝墨镜的镜片落在了陆修的身上,他站得笔挺,整个人状态紧绷,像是一柄锋利雪亮的刀。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既是陆修,也是陆长卿。

是混沌年代北平城的儒商巨贾,也是和平年间金融街的行业巨擘。

陆修的视线越过卜算子,在许春秋的周身绕了一圈,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她穿了一身大红的旗袍,就像他坐在《国民偶像》的观众席,第一次看她登上舞台时候穿的那件鲜艳的外袍一样。

舞台上的红绸扇肆意地张扬着明烈的色彩,如同烽火浸染山河。

台上的人清越的嗓子有力地唱着,唱着,唱到了他的心坎里。

“我会。”他释然说道,“即便我的选择放在大局之下根本无济于事,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的。”

“哪怕只是将这座城市沦陷的时间往后推迟一刻,哪怕战场上只是少死了一个人,哪怕只是创造了一点点微不可见的可能性,哪怕出现转机的希望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我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陆修笑了。

多少人抨击着十里洋场的纸醉金迷,批驳着华灯初上、衣香鬓影的夜上海,他们用鄙夷的眼光看待那些将“浪漫”这个形容词冠以这个时代的人。

民国不是什么人间四月天,更不是什么丁香一样的、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可是民国又的确浪漫,只不过不是这种弥散着优越感与铜臭味的浪漫。

数以万计的烈士走上战场,用血肉之躯抵御外侮,前仆后继地修补着破碎的河山,这是何等的浪漫。

振臂上街的学生高喊着慷慨激昂的口号,用最高调最热忱的方式表达着心中最崇高的理想,无惧前路上的明枪与暗箭,这是何等的浪漫。

民国的浪漫在武昌首义的第一声枪响,在油墨报纸辛辣尖锐的字里行间,在弥漫着硝烟与炮火的正面战场,也在嘉兴南湖游弋在水波之上的那只红船里。

民国的浪漫,是流着血的浪漫。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所以无论是一次、两次,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会再做出同样的选择。

演播厅里的工作人员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监控屏幕里陆修的身影大声喊道:“快点快点,快切陆总的特写,多来几个机位!”

“这个剧本就靠陆总的这几句话升华主题呢,这三观正得真是……”

“我简直要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把爱国主义贴在胸口,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打在脑门上了。”

实景棚里的摄像机镜头微微调转方向,四个机位从不同的角度各自捕捉下陆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正在为综艺节目的前景而欢呼,他们觉得陆修是在作秀。

谢朗疑惑地打量陆修,她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因为综艺节目里的一个剧本故事而投入这样深的感情。

杜子规和傅南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

许春秋目不转睛地将部的注意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呼吸微微地有些急促了起来。

陆修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无生气地依靠冷冰冰的医疗器械维系生命的场景跃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场除了卜算子之外,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陆修的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豪言壮语并非空口虚言,他真的曾经面临这样的抉择,也真的做出了艰难的取舍。

他甚至提前安顿好了自己的后事,提前告诉楚门把名下的房子车子登记转移到许春秋的名下。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虚言。

第五百三十六章 综艺:密室逃脱(三十四)

卜算子突然笑了一下,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一把拉扯下了覆盖了背后一整面墙的那块布幔。

墙面的正中央嵌进了一块巨大的金属物什,足足有两米高,多么熟悉。

傅南寻脱口而出:“是时光机!”

在他们被吴管家带往陆公馆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紧接着将时光机推走的那个老人正是卜算子。

只见他推一推鼻梁上的墨镜,欣然说道:“时光机我替你们收好了,大老远的来这么一趟真是辛苦诸位了。”

他抱拳作了个揖:“诸位请自便吧,告辞。”

傅南寻熟门熟路地上前一步:“密码我记得是……”

1、9、3、7。

他将这四个数字挨个输进了密码盘里。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金属门并没有如同他预想之中的那样顺利打开,密码锁响起“哔”的一声提示音,输入错误。

傅南寻眉头微微拧起来:“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输入的密码就是1937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不是输错了啊?”谢朗猜测说道。

傅南寻放慢了速度,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又按了一遍。

还是不对。

“密码换掉了?”

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许春秋突然出言说道:“你输2020试试?”

傅南寻点一点头,抬起手照做了。

四个数字输进密码盘里,只听门锁处传来清脆的一声提示音,解锁成功。

偌大的铁盒子内部传来微弱的机括声,傅南寻默默地后退一步,原本锁死的金属门果真缓缓地旋动起来,时光机的门开了。

傅南寻顺势探头进去,胶囊舱的里面漆黑一片,照明系统并没有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亮起来,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等一等,不会吧……”

“发生什么了?”

约摸十几秒的功夫之后,傅南寻就再一次从时光机里出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长约半米的燃料筒,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们没有燃料。”

杜子规的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要在房间里找到备用的燃料筒吗?”

眼下的指向已经相当明确了,这间地窖显然正是他们需要解开的最后一间密室。

可是地窖里空空荡荡,除了满墙的钟表和墙面里内嵌的时光机,什么都没有。

谢朗四处环顾一圈,急切地脱口而出:“这地窖里除了钟就是表,根本藏不住这么大一个的燃料筒。”

“节目组打算让我们怎么着?自己变出来一个吗!”

杜子规低头忖度片刻,试探地问道:“燃料筒有没有可能不在地窖里,而是在外面的什么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拉开地窖的门,却几乎是同时就被陆修制止住了。

陆修摇一摇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我们的通缉令应该已经贴得满城都是了,周殊同让我们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有理有据地推测说道,“外面的NPC除了周殊同的人之外部都在针对我们,从正常人的逻辑来看,节目组不可能把燃料藏在地窖之外的地方。”

杜子规囫囵点头,姑且算是被说服了,可是心中仍有疑虑,地窖里也就这么大一点空间,他们能把燃料筒藏在什么地方呢?

一行人顺着墙壁上的钟表摸排了起来,地窖里只有一盏昏黄的顶灯,墙边的光线不够充足,边边角角的地方甚至要眯着眼睛看才能看清。

房间里除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和细碎作响的脚步声之外,没有别的其他声音。

只听谢朗突然“啊”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傅南寻立刻给出回应:“你找到线索了?”

谢朗有些尴尬地摇一摇头:“……没有。”

“不过有个挺有意思的发现。”

她指一指自己面前的那只挂钟:“你们看这块表,它上面没有表针!”

陆修走近过来一看,颇有几分年代感的表盘上十二个罗马数字环绕着排了一圈,中间却空空如也,既没有时针也没有分针。

“会不会只是巧合啊,”傅南寻添了一句说道,“可能是在运输的时候,或者布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之类的……”

谢朗反驳说道:“可是这房间里的其他表盘都是正常的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谁也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里。

凝滞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后,陆修率先打破了尴尬:“现在眼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燃料筒,还是先找到燃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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