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不想努力了[娱乐圈](13)

眼看两人话题结束,方临原本是要等段长珂主动挂断电话的,可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正在结账的店员,用他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叫了一句:“段总。”

段长珂没说话,但方临知道他在听着。

“我……还是要吧。”他语气听上去还算自然,“您房间号给我,我很快过来拿。”

对面很安静。

安静到方临以为段长珂不打算理会他这句话。

可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哒”的一声,好像是打火机的声音。

段长珂说了一个数字。

他只说了一遍,又道:“你要是想来,那就来吧。”

-

段长珂的房间在酒店顶层。

等电梯发出最后一声提示,方临从里面走出来。

剧组在某些方面很细心,比如为表重视,这一层只安排了段长珂一个人,确保不会有别的人打扰。

方临顺着地毯一直往前走,很轻易就找到了段长珂口说数字对应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屈起手指,敲了两下门。

几秒后,门从里面打开,不久前还坐在他旁边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段长珂替他开了门就往里走,他打开玄关处的灯,随意地说:“在桌上。”

方临手里还捏着便利店装东西的纸袋,他走进来关了门,把它随意放在门口。

桌上真的有醒酒汤,闻着是酸甜口的,摸上去甚至还有些温度。

段长珂还穿着席间那件衣服,第二粒扣子没扣,看上去也不打算在这里留宿。

“容导人挺好。你不想喝,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他。”沉默片刻,方临听见段长珂说。

除了脸颊微有两片酡红,他根本看不出刚才喝了那么多酒。

“段总,我没事。”方临放下桌上温热的碗,站起来对段长珂说。

不仅如此,他还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段长珂没什么反应,只是抬眸淡淡地问:“难受么?”

方临又摇头。

“我喝酒很厉害。没醉过。”

段长珂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临的肯定,还是别的什么。

“方临。”他声音不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意有所指地问,“你不喝醒酒汤了?”

“我没醉。”方临仰起脸看他,双眸清明,的确一点醉意也没有,就连开口说话也闻不到什么酒气。

“是吗。”段长珂抱着手臂,在很近的距离里与他对视。

“那你来做什么?”

“我喝酒的确不会醉。”

整个套间只开了一盏廊灯,方临的话便顺着两人间距离很近的、涌动着的暧昧氛围,揉进含混不清的昏黄灯光里:“但段总要不要试试别的?”

沉默好像只有两秒,又好像被拉扯得很长。

但方临没法计算这一段沉默了。

因为段长珂这次真的走近他,伸出手,用拇指和中指环住他细瘦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那么主动。”

方临其实知道,从对方报出那一个数字开始,就是对他隐晦邀请的默许。

段长珂的发问这次不像蛊惑了。

更像一种审问。

但他的手很热,拇指轻扣着方临的喉结,这样不管自己说什么,他的手指都会清晰地透过声带的振动先一步感知到。

“就这么想和我上床?”

第11章

“是啊。”

大概是有了在办公室那次的经验,方临看上去自然多了,甚至迎合地把喉结暴露给段长珂:“不然您怎么会给我房号。”

段长珂语气波澜不惊:“我是让你上来拿醒酒汤。”

明明席间喝了那么多,方临身上的酒气却淡的几乎闻不到:“可我说了我没醉。”

他的语气有点固执,就像他总想坐实这一段关系一样。

段长珂没有再靠近,就着现在的距离垂眼看他。

方临便毫不避讳地迎上去,他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段长珂过分英俊的脸。

“我不知道段总为什么突然看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东西。”他的音调轻快,像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当然,这种关系本来就不存在对等,但好歹,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如果我不想呢。”段长珂低声问。

方临的语气里带了一点遗憾:“可是我没有别的筹码了。”

还没等段长珂说话,方临又抬头:“甚至我本人也不算是筹码……但我多少有点自信,至少不会太坏。”

“方临。”段长珂的睫毛长却不翘,某些神情在他敛下眼时,就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万一我就是想当个慈善家,就是无聊想养成个小明星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你想要报恩,是谁都行呢?”

“但没有这种万一了。”方临笑起来,“您现在选的就是我。”

“所以,”段长珂的手指滑动,略微向上,捻了一下方临的耳垂,“你是在勾引我?”

看上去那么镇定的人耳垂却一碰就充血,泛起半透明的、像饱满的石榴一样的红润的颜色:“这种一碰就红的勾引?”

“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练,”方临满不在乎地笑,“您多担待。”

段长珂这次依旧不置可否。

方临说着,便大胆地把他的无声当做默许,段长珂这才注意到方临其实洗过澡,换了一身,身上早就没了刚才席间染上的混乱气味。

方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终于打破了两人尚存的暧昧距离,闭眼碰上了段长珂薄而冰冷的嘴唇。

吻很主动,却没什么技巧。

他用唇珠很轻地蹭着段长珂的上唇,他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鼻尖也很轻地颤抖着,擦过段长珂的脸颊。

“唔——”

方临刚想继续试探下去,原本只是被动的、沉默的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用力压着他的下颌,方临吃痛,被逼迫着下意识张开了嘴。

可没等他再发出其他多余的话,他所有的声音就都被唇舌封住了。

段长珂的吻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狠戾,舌尖湿润蛮横地直往方临的深处探,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浑身颤抖着溃不成军。

他从没想过原来这才是接吻的味道。

段长珂一边亲他,一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压进床里。

等到方临眼睛全红了,生理性的泪水沾到雪白的枕头上,男人才微微撤开一些。

段长珂语气里没有嘲弄,只是带了点散漫的轻笑:“接吻不会换气,随便亲一下就流眼泪,甚至连嘴也忘了张。”

陷进被子里的方临看上去有点狼狈,而段长珂依旧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再练练。”

方临只缓了几秒,还喘着气,就支起身子。

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拿起那个刚进门就被忽视掉的便利店纸袋。

他在段长珂的注视下,将纸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

“我想着,这样的酒店不会配这种东西,”方临用被亲得水润的嘴唇开口道,“您要我怎么练?”

蓦地,他听到一声很淡的笑。

段长珂站起来,他很高大,一半沉在阴影里,屋里并不明亮的光把他衬得更加有压迫感。

“方临。”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音色很沉,“你真是……”

段长珂走到他面前,他的笑收了起来,隐在夜色里的五官如果不笑,看着有种疏懒的凉意。

但在这种夏夜的凉意下,又潜藏着勃发的欲望,像终日覆雪却引而不发的火山,危险又迷人。

方临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一点酒宴后残余的醺意。

他穿着最简单干净的衣服,用最纯洁的笑容,丝毫不掩饰地说出最直白的话。

“所以,做爱吗,段总。”

他笑得很甜美,像自甘堕落陷入污浊的天使,翅膀上沾了蛊惑人心的泥沼,却矛盾地愈发显得圣洁。

“所谓交易,也要宾主尽欢才好。”

“好。”

方临看见段长珂的嘴角好像提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这是你说的。”

段长珂先摘了表,用于计时的尊贵道具被随意地扔在一旁,与此刻最无用的时间一起被弃之于角落。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眼神晦暗不明。

再然后,他单手解了领带,材质上乘的布料落在方临的手边。

他的手穿过方临宽松空档的衣服,再从他的领口处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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