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赵辰飞说道:“能在危险时候不顾一切帮你的人,是值得相交的。”
原来,张春峰竟然救过赵辰飞。
那是赵辰飞下放的第二年,他和张春峰负责给麦子浇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是张春峰不顾危险的给他吸.毒血,才没有让毒素蔓延,给医生施救赢得了时间。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谢思甜不解的看着赵辰飞。
“当时张春峰见我被蛇咬了,一着急就忘了电动机正从机井里抽水这茬。他忙了半个多小时,光顾着给我用嘴吸.毒血了,结果电动机烧了。这可是损坏集体财物,要被处分的,影响以后招工回城。”
“这样,就可以说是电动机自己过热损坏了。”谢思甜接过赵辰飞的话说。
赵辰飞点了点头,“我们隐瞒了这件事,但我心里记着张春峰的好,他弟弟妹妹被推荐上大学就是我爷爷以前的警卫员帮忙的。”
“你做得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当两人把东西送给张春峰和陈玉的时候,两个人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真好看,还是刺绣的,上面的龙凤呈祥就跟真的一样。可这也太贵重了,我们哪好意思。”陈玉摸着光滑柔软的缎子被面,有些爱不释手。
这床被面比自家准备的花布被面不知好了多少,床单和枕套的布料也是市面上最好的。可这么重的礼,他们怎么还啊?
“比起张春峰为赵辰飞做的,这算得了什么。赵辰飞说,要不是怕你们有负担,就送你们自行车了。”谢思甜不觉中已经把张春峰和陈玉看成了自己人。
张春峰拍了拍赵辰飞的肩,笑道:“辰飞,什么时候能喝你和思甜的喜酒?”
“早着呢,八字还没一撇呢。”谢思甜红着脸说。
赵辰飞一张俊脸登时沉了下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都见过家长了,难道你还想反悔?”
“没有,我是觉得我还小。再说,咱们还要考大学,四年大学,谁知道以后会怎样?”谢思甜见人生气了,连忙解释。
陈玉见这一对小恋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赶紧打岔:“真的能恢复高考吗?”
“嗯,有这个说法。所以,你们俩还是暂时先别要孩子,抓紧时间看书,争取考上大学,就算是大专中专也好。”
陈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说:“思甜的爸爸是燕大的老师,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了。”
赵辰飞吃惊的看着谢思甜,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人家陈玉都要结婚了,说到生孩子都羞红了脸。怎么这丫头说到生孩子时,脸都不红一下?
谢思甜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对象腹诽了,继续和陈玉聊起来,把自己在后世了解的婚礼事宜说给陈玉听,把陈玉唬的一愣一愣的。
赵辰飞快没眼看了,直接拽走了自己夸夸其谈的小女朋友。
“你懂得还挺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已婚人士呢。”一出去,赵辰飞就酸溜溜的说。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谢思甜切了一声。怎么说,她也参加过几场现代婚礼,有梦幻的,也有酷炫的。有西式的,也有中式的。
“你刚才说的那个闹伴郎还挺有意思的。”赵辰飞也觉得谢思甜说的那些婚礼流程很有趣,传统结婚都是闹新娘,闹伴郎倒是新鲜。
“那是,到时候你当伴郎,我闹你。”谢思甜嘿嘿坏笑两声。
她已经想象出,赵辰飞化上妆穿裙子跳天鹅舞的画面了,一定很刺激很美妙。
赵辰飞见自己对象笑得贼兮兮的,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们这是干嘛去啊?”谢思甜见赵辰飞的眼中冒出危险的光,莫名的有些气短,便指着几个往外跑的知青问。
“好像是有人在骂架,他们应该是去看热闹的。”
“我也去。”谢思甜拔腿就跟着众人往外跑。
开什么玩笑,再不跑,赵辰飞的爆栗就砸向她了。最近这货特别爱生气,她还是别惹他了。
骂架声是从队部那边传来的,谢思甜赶到的时候,动口已经变成了动手。
只见两个年轻的女人互相扯着头发,正打得难解难分。头发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是谁。
很快,一个穿着花罩衣的年轻姑娘占了上风,她拽住那个穿米白色毛呢外套的年轻女人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
女人的脸一下暴露在众人面前,谢思甜这才看清楚,被打的女人竟是田秀秀。
“田秀秀,你个贱货,你凭什么败坏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脚踩两只船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花衣姑娘一边骂,一边抡圆了胳膊,照着田秀秀的脸一通猛抽。
谢思甜和一旁的几个女知青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一回来就能看到这免费的笑话,还真是有趣。
第55章 报应 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闻讯赶来的钱翠芬,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花衣姑娘扯开,田秀秀一张俏脸已经被挠成了花狗脸。
钱翠芬气得大骂:“哪来的小贱人胡乱放屁,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
“你才是贱人,要不咋养出田秀秀这样的贱货出来。”花衣姑娘毫不畏惧, 和钱翠芬对骂:“要说贱, 谁能贱的过你闺女。当初, 明明有对象还和知青鬼混, 被人堵在了小树林,这事谁不知道。人家王建胜不要她了,她反过头来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不说,还到处扒豁子。你问问你闺女,扒了多少豁子了。别人一给王建胜说亲, 她就找上门, 说王建胜和她怎么怎么了。”
花衣姑娘越说越气,“也怪我太傻,非不信邪。田秀秀就到处败坏我,说我和陈庄的陈军相好, 又勾搭王建胜,脚踩两只船。我和陈军初中同学三年,总共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大家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要是我刘红梅说一句假话, 就让我不得好死。”
“你别血口喷人, 谁扒豁子了?”钱翠芬仗着自己年龄大,照着刘红梅就是一个耳刮子。
刘红梅躲闪不及,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的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推了钱翠芬一把。
结果, 就见钱翠芬脚下一个趔趄,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响,身形略显肥硕的钱翠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个贱人,竟敢打我娘。”田秀秀披头散发着朝刘红梅扑过来,脸上带着血痕,看起来有些狰狞。
已经反应过来的刘红梅直接对上了田秀秀,谢思甜都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就将田秀秀按在了地上。
谢思甜简直目瞪口呆,这个叫刘红梅的姑娘,战斗力太强了吧,田秀秀可以说是被她压倒性的暴击。这女孩身材纤细,个子比田秀秀还矮点,长得也文静秀气,一点都不像这么暴力的人。
可她一点都不同情田秀秀,甚至还觉得刘红梅打得好。别说刘红梅想打田秀秀,她都想暴打田秀秀一顿。这年头,毁人名声和杀人没多大区别。
“你们都死了吗,就看着你妹妹被打。”钱翠芬屁股摔得生疼,坐在地上起不来,看着赶过来的三个儿子跟个傻子似的乱转,气得大骂。
田光明三兄弟听到妹妹和人打架,老娘也赶了过去,便让自家媳妇过来看看。无奈,自家媳妇根本不愿意,就连一向胆小顺从的周玉梅,都大胆的撂挑子不干了,说丢不起这人。
“你们就这样看着?还不将人拉开。”匆匆赶过来的庄秀芳,生气的瞪着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队书记的老婆发话了,周围的人不好再看热闹。一个田姓嫂子和庄秀芳一起,将骑在田秀秀身上的刘红梅拽了起来。
另一个田姓嫂子将田秀秀扶起来,不忍直视她那张狼狈红肿的脸。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年,秀秀多傲气啊,整个田楼大队没有敢惹她的。
现在,唉………
“这是咋回事?”庄秀芳皱着眉头问刘红梅。
“还能是咋回事,还不是田秀秀见我和王建胜处对象,想要拆散我们不成,就败坏我的名声,说我脚踩两只船。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这样被她泼脏水,打她都是轻的。”
庄秀芳看着田秀秀那张快要肿成猪头的脸,不知说什么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要死要活的和建胜退婚,现在又扒着建胜不放,建胜好几次相看都被她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