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喜欢夸人,我今天就让你夸个够!!
“没没没,我这开玩笑的。”瞥见对方危险的眼神,向淇心有余悸摸着脸上的两撇小胡子,立马软了下来,讨好道:“我们说正事,说正事,这个我得好好想想,都别着急啊。”
几人敛声屏气的注视着他。
向淇皱着一张油光满面的大圆脸,想的很是纠结。
“啊!我想起谁符合了!”他高喊一声道:“我女儿!我女儿符合寒公子说的条件!她也在青戈楼,这里的事情,不论大小没有她不清楚的!”
“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喊她来。”说着也不等几人有所反应,拐着一双萝卜腿,提溜一下就没了影。
看着绝尘而去的人,向晚觉得牙疼,道:“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女儿都这么大了,怎么一点都没变?”
向鲁任笑道:“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可不就是淇管事。”
不多时,就见向淇领着一个长相甜美,笑起来带着两个酒窝的圆脸姑娘进来。
若不是向淇提前说好,向晚打死也想不到这姑娘会是向淇的女儿,差距太大。
一个肥腻矮胖,一个清纯甜美,这向淇夫人是有多强悍,才能生出这么一个姑娘来。
“丫头,这位是晚公子,这位是晚公子的朋友寒公子。他们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可不能胡言乱语,没个礼数。”
向淇一边介绍,一边提醒他闺女,就怕她平日里胡闹管了,等会不小心得罪向晚这个祸害,他可不忍看到自己宝贝女儿受到伤害。
向灵悄悄给了他爹一个白眼,对着两人行礼道:“向灵见过两位公子。”
“无需多礼,灵姑娘请坐。”两人起身回礼,待她坐下后,向晚便直接问道:“不知灵姑娘可知青戈楼内谁同周纹绣相熟?”
“谁同向周夫人相熟啊......”向灵微微拢起秀眉,思索片刻,轻咬嘴唇道:“好像白沁蕊同她比较交好,我曾几次见到向周夫人过来拿药,她们都会聊上许久,还有几次见到向周夫人过来送东西给白沁蕊。”
向晚忙道:“那她人现在何处?”
向灵道:“巧了,这几日她告病回家了,不在青戈楼。”
“她家在何地,你可知道?”
向灵道:“知道啊,你们找她做什么?”
向晚便把向成海家的事情同她简单的诉说了下。
向灵诧异道:“不会吧,你们不会认为是白沁蕊杀了两人吧?”
“还不确定。”向晚起身,招呼她带路,一群人又出了青戈楼。
“我还是不能相信。”向灵在前面带路,到底想不明白,出声道:“她没有理由去杀那两人啊。”
“这也是我们感到奇怪的,只有等找到人才能问清楚,也不是已经确定就是她了。”向晚回答道:“你先带我们过去,等到了以后再说其他。”
“行。”这姑娘的确是个爽朗的,不但如此她还挺自来熟的,大约是觉得闷头走路太无聊,就同他们闲聊起来,向晚就趁机问她些白沁蕊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白沁蕊也挺可怜的,她父亲两年前死了,现在她家中就她一人。”向灵摇着头惋惜道:“她父亲脾气不好,她小时候没少受到她父亲的打骂。听说,她母亲也是受不了她父亲的折磨,才上吊自杀的。”
向晚微诧道:“怎么她父亲打人也没人管吗?”
“管?怎么管?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向灵撇嘴道:“白沁蕊她父亲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她母亲是她父亲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一开始也有人管,可最后除了给她们母女两带来更大的伤害,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一次,连庄主都惊动了,可她母亲的卖身契在她父亲手里,就是庄主过问了,也只能口头上警告他,让他老实两天,过后还是回归原样,屁用没有。”
“姑娘家的,怎么说张口闭口就是屁啊屎啊的。”向淇拉过她女儿,轻轻打了下她脑袋,宠溺道:“以后不能再这么说话了,被人听到要笑话。”
“谁笑话我?”向灵丝毫不在意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
“不是,怎么就我的错了呢?”向淇就奇怪了,他明明就是为了她好。
向灵朝他做了个鬼脸,道:“我娘说了,女孩子要凶一点,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谁敢欺负你,我剥了他皮!”向淇怒过后一想不对啊,话题偏了啊,连忙拉回来道:“姑娘家的还是温柔点好,这样才会有人喜欢。”
“你可拉倒吧,温柔就只能被人欺负。”向灵反驳道:“你看白沁蕊还有纹绣姐,他们那个不是温柔可人的女子,可她们的日子过得却比谁都惨。所以啊,还是凶一点好,这样别人才不欺负你!”
“她们被欺负和性格没关系,那是她们没有一个我这么好的爹。”向淇得意道:“你以为要不是你爹我宠着你,你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想干啥就干啥?”
“是是是,我有个好爹!”向灵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
“你爹是好,可是你爹也不能一直守着你。”向晚笑道:“所以,你说的还是很对的,姑娘还是凶点好,到外面也不会被人欺负。”
“是啊是啊,爹,你看到了吧,晚公子都这么说了。”向灵听到有人附和她,开心的不行,笑嘻嘻的看着他爹,道:“要是我是白沁蕊,我直接把她爹暴打一顿,然后警告他,要是敢再打我娘,我就半夜起来杀了你。”
“哎哎!这话可不能瞎说啊女儿,你说这话,不知道的人听了,要骂你了,说你心眼太毒,到时候知道的人多了,名声都坏了。听爹的话,咱们这话就自己人说说,可不能出去瞎说。”向淇被他女儿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好言好语的告诫她。
向灵道:“知道了,我又不傻。”
向淇道:“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刚才说周纹绣过的不好?”向晚道:“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夫妻和睦,并未有过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闻言,向灵满脸厌恶的撇开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夫妻和睦?那都是给你们看的假象。有些话我从来没和人说过,就连我爹和我娘我都没说。在这之前,有好几次白沁蕊偷偷带着纹绣姐来找我,让我给她疗伤。”
向灵想起当时的情况,浑身一麻,抖了抖道:“你们是没看到那一身的伤,太惨了,我当时看到都吓傻了,她们不让我声张出去,要不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会和你们说了。”
向晚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周纹绣被向成海打过?”
“那何止是被打这么简单,那简直就是虐待?畜生不如的虐待!”向灵有些激动,眼眶泛红,双手搅在一起。
向晚若有所思,抿嘴,垂目道:“你继续说。”
向灵想起往日,感到伤感,扭过脸,抹了抹眼角,声音干涩道:“我记得有一次,纹绣姐独自一人来找我,当时是半夜,我起先觉得奇怪,可是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站都站不稳,就连忙带她回我的房间,刚进去她就晕了过去。“
“我给她把了脉,检查身体时才发现,她全身上下布满了鞭伤,有些甚至把骨头都打断了,可是外面看着只是轻微的擦伤。”
“还有一次,她身上全是一些手指长的刀伤,刀口很细,有些深至见骨,可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向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半晌,才找回声音,继续道:“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为什么不去反抗。我只知道她们受的苦,你们没见过永远想象不到。还有白沁蕊也是,她父亲简直就不是个人,连畜生都不如!”
向晚道:“难道白沁蕊也受过这样的虐打?”
“唔,这个......。”向灵神色有些僵硬,咬着嘴唇,在思考是否应该说。
向晚见她犹豫,就问道:“怎么不能说吗?”
“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向灵道:“这种事情,我觉得她应该不想让人知道,可是......”
“既然如此,那便不说了。”向晚轻轻拍了拍她脑袋,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同她是朋友有理由替她保守这个秘密,我们也没有理由硬要你说出这个秘密。”
向灵说了这些话,心情有些低落,轻轻“嗯”了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