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安宁(19)

谭永卓点头表示赞同。

伍霆看向傅铭朗:“傅老师,是听说了些什么吗?”

傅铭朗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去打个电话,失陪一下。”他起身离开包间,一直走出火锅店,挑了个安静的位置给白鹿打电话,然而白鹿的电话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白鹿换乘了三次公交,用了将近3个小时才回到住处,进门扑倒在床上就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祝宁坐在他旁边,一手轻柔的抚摸他的头,“辛苦了,小鹿。”

老楼房自带的老式电扇吹得呼啦啦的,却更显得房中安静。

白鹿在祝宁的手掌中蹭了蹭,觉得非常踏实。

“阿宁,今天写了多少字?”

祝宁微笑的望着他。

“我好累啊,不想洗澡了。”

“不行,那样睡觉会不舒服。”

“洗澡好累……”

“那也不能不洗。”

“不想……”

“那就快点洗完睡觉,衣服我帮你洗干净晾起来。”

白鹿跟个懒床的小孩子似的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在祝宁笑眯眯的注视下洗澡去了。

冲了个热水澡精力反倒恢复许多,白鹿主动把汗湿的衣服洗了,祝宁说要帮他晾他也没让他去,自己上了天台。

天台已经有人了。

408的房客刘炳靠在围墙边打电话,脸上带着猥琐的笑,一双眼色眯眯的盯着楼下。白鹿从他后方看了眼他视线的终点,便见老楼房对面那家便利店里爱穿各种碎花裙的美貌老板娘,正站在街边跟人说话,从上往下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胸部诱人的沟壑。

白鹿立刻转开脸,打算快点把衣服晾上就回去。

直到老板娘回到便利店连裙摆都看不着了,刘炳才意犹未尽的转回身子。白鹿麻利的晾完衣服准备下楼,刘炳却踢了下脚边堆满湿衣服的盆子,指使道:“唉,帮我也晾一下。喝酒了,头有点儿晕。”

白鹿没动。

“别那么小气,怎么说都是邻居,我还是长辈。”

白鹿俯身从盆子里拿起件衣服,开始套晾衣架,但是一个字也没说。

刘炳对他冷漠的态度“切”了声,“我说你上班儿肯定要被同事欺负吧?混社会,懂不懂,精髓就在一个‘混’字!管他大事小事,能混过去那就是本事!”

白鹿突然说话了:“你不怕我?”

刘炳哈哈大笑,“怕你?”

白鹿道:“你不是觉得我杀了人吗?”

“我那是吓唬411那个傻逼,让他一天到晚跟个偷窥狂一样偷看老子!”

白鹿心想论偷窥狂这三个字刘炳还真没资格鄙视411,至少411没偷看过女人的胸部和臀部。

不过刘炳相信他不是凶手,这点倒是令他既诧异又欣慰。

“刘先生……”

“叫刘哥就行了。”

“……刘哥。”白鹿叫,“417的房客你见过吗?”

刘炳道:“见过一两次吧。”

白鹿立即追问:“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看见。每次都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遮得跟偷情似的。”

“420的人呢?”

“一次也没见过。”

“416呢?”

“那病秧子婆娘不是在老子住进来之前就搬走了吗?你问这些干什么?”

“哦,没什么。”白鹿摇头。

刘炳似笑非笑的看他,“小白脸儿,看在你帮我晾衣服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住在这栋楼里,最好关紧自己的房门,门外面的东西一概不要听也不要想。”

☆、第 16 章

白鹿站直身,看着刘炳,“什么意思?”

刘炳耸耸肩,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字面的意思。”

白鹿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炳道:“我能知道什么?难不成我还能知道露露那□□是被谁杀的?那我早就告诉警察了。你以为我愿意住在有杀人狂的地方?”

“你怀疑露露是被楼里的人杀的?”

刘炳撇撇嘴没说话。

白鹿道:“楼里一共就这么多人,你怀疑谁?”

刘炳似乎被他问烦了,挥挥手道:“谁都可能,包括你。”

“你……”

“我可没敷衍你,这楼里住的全都是怪胎。你也是。”刘炳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把自己给说暴躁了,他踹了脚墙根,“都他妈的怪胎!死人一样的老太太,只会傻笑的管理员,躲在门缝里偷窥别人的神经病,千人骑万人压的□□,一天到晚阴沉沉的老处女……还有你!平时看着像个人,狠起来就跟疯子一样!正常人会住在这种地方?艹!”

“……那么你呢?”半晌过后白鹿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在我们这些怪胎中间?”

“靠。你当老子想住这儿,出门打个车都要走10分钟路!老子要是有钱,早就头也不回的搬了!”

“你不是在做生意吗?”

刘炳揶揄的嗤笑:“做生意还有种说法,就是无业游民。”

白鹿明白了,弯下身子从盆子里拿出最后两件湿衣服。

刘炳今晚大概真的喝多了,对着并不熟悉的白鹿滔滔不绝抱怨起来:“小白脸儿我告诉你,老子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老板,几百万的豪车几千万的房子什么没有?娱乐圈的女明星排着队往老子床上爬,哪像露露那不识好歹的□□!”

白鹿道:“死者为大,少说两句吧。”

“我就要说!她敢出来卖还怕人说?她那种女人老子见得多了,不就是钱没给够吗。女人,嘿,一个个装的再清高,骨子里也都是贱的!”

“你这么针对女性,是不是以前栽在女人手里过。”

白鹿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刘炳的脸色却立马变了。

他的脸色从不屑转为阴沉,白鹿心中警铃大作,衣服都不准备晾了马上就想下楼,谁知刘炳靠着天台的围墙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完之后那张嚣张的脸上竟然出现几分落寞。

白鹿轻声道:“跟你的太太……有关系?”

“艹!你怎么知道老子结过婚?”刘炳警惕的瞪他。

白鹿指了指他脖子的位置。

刘炳平时喜欢穿POLO衫,领口都比较高,但是今天他穿的是背心和短袖衬衣,衬衣没有扣扣子,他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就露了出来,项链的挂坠是枚戒指,看上去挺普通的。

刘炳见状把项链藏进背心里,嘴里嘟囔:“观察力挺强啊……”

白鹿提醒:“还有你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小段肤色比其他部位浅,应该是曾经常年戴戒指遮住了紫外线照射形成的吧。”

刘炳急忙又抬起左手确认,发现跟白鹿说的一模一样,顿时瞪大眼:“靠,这么细微都能注意到……老子可没吹牛逼啊。老子以前真是大老板,不过结婚的时候还穷着,没钱买好戒指。”

“可是你太太也没嫌弃。”白鹿说。刘炳如果真如他所言发达过,换个钻戒轻而易举,但他没有换,想必他妻子没有强求过这个。

刘炳喃喃说:“她真的很好,最初那几年……可人是会变的,就算穷的时候跟你一起啃馒头就咸菜又怎么样?后来还不是卷光了你的存款跟个小白脸儿跑了……”

白鹿叹息:“但你还是想把她找回来吧,不然留着婚戒干什么呢。”

刘炳咬牙低语:“当然要找回来。老子死也要把那忘恩负义的婆娘找回来!”

这份执着究竟是爱还是恨,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白鹿这个外人就更没有余地置喙,晾完最后一件衣服他便独自离开。

刘炳一个人留在天台,久久都没有下楼,不知在想什么。

休完假回去上班,一到公司白鹿就听说昨天信息部闯了大祸。

信息部是早、中、晚三个班轮班制,保证每天从早晨7点到夜里12点随时电话畅通。按照规定,晚班的下班时间为12点,但信息部的晚班不同于其他班次,考勤是由信息部主管周克文负责,所以他们晚上究竟几点下班,只有他们部门内部清楚。

通常晚上10点半之后几乎就没有用户打客服电话,就算偶尔有几个打进来也都只是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留到第二天早上处理也没什么,所以信息部值晚班的人早退已是常态。周克文仗着是公司成立就在职的老员工,长期钻空子给自己谋好处,公司领导们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什么事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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