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息是我的人!我们已经结婚了!”
时至喝了口咖啡,边看公司报表,边说:“我听说,林息是自愿和深深走的。”
顾休红了眼,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都十四天了,小时总是不是放人了?”
“他是我的伴侣!”他刻意强调。
对此,时至没有丝毫的焦虑。
“那你们什么时候把离婚证扯了。”
“毕竟没有感情,又耽误自己的事业。”
“林息以后就是深深的人了!”
顾休暴躁的摔掉手机,手机瞬间砸的稀巴烂。
巨大的声响吓得经纪人猛的一颤。
经纪人这下真的哭了,“小祖宗,你这又是在做哪样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顾休靠在椅背上,出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是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让林息受到校园暴力。
公然指认林息是同性恋,害得林息被退学,被断绝父母关系。
每天看着林息在街头卖奶茶。
在一起后无数次出轨,无数次求原谅。
我爱林息吗?
可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深是被电话吵醒的。
“谁啊?”他很暴躁。
时深在各个位面的身份,都是靠他本身的性格和能力预测出来的。
比如时深是个讨喜的性格,所以有了宠弟狂魔的时至。
因为时深不会隐忍,也不爱经商,所以时至成了时总,时深是甩手掌柜小时总。
时至有一大堆关心的话想说,可到口只剩下:
“时深,顾休摆平了。”
“林息是你的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时至怕扰了弟弟的睡觉,闷闷不乐的挂了电话。
时深终于从这单薄的两句话里,理出了关系。
所以,顾休找时至要人了?
终于要忍耐不住了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林息迅速死心,但不会太伤人。
时深去找林息的时候,林息还没睡。
时深赶紧问道:“林息林息,你是不是对顾休仍然念念不忘?”
林息下意识否认:“没……没有……”
可当看着时深明亮的眼睛,林息惭愧的低下头,“抱歉,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本以为少年会很伤心,没想到对方直接笑了,“这样吧,我们来让他找你,嘻嘻,如果他愿意来的话……”
林息听出了时深浅藏的深意,心头一紧,“你想做什么?”
时深冲他眨眼,“林息,我们来打个赌吧?看他是选你还是选……”
林息垂下头,“时深,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顾休已经包好手,他回到家,随意抽出一本林息写的日记:
主持人说,我给你一百元,你让老婆和我睡一晚,你们愿不愿意。
在场观众愤怒了,让主持人滚。
主持人说,我给你一百万,你让老婆和我睡一晚,你们愿不愿意。
在场观众说不愿意。
主持人说,我给你一千万,你让老婆和我睡一晚,你们愿不愿意。
在场观众犹豫了,最后仍然说不愿意。
主持人说,我给你一个亿,你让老婆和我睡一晚,你们愿不愿意。
在场观众躁动了,有人开始小声说:只是一个晚上,其实也……
如果筹码加到一百亿……
由此可以看出: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顾休看着最后一行字暗自发呆。
这时,电话响了。
☆、第 5 章
第五根柴
来电是个陌生人。
“顾大明星,近来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里传来少年的笑声。
顾休听出是时深的声音,整个身体逗紧绷在一起,“林息呢?”
这十几天林息都没有联系他。
“让林息和我说话!”他吼道。
“不行哦。”
外面寒风瑟瑟,冷雨纷纷。时深的声音飘飘忽忽,有种嘲弄的意味。
顾休额头青筋暴起,“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电话那头的时深无辜的眨眨眼,“你想见林息啊,那现在过来吧。”
“地址给我!”
“可以啊。”时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顾休眼神微眯,“你什么意思?”
“我辛辛苦苦终于把人养胖了,你想他回来怎么也要付出点东西吧!”
“他是我的人。”
“啊?你是在提醒我要做什么是吧?”
“你!”顾休拳头紧握,纱布上晕出鲜血,他闭上眼睛,“我要做什么?”
“我说出来有什么意思?”时深嘴角的笑容扩大,“你觉得什么样的代价能让我满意?或者,你觉得什么样的代价值得你换回……呵,你爱的林息。”
时深说的自有他的一番话术,未知永远比已知更加令人掌控。
代价由顾休自己掂量,决定满不满意的却是时深。
倘若顾休给的代价低了,正好让林息看清他在顾休心里的位置。倘若给的代价高了,嗯……他喜闻乐见。
林息显然也听出时深话里潜藏的恶意,他太了解顾休了,知道结果只是自取其辱,便忍不住抢时深的手机。
“小深,求你……”
时深轻松躲过,“林息,你要对他有信心啊。”
那头的顾休听到林息的声音,以及时深对林息熟稔的态度,心里多了一番思量。
林息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他气的恨不得把他一辈子关在家里,但现在重要的是让林息回来,为此,他愿意做任何事。
反正,主动认错很多次不是了吗?
林息赶紧说道:“息息,我这几天工作忙,忽略了你的感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回来,我……”
又是这样。
林息闭上眼睛。
他几乎能够知道顾休下一步会说什么,可是,无非是一些好听的话,有什么用呢?骨子里仍然觉得自己没错。
他默默的退开,表示不再参与其中。
“顾休,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时深利索的挂上电话。
嘟——嘟——
顾休放下手机,他垂着眼睛看黑掉的手机屏幕。
林息应该是生气了,怒意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
可这不是他所预料的那种生气。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不行,时深那个人太邪门了,他要尽快带走林息。
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时深主动问林息,“看你的样子,似乎对顾休要做的事情不抱希望,为什么呢?”
林息看他,“你觉得顾休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深笑了,“我觉得你不会想听。”
林息也跟着他笑了,笑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说起来,“顾休啊,他心思重,挺执拗的一个人,嗯……他曾经追我的时候,用了挺多心思,他说每天给我亲手做便当,其实便当是他买的。说是为我亲手准备的笔记其实是出钱买的。我们结婚的戒指,住的房子,我和他朋友的人际关系……我都知道,他只是表面装作认真,其实根本没有用心,他啊,其实更应该去经商,总想着用最小的力气,做最多的事。”
“可你还是让他得逞了。”时深暴躁的薅头发,“他追你都没怎么用心,你怎么就答应了。”
“你不懂……那些刻意表现出来的爱意,我确实看不上,可他无意流露出来的爱才更令人动容。”林息的目光变的幽深,“他默默喝掉我那杯被丢掉的奶茶,他熟睡梦吟时一遍遍告诉我他爱我,他轻轻擦掉别人吐在我身上的口水,他瞧我目光,他的热度……我总感觉,他本能的爱着我。”
时深递给他纸巾,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既然这样认为,现在为什么如此难过呢?”
林息垂下眼睛,死死咬住嘴唇,“我没有想过,人都会变的。”
“隔了那么久,我们最后还是结婚了,可我和他好像隔着什么,他出轨了,他和人睡了,那人拿走了他的钱包手机,他跑到前台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他回家。
清醒后他朝我哭,给我下跪,说他那时神志不清,他求着我不要离婚,我心软答应了,然后他开始一次次的出轨,我……现在的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爱了。”
嗒——
一颗泪水掉在地上。
林息赶紧拿纸巾擦掉,“我已经预想到他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