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问周扬怎么认为我会帮他。他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坐着听他讲完话,大都扭头就走,我是第一个认真听他说话的人,所以我肯定会帮他。
我的确想扭头便走,但身体虚弱,才无力坐在梯上。而且他从哪看出我有媒婆潜质?连自己终身大事都搞不定,谈何帮他追女孩?不过,我好奇问:“追谁?”
“且烦。”
我了然问:“你喜欢她,所以模仿她发型?”
“不。”周扬摇头说,“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独特女子,而且她也留短发,同我一样。”
“你以为找到知己?”
周扬涨红脸,好像“知己”这个词令他联想到害羞场面。
“我帮不上你,我没有这方面经验。”
他可怜兮兮说:“只有你能帮我,其他人都不理我。”
好吧,看他这么可怜,我就大发善心吧。我问:“有酬劳么?”
☆、找秘籍
他低头懊恼:“我没钱。”
“你不是礼城首富的儿子?”
“爹只帮我交学费,不给零花钱,怕我胡作非为。”
我关掉善心,说:“那就算吧。”这样更好,没把握能帮到他。他比较稚嫩,感觉且烦不会喜欢。
周扬思考片刻,抿唇认真说:“那我去拜托虞攸,给我安排活做。只是钱要一个月后给你。”
我吃惊:“堂堂公子哥,为了一女子,竟要去做活?”
他斩钉截铁说:“在所不惜!”
好样的,我对周扬刮目相看。问周扬之前怎么讨好意中人。
周扬说,且烦上课时,他故意捣乱,企图吸引她注意,大声说话或跟人吵架,被罚站;偷偷把且烦的棍藏起来,等她找得焦急时再拿出来;在她路过地方,放出几只小猪,希图萌化她内心……但且烦对着几头猪视而不见,周扬纳闷:女孩不是都喜欢可爱宠物吗?
听完,我心里的下巴张得老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宠物好么,特别是猪,谁会喜欢猪!继而想到付商,他曾提到宠物猪,也许他喜欢。
我绝望说:“不用去做活了,我帮不上你。你这样搞,且烦会喜欢才怪!”
他不愿意死心,死命拜托我,求爷爷告奶奶的,眼泪涔涔。
我只好说:“尽量吧,但没把握。一旦确定她不喜欢你,交易取消,你不用给我酬劳。”
周扬不满这个决定。
我劝:“如果她不喜欢你,勉强也没用,对不对?”
“可是我不想放弃。”
“一味执着,困扰自己,也搅扰对方,何不放手,各自安好?”
周扬反问:“你怎么就认定我会失败?”
我如实说他成算不大。
周扬没有被我打击到,反而振奋说他一定会成功,双眼大放光彩。
我讶异于周扬自信心之强大,某方面讲,他会成功也说不定,比如经商;但感情嘛,不好说。继而一想,他和我又有何区别,同样心念意中人,不辞辛苦。细想之下,有差别,我胜算比周扬大,因为且烦不喜欢周扬;而师父,感觉他是喜欢我的,也必须喜欢我。
两天过去,还是没见到仿若。周扬天天烦我,受不了,对他说,我下山去找秘籍。
仿若曾说我可以下山,但需派人护着,同虞攸商量,他正好下山采购,顺道送我回家。我才知道十七院有后门,山路弯曲,马车颠簸。虞攸只带着我和一木箱,他亲自赶车。
我在颠簸中睡起了觉。虽是夏日,但树木丛生,倍觉凉爽,睡着睡着有些冷,马车有毯子,但我太懒了,不想睁眼找。
不一会儿,醒来,身上盖了毯子。嘿,人的下意识真神奇,肯定是身体受不住凉,自己找来盖。
虞攸送我到家门就走,叫我明天未时等他,接我回去。
家里一切如常,娘亲妹妹夜风都在,只是那条黑猫,半个多月没见,肥了很多。
夜风摸摸它柔软猫身,吐槽说:“你们姐妹俩厉害啊,养什么都胖成猪。”
我没来得及反驳,诩诩冲出来说:“它不是猪!它叫小柔。”
我看向夜风:“不是猫大爷吗,怎么成小柔了?”
夜风无奈耸肩。
诩诩却说:“明明是只可爱女猫,怎么可以叫大爷?”
我询问:“那叫拉几怎么样呀?”
诩诩不说话,只给我一个眼神,带着鄙视,仿佛在说:姐姐你莫不是智障?
我讪笑,突然伸手想捏那条猫,诩诩反应挺快,抱起猫迅速离开。
夜风看向我,眼带怜悯,仿佛看着同病相怜的人。哼,我可跟他不一样。我嚯地站起来,往小妹方向跑去,嘴里撒娇道:“诩诩呀,让我摸一下猫猫嘛。”
夜风:“……”他肯定在想:到底谁是姐姐?
吃完饭,独自一人去旧书店淘书,怎么都找不到“婚恋秘籍”。问老板,老头子笑悠悠道:“长大就是不一样,开始对男女之事感兴趣,我这有好东西,看吗?”
我点头。老头子搬出一个木箱,用鸡毛掸子揩去灰尘,打开,拿了本书递过来。我兴奋异常,看这架势,绝对是上等秘籍呀,不愁帮不上周扬。
打开书,我脸色骤变,放下就跑。
一段路后,我捏捏脸,还是忘不了那男女合抱画面。死老头,竟然以为我要看那样的东西,哪有女子跑来找这书看。
继而再想:我这么跑出来,不就表示心虚吗。况且秘籍还未找到,要不回去?不,回去太奇怪。可是不回去,怎么跟周扬交代。哎呀,烦死人了!都怪那老头。
可是画面挥之不去,忙闭眼揉眼睛,死命打消羞人画面。睁眼,眼前出现一个袒露的胸膛,近在咫尺,几根胸毛微微上翘。妈呀,我抡起法宝就砸过去。
换作平时,我肯定很冷静避开,但今天受到刺激,下意识反应,不经大脑。
那人直直倒地,是一个裸着上半身的汉子。我吓坏了,会不会把人家砸死?正欲探那人气息,倏而跑出几个人,同地上那人一样装扮,都袒胸露背。
他们谨慎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小声讨论:“上头没说目标会功夫,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针对我,见我忽灭一人,以为我功夫了得,不敢擅自动手。我将计就计,仰起头,傲然直视他们。心里却战战兢兢:你们快跑呀,我很厉害。
僵持会儿,他们见我只是昂头凶视,并无动作,不免心生怀疑。
正欲溜走。地上那人一动,手按地,打算爬起来。
其他人瞬间醒悟,猛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高处跳下一人,双脚落在地上那人头上,那人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又晕死过去。路见不平的大侠对着那群“招摇”的刺客拳打脚踢,速度飞快,刺客们还没看清对方招式,就躺在地上疼痛不已。
大侠背对着我,对着刚趴下的人挥手挑衅,意思是:对,就是你,过来打一遍!
那人咬牙,双眼闪烁坚毅光芒,如一头激怒野兽,欲博死一拼。他颤颤巍巍立起来,站稳脚步后,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跑。其他人飞速跟上。只留下被我砸晕大汉,他没露过脸,还被大侠踩了一脚,更被同伙抛弃,真可怜。
大侠:“……”
我走近大侠,问:“为何不光明正大跟着我?”
夜风回:“他们见是我,不敢靠近。”
“所以你潜伏在暗处是为了打他们一顿?”
夜风不满表示刺客太弱,他打得不痛快。
真变态!我说夜风你可以找人切磋呀。
夜风摇头说切磋的,下不了狠手,同样不痛快。
我问刺客怎么那样弱。可能是单羽派来,无法在十七院下手,想趁我下山动手。
夜风骄傲说明月客栈和十七院都太强,强强联手,天下无敌。我好心提醒:骄兵必败。
“能遇到势均力敌对手,败一回又如何?”
我想到五山,兴许是个强劲敌手,庆幸没有亲自来抓我。
夜风话锋一转:“你小子不错啊,有出息!”说着向我投来诡异微笑,看得我心底发毛。
我问:“怎么说?”
夜风没回答,只是挑了挑眉毛,向我表示:我懂的,我不会拆穿你。
这更诡异好吗!
想到他可能目睹书店一事,我忙将真实目的告诉他。他这才换了表情说:“原来如此。”
我点头说:“你笨哪!我真找那书看,怎么可能会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