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凡是想问问,您配吗?”林予恩甩开了方瑾宇的手,转身便离开了天子祠堂。
一路上林予恩越想越气,一开始听闻原身和方瑾宇的故事,还以为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世悲情之恋,谁知道压根儿就是农夫与蛇!
原身对方瑾宇掏心掏肺,原身甚至告诉了方瑾宇她不得不保护自己的弟弟,方瑾宇不谅解原身也就算了,还逼着原身为他办事。原身死了,又在哪里缅怀,搞得好像是原身亏欠了他似的。
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如何会眼睁睁看着你上祭台被活活烧死?!
简直细思极恐。
果然会演戏的人,总是能够活到最后。
林予恩怒气腾腾地回到了御书房,方瑾言正巧站在御书房门口,看着美人脸上带着怒气,不奇怪反倒是笑了。
“庆王呢?”方瑾言淡笑着问道。
林予恩没好气道:“奴婢请不了他。他还在为故人伤怀呢,皇上不如一道圣旨赐死他算了。反正他那么想她。”
方瑾言走至林予恩身侧,看着像是要炸了毛的小猫咪似的林予恩,轻轻地抚摸着林予恩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凑到耳畔道:“怎的?他又招惹你了?”
“庆王殿下名字喜庆,可人却不着喜。这样的差事皇上日后还是派旁人去吧。”林予恩故作气恼道。
林予恩对庆王的排斥和怒意,反倒是惹得一直担忧的方瑾言心情大好,连带着待林予恩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方瑾言故作试探道:“朕若是真的杀了他你不会不高兴?”
“皇上,即刻执行吧,别等了。”林予恩晶亮的双眼直勾勾看着方瑾言道。
此刻林予恩是真想“弄死”方瑾宇了,大概因为林予恩此刻是个反派女配,所以自动带入了原身的故事,为原身的遭遇感到极其的不值得。
一个你深爱的男人,拿你的性命去换取天下苍生的原谅,真是可笑至极。
而苍生居然奉他为仁君。
也不知道仁慈在哪里。
对爱人尚且如此残忍,对他人更是阴狠。
这也难怪他会利用女主唐然然了,倘若唐然然没有女主光环怕是不会比原身好到哪里去。
而为了他所谓的大业,他也是从最初借助景帝到后来想要借助方瑾言,让别人背骂名,自己享安乐。
方瑾言看着林予恩的星眸,忽而淡淡一笑道:“就算他要死,也不能死在朕的手上,要让他死在战场上才算是死得其所。”
“皇上说的是。”
方瑾言松口了,林予恩也顺着杆子就下了。
林予恩讨厌方瑾宇,但还真不能让他死了。为了推动剧情,就姑且让这个男主再当几天工具人。
正当方瑾言将林予恩揽入怀中时,殿外传来了单公公的声音:“皇上,庆王殿下求见。”
林予恩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方瑾言,却不想这个细小的动作引来了方瑾言的极度不满,方瑾言反而更加大力的将林予恩困在自己的怀中。
正当刚刚同林予恩大吵一架的方瑾宇踏着步子进来时,林予恩还靠在方瑾言的身上,宛如小鸟依人的宠妃。
果不其然的是,方瑾宇看见林予恩,上去就是一眼飞刀,随即才向方瑾言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八弟不必多礼。”方瑾言的手有意无意的在林予恩的后背上游离着,二人亲昵的姿态落在方瑾宇的眼中,宛如刺/刀。
方瑾宇攥紧了拳头,脸上却带着浅笑恭敬道:“听说皇上传唤臣弟。”
方瑾言正色道:“近日探子来报,凌国使者见了方瑾尚。”
方瑾言的话,让怀中的娇躯微微一颤。
林予恩下意识想到了林予骁。
林予骁接见了凌国使者?!
他要做什么?他不会真的打算同殷蜀国开战吧……
方瑾言自然也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适,微微低头看着林予恩,柔声道:“你怎么了?冷吗?”
方瑾言像是故意的一般,温柔的就好像是林予恩的情人一般。
林予恩鸡皮疙瘩掉一地,却不得不陪着皇帝陛下演下去,故作可怜楚楚道:“是啊,奴婢穿的单薄,那天子祠堂又冷得很,刚刚在皇上身上暖了一下,此刻就又冷了。”
林予恩这话意有所指,说得便是方瑾宇。
看着热心肠的方瑾宇,其实才是《帝后》一书中最为冰冷的存在。
方瑾宇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僵冷着一张脸,仿佛殿外的泥塑一般,煞是不好看。
“那去朕的卧榻上躺一会儿好吗?”方瑾言勾起一抹阴谋者的笑意来道。
林予恩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被方瑾言下了套了,可如今这形势她想拒绝也是不能了,便强撑着笑意道:“是,奴婢等皇上来。”
林予恩说着便故意从方瑾宇的身侧走过,走时还不忘记狠狠撞他一下,二人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两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惹得冷面方瑾宇顷刻间扭过头去,咳嗽不止。
第四十章 感谢订阅,支持正版……
御书房,
方瑾宇面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方瑾言心中有怨气也有不甘,尤其是刚刚的一幕,更是让他内心恨得牙痒痒。
无论林予恩是否是过去的林予恩, 他都无法容忍那张面目冲着旁的男人嬉嬉笑笑。
可他现下, 除了臣服之外又没有旁的办法。
方瑾宇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所想压制下去。为表忠心, 方瑾宇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皇上,臣弟同方瑾尚年少时也算有些交集,方瑾尚的为人臣弟了然于胸。可现下方瑾尚所为实属蹊跷。”
方瑾言眼眸流转过一抹不动声色的蔑笑,幽幽开口道:“八弟同朕总能想到一块儿。朕近日也一直在思索此事, 你说方瑾尚为何会接见凌国使者?”
方瑾宇自然是不清楚的,可他又不能不说,便道:“臣弟觉得二者必然密谋与我殷蜀为敌。”
“你说得对,可要怎么做呢?”方瑾言嘴角勾着笑意,端起身旁的茶盏轻抿一口, 像是寻常兄弟家叙话。
方瑾宇心中忐忑, 他很清楚, 方瑾言越是显得亲近他, 就越是疏离他。方瑾宇还记得他去投靠方瑾言时,方瑾言对他的态度便是看着真情实感, 实则方瑾言根本不信任他, 任何事情都不让他参与。
方瑾宇在天子祠堂跪了这些时辰有些事情早就想透了, 既然已经沦落如此境地,那不妨就来个彻底。
方瑾宇嘴角勾着一抹冷笑道:“皇上可还记得,父皇膝下有一位公主,那是父皇的最后一个女儿。”
方瑾言微微蹙眉, 他实际上根本不记得先帝到底有多少个孩子,更加不知道方瑾宇口中的那个公主是哪位。
方瑾宇见方瑾言不说话,便又道:“这位公主刚满十六,封号如月。名唤方悦月,生母是吕贵嫔。”
方瑾宇虽然详细的介绍了这位公主,可方瑾言却依旧是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方瑾言也不在意这些,淡淡道:“你打算让这位公主做什么?”
方瑾宇眼角勾起一抹戾气道:“这位幼妹刚出生时颇得方瑾尚喜爱,方瑾尚还亲自为她做过风筝。倘若让她去大鲁国,说不定能够探听到些什么。”
“可倘若失败了呢?”方瑾言冷着脸问道。
方瑾宇沉默了片刻,转言道:“应当不会。方悦月臣弟也是见过几面的,为人胆小懦弱,一看就不是个有心机的,方瑾尚不会对她做什么,应当对她不会有太大疑虑。不过以她的胆子怕是不能成事,到时候还得依靠她身边的侍女。”
方瑾宇的话,方瑾言并不赞同。
方瑾宇虽然没有明说,但实则就是想用方悦月的性命去试探方瑾尚,倘若方瑾尚还是过去那个方瑾尚,那方瑾尚一定会留住方悦月的性命。换言之,若是方瑾尚变了,那方悦月必死无疑了。
“方悦月不过十六,她办成什么?怕是还未靠近方瑾尚,就会没命。”方瑾言淡淡道。
方瑾宇却是认定了一般道:“皇上此刻不能仁慈。方瑾尚若是真的勾结了凌国,那对我们殷蜀来说必然是大祸临头。一个公主若是能够平息此事,那便是善举。”
“善举?”方瑾言忽而挑眉冷笑道。
方瑾宇义正言辞说着:“皇兄,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的探子能够打听到的只有皮毛而已。方悦月很了解方瑾尚,她一定能够看得透,方瑾尚是否是过去的方瑾尚。就算她不行,也有侍女的帮衬,此事必成。”